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说到纯阳命,连师伯也是在我与静心师姐发生了意外交流之后才猜出来的,而我记得,狗蛋的生辰八字,听说是王陵南算出来的。
于是我问道,“师伯,这人的生辰八字可以算出来么?”
“这生辰八字是以一个以呱呱落地之时辰算起,一般是算不出具体时辰的,除非是别人告诉你才行,至于纯阴命或纯阳命的命格,那倒是可以算出来!”
一听师伯这么说,我便把王陵南这个人说了出来。
师伯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王陵南这人我倒是知道的,三十年前,我也曾与他见过几面,此人心思缜密,为降头派一代翘楚,但后来听说这家伙让人追杀,便躲藏在山高林密之地,未曾有过音讯,现在重出江湖,竟然叫一个纯阴命的孩子去死,这也太过荒唐,现在你已经收了狗蛋为徒,你就先去狗蛋家一趟,告诉他的父母一声,然后再把狗蛋送到我这,你才去行走民间。”
我当然知道师伯所想,狗蛋虽然是我的徒弟,但他的命格比较特殊,跟着我行走民间,他年纪尚小,也不利于他学习道术。
而送回他的父母身边,师伯倒是怕狗蛋会有什么危险,而我收了人家的孩子为徒,虽然早就经过了狗蛋的父母同意,但是必须要上门答谢的,比如当年玄道子收我时,就多次为帮我家解煞化灾。
当下,我也没有多留,唤了明月和狗蛋,骑马便直奔陵郡。
在一个小镇上,我们叫了两碗热面,明月是早就进我的玉佩中去了,狗蛋胆子挺大的,也机灵,很快适应了明月的神通,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明月是狐仙。
我们在镇上买了糖果和猪肉,用荷吐包好,准备给来送给狗蛋的父母,而狗蛋自然是很开心,因为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一路上,我策马加鞭,狗蛋则是兴奋不已,可我始终在想着师姐的事,虽然很意外,也很无奈,也不用我负责,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轻易释怀,对于,师姐,我们之间虽然从来没有萌生那种感情,只是纯属意外,但我觉得这一辈子我欠她的,上一辈子,我毕竟救了她回来,虽然丢了性命,但我不后悔。
当然,有一种感觉我不得不告诉大家,那就是我还有一种窃喜,是的,一种无比的窃喜。
大家不要以为是搞了师姐不用负责的窃喜,而是对我可以和女人交流,终于开张了,这种改运的好事的窃喜,或许那天忍不住了,可以找个女人试一试。
但只要我不能确实我的命格变了没有,这辈子想搞女人,我还是有些担心。
一路上,想着想着,大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到达到狗蛋所在村落——荷花村。
荷花村是一个座落在陵郡古城边潇水边的一个村落,村前是一片广阔的水田,水田中多中稻谷和莲藕,秋夏之际,稻浪和荷花争放,美景怡人,不少住在陵郡的达官贵人也下来游玩赏花。
可当我和狗蛋进入村落,狗蛋和熟悉的村民打招呼时,大家唯恐不及,立马背起锄头就走,还对我和狗蛋指指点点,让我和狗蛋不由心生疑惑。
狗蛋是何等的聪明,眉头一皱,便拉着我的手向家里跑去。
当我们跑向狗蛋家时,顿时傻了眼,因为他家的木房子的门前贴了白纸,这就是挂孝,人死挂孝那是有讲究的,遵循男左女右,一般来说男的死了,白纸贴左门,女的死了贴右门。
也就是说狗蛋家死了人,而且是男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狗蛋的老爹死了。
“爹!”
狗蛋哭喊着冲了进去,而我的心也不由揪紧了,推开门后,我却发现了一件怪事,怎么的呢,因为狗蛋爹的棺材并没有摆以灵前,取而代之的是竟然一张床,而且是一张空床,床上扎着一个草人,这应当是一种替代,莫非狗蛋的爹没有死?
但是不对,从何丛香极度的悲伤,这事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这尸体又那去了呢。
“阿宝,阿宝,你回来做什么啊!”何丛香还是叫习惯性叫狗蛋阿宝,她冲了过来,一把把狗蛋搂进怀里,痛哭起来。
“阿宝,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是你克死了爹,你怎么不去死啊!”其中一个比狗蛋高半个头的半大小子冲了过来,一拳就朝狗蛋的脑壳打去。
我一把抓住了狗蛋老哥的手,喝道:“住手,身为兄长,你怎么可以打你弟弟,我是落凤山的问天道长,阿宝现在改名叫狗蛋,狗蛋现在是我的徒弟了,他怎么会克死自己的爹呢,这是胡扯,还有你们爹的尸体那去了!”
