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把烟给了门口的卫,我拿起茶几上的烟,转身下楼,本来是要找嫂子问下张虎的情况,但这种情况下,你们叫我怎么问。
“问天啊,怎么下楼来了!”老刘让我吵醒了,肯定也是睡不着,正在和两个后生仔聊天打屁。
“我就回来看下!”我掏出烟来发烟。
“不用,我们有,你刚才给了!”老刘笑着说道。
“我也不呆不久,能发几次!”
我把烟递给老刘,然后又发给两个卫兵一人一根,然后掏出打火机来给他们点,三个人不好意思把头凑了上来。
“问天就是客气,那有给我们点烟的啊!”老刘笑道,另两个小子也是点头说道是啊最啊。
“后天我嫂子大婚,我总得回来一下吧!”我故意说道。
“那个倒是,李部长与武副市长倒是门当户对的,到时我们也跟着沾光!”一个卫兵笑着说道,看来是很久没有吃过肉的那种了,想着吃好的了。
“不过,我对李部长这人不怎么喜欢,你看咱院里官比他大的多得很,从没有见他那么油嘴滑舌,扯高气扬!”老刘说道,摇了摇头。
“刘叔,最近张虎张老板好像也让抓了啊,他可是一个爱国商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试着问道。
“张老板是好人哪,但现在清理埋伏在人民群众中的反动分子,所以,有人说张老板以前是国民党,在陵郡还和日本人有过勾结,这才让民兵抓到看守所,如果不是武副市长等人坚决反对,我看命早就悬了!”
“是啊,是啊!”一个卫兵叹道,满脸的不高兴,“现在是眉毛胡子一把抓,我们都感觉害怕,有一天我家亲戚偷吃了一鸡,我还让抓去问话!”
“你可别乱说话,现在是严打时期,我们要相信党中央,相信人民政府!”老刘教训了一下那个卫兵。
“看守所在那啊,明天有空我得去探望一下,应当准吧!”我看了三人一眼,问道。
“现在犯人较多多,牢房不够用,张老板一家子关到城东的武装部的对面,已经关进去半个月了,有人还用各种诱刑来逼他,听说他死不开口……!”
听到这话,我转身就走,后面的也没有听老刘发牢骚,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管你妈的狗屁镇压反革命运动,谁也不能动老子的兄弟,那是我的虎哥,一直照顾着我的虎哥,任何时候都冲在老子前头的虎哥!
阎王老子来了,我也讨个公道!
我疾步如飞,心里就想着一件事,先把张虎救出来再说。武装部我是知道,正对着市区政府的办公大楼,是一栋二层楼高的老建筑,前面有一个宽大的坪子,平时武装部的民兵就在那里练架子。
我真然不会从正门进,从那微弱的路灯下,可以看出有人把守,我把明月唤了出来,明月擦了擦朦胧的睡眼问道这是在哪。
我叫她不要说话,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两人便从后院的围墙爬了进去,操场很静,并没有什么把守,我们摸向武装部的小楼,门口两边蹲着两个人,我和明月摸了过去,一人把手刀,顿时吭都没吭声就放倒了。
转身上了二楼,值班室有一个人在打瞌睡,钥匙就挂在墙上,我推开了门,一手刀敲在脖子上,下手很准,顿时一歪,已经不省人事。
我拿起钥匙,发现上面都有编号,我叫明月守在楼梯口,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毕竟我可以夜间示物,这些房子里又没有几块好玻璃,房间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终于在最东头的一个单间,我发现了张虎一家子关在里面,虽然没有床,但还架了几块木板,比其它的房间里乱关在一起的好一些。
我看了下房间号,上面是三十二号,我快速找到钥匙,打开了门,张虎异常警觉,听到响动,立马翻了个身,木板发出响动,冷喝一声:“谁!”
“是我,问天!”我一边开门,一边低声应道,“素月,虎哥,我来救你们了!
“问天,是你么?”刘素月惊叫起来,显然她已经被关得有些绝望了。
“是的,素月你还好么?”我推开了门,冲了进去,“大家快走吧,共党做事也不能面面俱到,现在的大环境就这样,不走容易出事。”
刘素月冲了上来,立马揿抱住了我,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我当然会来救你们,只是来迟了!”我拍了拍素月的后背,“快去抱孩子,怎么只有九月,陵生呢!”
