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秦浩觉得这老头有点意思,听闻他的问题,他问道:“可否给个提示?”
“哈哈哈,老梁啊,人家不认识你,你何必和他那么多废话。”一个微胖的老人站了起来,冲裴诗璇道:“我医院还有很多病人呢,就先走了,医者父母心啊,我实在放心不下。”
“许老,我们的会议内容……”裴诗璇急道。
“打印出来,给我发个传真吧。”许老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有人做了出头鸟,立马有人效仿,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会议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老葱三两颗,裴诗璇登时心里就是一个咯瞪,这可是厅里派下来的任务,会议还没开始呢,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再看剩下的几颗老葱,他们也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样子,也是准备散伙,刚才没起来,只是身体反应慢了一些而已……
并非是给她面子。
裴诗璇赶紧挤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小跑到了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个拄看拐杖的老人面前,对秦浩道:“这位是赵老,鲁山省最为出色的骨科专家,享受******正府特殊津贴,去年差点就被选为中科院院士。”
听到中科院院士的头衔,赵孔桥立马站直了身子,犹如古装戏中,太监听到皇帝俩字时,一脸的朝圣模样。
中科院院士,名为华夏科学院院士,是国家设立的科学技术方面的最高学术称号,为终身荣誉。
朝圣了一会儿,赵孔桥的神色中有些遗憾,他瞥了秦浩一眼,拄着拐杖,就要离去。
“赵老,赵老,这位秦浩理事,可是在不久前治好了前省长的痢疾,这痢疾,当时,许多保健局的专家都束手无策……”裴诗璇还没说完,就被赵孔桥打断。
他扫了秦浩一眼,嗯了一声,道:“不错不错,年轻有为,好好干。”
赵孔桥可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不靠任何仪器就能正骨的正宗中医正骨推拿专家,前省长林振秦生病的事,他是知道的,
可惜,他只是会正骨,对于痢疾之类的治疗,根本没有半点办法,所以也就没去,不过想想连这么年轻的人都
能治好的痢疾,应该也不是多大的病,至于为什么那些老专家没能治好,八成是哪个领导授意他们给这年轻人一次露脸的机会。
又或者是明哲保身,就和马庆国一样,生怕治不好担责任,总之,一群老专家真要是认真了,肯定也就没这秦浩什么事儿了,至于出手教训秦浩,惩罚他的不知天高地厚,赵孔桥没兴趣,也没有时间。
他分分钟好几万上下,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来和一个毛头小子扯皮。
他没有停下脚步,跟他一起的几个专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些人连拿正眼看秦浩的兴趣都没有,唯有那个八字胡的干瘦老头,梁一奎饶有兴趣的盯看秦浩。
“小伙子,你真的不认识我?”梁一奎眨巴眨巴眼睛。
秦浩想了想,最终摇头。
赵孔桥和其他几个专家看向梁一奎,大家都没搞懂,为什么梁一奎今天这么多话,按平时,梁一奎可是个闷葫芦,不过即便如此,也没人敢轻视于他,除了他本身医术高明,善用药材,还有个原因。
那就是他的师兄,是中科院、华夏工程院两院院士,******医疗小组专家,国家领导人的贴身保健专家柳屹诚,是实实在在的中医大家,在国内中医界的名头,仅次于华中医药的那位,当真是中医泰斗,华夏的中医脊梁。
有这么个背景,梁一奎经常不来参加会议,反而老是去乡间给那些老农之类的泥腿子看病,说是什么自己曾经受高人在乡间指点,才有如此成就,喝水不忘挖并人,自己若是只在城里给有钱人,给领导看病,要是遇到当年的高人,肯定会羞愧的连地洞都钻不进去。
由于在田野乡间,穿鞋并不是很方便,而且在农村,许多人都是打看赤脚,所以,梁一奎为了融入,也照做,于是,他获得了个外号,赤脚神医。
赵孔桥和几个专家不明所以,心中却是猜测,这梁一奎和秦浩认识?
如果认识的话,那就要好好结交一下了,这年头,不光做官讲背景,讲派系,医生也要讲派系,讲背景,其中最重要的是背景和出身。
梁一奎虽是赤脚神医,地地道道的农村医生,但是架不住他师兄是国家领导人的贴身保健专家啊,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御医!
御医的师弟,哪怕是只猴子,那也比他们强啊。
“我是梁百帖啊。”
梁一奎挤眉弄眼的朝秦浩做了个鬼脸:“起码有十年了吧,咱们很久没见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不过我别的不行,这双眼睛还是可以的,而且,你们名字一样呢。”
“梁百帖?”秦浩还是没想起来。
“在鲁山省西南彝县的一个村郊,我遇了一个贫苦农民,他老婆其妻产后失养,患上,子宫下垂”的病症。她坐不成,睡不适,痛苦异常。邻居们非常同情她。于是,他们就为她请到了我,我当时正和师父吵嘴,跑了出来,经过此地,治好了几个人,有了点名声,最关键是不要诊金。
我给那位农妇看了看,开口就说,你这病治起来并不难,不过,要吃一百帖,补中益气汤:“每帖需人参三钱,服满二斤,病才会痊愈。
当时那农民一听,顿时就吓得璞通跪倒在地,说他家日无隔宿之粮,夜无御寒之被,哪有钱吃人参啊l只好听天由命了,坐地等死了。那生病的农妇也淌下眼泪。
我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我毕竟没收诊金,已经算对得起他们了。
恰巧你从旁边路过,当时你还是个孩子呐,你仔细地检查病人的身体状况后,就批评我说,怎么可以强人所难呢。病人明明穷得连锅都揭不开,哪有钱吃二斤人参?
医生应该首先替病人看想。
况且,这位病人的病并不是气虚引起,我怎么能开出百帖人参处方,莫非我认为处方昂贵就能显示出医生的本
事么?
当时你越说越气愤,我说不过,周围又有人骂我,我就走开了。
跟着你对那农民说,你有一个单方,用不了多少钱,三、五天后就能见效,不妨试试。
那农民也是没了办法,听你的盼咐,他从地里割来二斤韭菜,煎取浓汁倒入盆中,再搞来一块二斤重的生石灰,投入盆中,持石灰溶解时发出脚噬刚过,便滤去灰渣,让病妇乘热坐到盆上,先熏后洗,并用韭菜揉搽患部。
坚持三天,农妇的病便慢慢好起来。
我虽然当时走开了,但我一直在附近晃荡,因为当时还要给一个有钱老板治病,得呆在那儿,后来,有人见我就叫我梁百帖,我才真实意识到,为什么当时师父不肯传我真功夫,于是我回到师父身边,承认错误,之后,他将毕生所学悉数传授,我成就虽然没有师兄那么高,却也救治了不少人,对于你,我真的很感激。”
梁一奎说着,竟然老泪纵横的道,老师,梁百帖可算找到您了。
看看一把鼻涕一把累的干瘦老头,秦浩一愣,心说我靠,我十年后变成这样了,你都认识我?
梁一奎所说之事,他倒是有些印象,但是这都十年过去了,自己也从一个少年,长大成人,不说变化很大,但起码,就只是一眼看来,不至于认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