原来妇人是城外郊区人荷花村人,名叫何丛香,儿子阿宝才七岁,最近家中诸事不顺,公婆相继去世,丈夫也变得体弱多病。
前几天,一个路过的大师说自己家的孩子命不好,会克死家人,让她带小孩子上陵郡县城找大师王岭南化解。
那王大师果然厉害,只是手指一点,竟然就掐命出了孩子的生辰八字,而且一字误差都没有,告诉她家中储事不顺的原理来,她便吓得不行,这才哭哭啼啼回家去,准备孩子的后事。
我一听,不由皱了下眉头,便仔细问了下妇人孩子出生的年月日和时辰,确实是纯阴命不假。
但岭南绝手用手指一掐便算出这孩子的八字来,这似乎就不是常理了,一般一个人的命格可以看出来,但要到具体时辰,这实在有些困难。
于是问道,你告诉他孩子的八字么,妇人摇了摇头,我心中也是半信半疑,毕竟我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妇人本就吓得半死,得知孩子有救,一下子病急乱投医,当下便求我带回孩子上灵山去,我说,我暂时有点事,你先去在这屋角边等下我吧,等我办完再来找你们。
妇人和孩子走到不远处的一家店子的屋檐下,默默地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她们的希望所在,我便向王陵南的道馆走去,站在院落门口,抬头一看,正堂上有一大匾,匾上有三个赤金大字“降宗堂”。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出来,长发遮住俏脸,一身火艳旗袍,凹凸有致,但脸色不怎么好,只顾低头走路,门人立马哈腰喊道,“三姨太,您请走好!”
这龙家三姨太倒也不多说什么,夹着个小提包低头便往前走,后面跟着一个提着蓝子的小女仆,不知道这龙家三姨是心情不好还是什么的,不知怎么的,一大胸器撞了上来,而我由于一时因她太“女人”愣是盯着吞口水,竟然只是本能的一躲,却还是无法躲过暗器,着实感实了它的弹力后,立马退了开来。
呃,其实说句心里话,当时盯得太认真,我不知道是不是让暗器给弹开的。
我本来想说声对不起的,后边的丫头反而朝我怒吼一句,“好狗不挡道,挡道死跷哓,你没看到这是我们龙家的三姨太,是我们老爷最宠的了,你个穷小子,碰坏了你赔得起么?”
我靠,这小丫头的嘴巴真毒啊,你家三姨太的胸器是瓷做的不成,动不动就碰坏了。不过我正要反击,那三姨奶转头训了一句“红儿,不要乱说”,看到没有看我一眼便走了。
那小丫头这才闭上了嘴马,不过很神气地撇了我一眼,似乎她也是三姨太一般,要知道,你个小丫头只不过是一个跟班,真他娘的狗仗人势。
“落凤山问天!你个小子来这做什么,莫非,你是想再领教老夫的灵魂力么?”
一声得意地冷喝声在我后背响起来。
扭过头,王陵南敏锐的目光中含着笑意,显然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当然这并不奇怪。
“让人闻之色变的悍手,怎么也开起了道馆来了,这年头真他妈什么怪事都有了,估计母猪也能上树了。”
“这有何怪!”王陵南冷冷答道,“天下巫、道、山、医、卜本就是出自一家,皆是道。我王陵南学道一甲子有多,所为何事?那定然要为民行善事,替人解灾化煞了。”
“从你一个老毒物嘴中说出这句话真不容易啊,只怕你做再多的事也骗不了你自己的本心吧!”
我冷笑道,便大步走向降宗堂的院中,准备找出金风油那小子再说。
那知王陵南却挡到了我的面前,“你小子是来搅老夫的生意的呢还是来寻仇的,这可是降宗堂,不是你们灵山那个破道观,想来就能来撒野的地方,不要以为你背后有个鬼谷子,老子便会怕了你,要知道我王陵南可是降头派第一大长老,背后也是有门派的,得罪了我,你们也是不好的过。”
王陵南这话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为什么呢,因为降头派在我们中国存在我的知道的,但我只听闻南洋的降头术有多么厉害,中国的降头派存在多少厉害的角色,我确实非常不清楚。
对于王陵南是降头派长老的身份,虽然我知道悍手与降头颇有源渊,但怎么也想不到王陵南是降头派的长老,如果不是他说出来,我是不知道的。
“既然你是降头派的长老,也算是我的长辈去了,但你的徒弟金风油使着这种手法来害刘素月,却是阴险无比。”说完,我便把花狠狠地扔到了王陵南面前。
“哈哈……”王陵南大笑道,“小徒金公子刚学降头术,自然是从最基础的物降学起,他只是把所说的术法实习一下,并不是要害人的,这有何不可?”