“你放开她!”张虎冲了上来,一把推开了我,冷冷地喝道,“素月是我的老婆,你走,我们不用你来救,我相信我们是无罪的!”
“虎哥?”我顿时愣了。
“你走吧,我没有事的!”张虎坐到木板上,板着脸,完全不像以往的张虎,似乎情绪非常低落。
“张虎,你不要这样子的!”刘素月冷着脸说道,“我们的事不关问天的事!”
尼妈,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由一惊,这又发生了什么事,张虎和刘素月不是好好的么,两人一直是夫唱妇随,恩爱无比,这些年我都是看在眼里,心里高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刘素月与张虎争吵,难道就是因为刚才一激动,刘素月抱了下我,不会吧,我们以前也有过这样子,但绝对是亲情式的拥抱,没有带半点私心。
“我们一家子,是不关他的事,就让他一个人走就好了!”张虎站了起来,扫了我一眼。
“虎哥?”
张虎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对刘素月,这可是他追求了一生的女人啊,难道说男人都是得到后失去了新鲜就不会再珍惜。
“叫你也不要叫老子!”张虎阴着脸对我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可怜。”
“张虎,有什么事出去再说,现在全国浪潮下,错案缘冤案太多,你不为我们想,你也要为孩子想!”刘素月弯下腰抱起孩子,走了过来,“陵生没有事,他是儿童团的人,不和我一个阶级!”
尼妈,同一家子还分出两个阶级,这真是乱弹琴!
“不许走,贱人!”张虎冲了上来,扯住刘素月的手,“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好么,你一见他就要跟他走么?”。
尼妈,张虎骂刘素月贱人?我顿时震惊了,这完全颠覆我的认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胡说什么,我刘素月是那种人么?”
“虎哥!”我不由再次叫道,这完全是误会,刘素月不是那种女人,她会从一而终,更何况我一直把大家当亲人,张虎怎么又扯到我和素月身上了。
“说了不要叫我,你叫死啊!”张虎很不耐烦地一把把我推向门外,“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给我滚!”
“张虎你发疯啊!”刘素月一脚踢了过去,正中张虎的肚子,张虎不由退了一下,但没有还手,“你还要怎么样,我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还不满足么?”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一次给问天买的衣服鞋子,这么多年来,你虽然嫁给了我,但你对她的心就没有变过,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我只是不说而已!”
尼妈,张虎说的是事实,但我却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这家伙有病了!
“你胡说!”刘素月面耳赤,“我是关心他,但我嫁给了你,我就从来没有再想过与问天在一起!”
“是啊,你是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那是因为你让老子日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张虎笑道。
“我没有,张虎自从你得到我后,你就变了,变得自私,变得虚伪!”刘素月哭了。
“我爱你,愿意付出一切,可是我却一直得不到你的心,甚至我们在一起时,你有时都是喊的他的名字,你喊的是他的名字,你让我受得了么!”
尼妈,听到这些我整个人顿时愣住了,那有那个男人能受得了女人在做运动时,却是喊着其它男人的名字,想必张虎也是忍很久了。
想不到,这十年来,刘素月与张虎在一起这么恩爱都是骗我的,他娘的都是骗子,骗了老二十年了啊,只是为了给一个表面的事实,她们过得很好,很相爱。
想到这些,我整个人让霜打的一样,不由靠在墙边,半天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能恨自己,我******真是扫把星啊,怎么老子就这么多情倒债呢,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要还啊。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唯有人心,我曾经让牛头用我的善心击败自己,纵身跳下河中救孤魂,可如今这一切,竟然全是骗局。
这十年来,张虎对我好,对我笑,表面上处处为了我着想,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刘素月,而得到了刘素月后或许他后悔了,因为刘素月的心不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回来,小樱桃那个娘们还不够你玩么,你以为冯不二的真有钱么,能找得回了,那是老子给你的,你他娘不识抬举!”
尼妈,张虎的心态变了!他竟然对我动起了这种心机,我顿时明白为什么张虎从衡郡时就开始就一直鼓动我去搞小樱桃,因为他希望我有钱花,有女人睡,就不会再来争他的素月,可是老子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争。
可是,冥冥之中,却要相见,张虎要是以前和我说,我绝对不会再见刘素月一眼。
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当一个男人因女人对另一个男人有仇恨时,他的心眼比针孔还小,而且会越来越变本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