“你……你是道长!”狗蛋老哥用力想把手扯回去,我便松了开来,他差点一下子跌倒。
另一个女孩子一把扶起了她来,哭着说道,“大师,你就救救我们家吧,我们也不想要弟弟死啊!”
见此情景,我便把何丛香扶了起来,让她先坐下慢慢说来。
狗蛋的爹叫何龙,姐姐叫何花,今年十三岁,哥哥何猛,十五岁。就在我带狗蛋上灵山的当天晚上,突然来了几个道人来找狗蛋,何龙便告诉他们说狗蛋已经上灵山观当道士去了。
那知那两个道人说,这是命,这个没有用,狗蛋不死,你们何家会家破人亡,那两个道人一走,果不其然,何龙便一命呜呼死在了自己床上,就好像是睡着睡着就死了一般。
何丛香看到丈夫死了,自然是怕得要死,她本也想自己一死了之,可是还有两具年幼的孩子,拉着她哭天喊地,她这才挺了过来。
但这事,顿时村里就传了开来,狗蛋这个人天生克人,克死爷爷奶奶后,开始克爹娘了,命硬得很,这才难怪狗蛋一回村,村民便指指点点,不敢上前搭话。
而狗蛋家才两三个月之间,就死了三口人,大家都觉得这家人邪了门,或者是做了什么孽事,还好,那两个道人第二天也是闻讯而来,何丛香便求道人化解,这道人便说道,狗蛋不死,何家不宁,这何龙的尸体也会成煞,祸害家人。
何丛香怕得要事,便问求解办法,这两个道士便说要把尸体运去化了,用草人给何家做了个替身,穿上衣服,办个衣冠冢便可。
听完这事,我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这事明摆着是有人要逼狗蛋去死,而这或许是与狗蛋是命格有关,狗蛋命格不一样,且聪明灵光,是当道士的不二人选,难道是王陵南想收狗蛋为徒?但这可能性似乎不大,如果王陵南要收狗蛋为徒的话,他完全可以让狗蛋拜在他门下,没有必要骗一个妇人把自己的孩子丢弃在一个小树林里。
我很自然会想到这些事,但这些只是想法而已,我没有说出来,而是对何丛香说道:“大姐,现在大哥尸体不见,这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情恐怕是有人盯上你们何家了!”
“问天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何家啊!”何丛香一听跪了下来。
我赶忙扶起了何丛香,说道:“大姐,现在狗蛋是我的徒弟,而你们是他的家人,也就是我问天的朋友,你家的事我肯定要管,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两个道人和大哥的尸体找出来。”
何丛香一听止住了泪水,点了点头,但又问道:“那这个衣冠冢怎么办?”
我直接说道:“放火烧了就是了!”
也不知何时,何家的门口来了很多人看热闹,大家都望向我们,当听到我叫何丛香烧了这个灵堂,大家立马小声地议论了起来,指指点点的。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落凤下问天,狗蛋命格不好,虽有刑克之命,但毕竟年纪尚小,刑克不会很厉害,况且我已经在灵山观收他为徒,所以,何大哥的死怕不是刑克之死!”
那知大家听我这么一说,竟然一个个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我这也奇了怪了,大家就难道没有半点同情心么,就算何大哥无兄弟本家什么的,一个村的就不过来帮帮忙?
我见大家都要走光,便冲了上去,拉住一个年纪较长的老者,“大伯,为什么村民对这孤儿寡母这般没有同情心,毕竟也是一个村的人啊!”
老者转过头,无奈地说道:“小伙子,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有人传出话来,狗蛋不死,全村不宁,大家是怕的啊!”
“这完全是恶意流言,我落凤山问天从不说假话!”
“你不说你是落凤山问天还好,现在陵郡有传言,你为人心毒手狠,本是道术之间比试,你却用邪术杀了王大师!”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恶意中伤我,以及杀死何龙,或许是为逼狗蛋现身,这是有人要把狗蛋给逼上绝路不可,这荷花村怕是呆不得了。当下,我便招呼何丛香带着孩子们,跟我去陵郡。
只是,王陵南又为何要苦苦逼迫这么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