“说得倒是好听,若只是想实习一下,金风油大可不必在人的身上施展,随便找头老母猪试试不就可以了。”
“胡说八道!”王陵南冷喝一声,“一个小小茅山道也敢在老夫面前撒野,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小徒做的手脚,那虫子今何在?”
你姥姥的,一把年纪的家伙了,竟然恼羞成怒不认账了,我冷冷地说道,“那你叫金风油来对质便是了,这事他如果不敢说清楚,以后,刘家大院出了什么事,我定然要取他小命。”
“小徒金风油就在里面学习,只怕你个小道士不敢进老夫的降宗堂!”说罢王陵南大手一甩,转身便进了降宗堂。
这事定然是要说清的,我们为道之人,做事不能不清不楚,就算是邪师,他也会千万百计的为自己开脱,甚至是强词夺理。
这王陵南之所以不承认这事是自己的徒弟所为,其实也就是要求一个说法,以便死后,盖棺论定时,到了阎王老子面前也得说出个所以然,便会说道,当时之事,我也是不清楚的,而且确实没有证据啊,所以我护短了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找上门来了,我落凤山问天岂是怕死之人。
我信步往里走,可脚才一抬,却感觉到一股冷气扫来,不,应当是“阴”气,我心里也是起了下疙瘩,这降宗堂乃是堂堂一个高大威武的道观,怎么会有一股夺命“阴”风吹来呢。
定睛一看,娘的,王陵南坐在一个道术用的柜台正中,整个大堂布置得倒像大师的堂口,挂着各类鬼怪横副,而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一个白森森的木头老虎,这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阴森森的眼睛盯着我,俗话讲白虎大张口,定有血光现,乃之为大凶煞,这王陵南看来也不简单,竟然还布了个煞局。
煞局格局,走入者必见血光,所以,我停了下来,并没有再迈进去。
而目光往里一扫,左边是一个男子,年纪约三十来岁,也是阴森着眼睛盯着我,那难看的样子与王陵南有几分相像,怕是他的儿子,而金风油正得意地坐在他的旁边看着我。
“王陵南,你一个长辈去了,竟然摆个煞局对一个晚辈发难,传出去也不怕同道之人笑话,我劝你还是撤了吧,有话好好谈,真要逼我出手,我落凤山问天也不是吃素的!”我的语气有些愤怒。
“今天是你兴师问罪,这‘过门’之礼不可不行,当然你也可以行三礼九叩,否则你就滚出去吧,有多远滚多远!”那三十来岁的男子冷冷说道,对我非常的藐视。
我一听要行‘过门’之礼,自然也是懂的,所谓“过门”之礼,准确来说是过派门之礼,就是要讲一下有没有资格进别人的门来问事的意思。
实际上,就是要与对方比试一下道法,只有胜了才有资格进别人家的门谈事情,否则,那就只能换个地方了。
比如,请另一派的长老或掌教出来作主持,有矛盾双方进行对质的方式。
道教的叩拜礼仪有几种形式:第一种形式就是抱拳礼,抱拳礼一般是用在道友与道友见面,道友与信徒见面,信徒见道长的时候想到之间拱手,就是抱拳礼。
抱拳礼不管男女都是左手抱住右手呈自然抱拳状,为什么要左手抱住右手呢?因为左手是善手,抑恶扬善、负阴抱阳。
道教的第二种礼仪是作揖礼,作揖礼就是抱拳以后,弯一下腰、然后再起来,这是作揖礼,作揖礼是比抱拳礼更重一点的礼,一般是对师长,德高望重的老修行行的礼,一般信徒到庙里面见到道长,可以行此礼、就是作揖礼。
道教的第三种礼仪是一礼三叩首礼,一礼三叩首就是你抱拳以后,作一个揖起来以后,在垫子上磕三个头,每磕一次头都得起来,磕完三个头以后再做一个礼,你再抱一个拳,为之一礼三叩,这是对神仙、圣真、包括师长,初一、十五的时候行的大礼,这叫做一礼三叩首。
而三礼九叩则是要一礼三叩重复三次,算是道教的最大礼了。
要我给王陵南行叩拜大礼,那就是要先低头认错的意思,然后再来谈事情,道教讲求以和为贵,浑圆太极。所以,不管有没有错,要先认错了才能进得了别人家的大门谈事情。
面对如此嚣张的气势,我冷冷一笑,“不知你降宗堂这大门要如何行道门之礼才可进来,总不会你堂堂一个长辈要与我斗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