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暗劲,他的望气功夫更上一层楼,体内的气息也收放自如,不必刻意的去引导,已经可以随心所欲。
甚至他坐在车上匆匆一瞥,也能看出很多病症,不过如果他真要给人看病,肯定还是会上手,毕竟人命关天,不可大意。
“那边那个小男孩身体有点不妙啊,现在看起来倒是很健康,但却有天生的痹症,只是,还不到时间发作而已。”
秦浩皱眉,这种痹症现在被称为渐冻人症,如果预防得好,是不会发病的,不过可惜了,他现在正在警车上,倘若他说他看到一个人以后会生病,警察们肯定笑他是个神经病。
看一眼就说别人有病,这跟逢人就说自己会飞,有什么分别?
只是看见不说,秦浩有些不畅快。
想了想,秦浩伸出手,隔着座垫,气劲透射而出,司机身子一个激灵,后背疼痛起来。
他将车停在了一边,秦浩倒是不能下车,但好歹也算是可以停下来和那正在和一个美少妇等棉花糖的小男孩说说话。
“这位大姐,这孩子有痹症,你尽早带他去检查为好,处理得好,这种病症是不会发作的,处理不当或者不处理的话,一个月也就发作了,以后肯定瘫痪,发现得太晚了。”秦浩张口便道。
他给司机弄的气劲并不是很严重,也就让司机疼个两三分钟的时间,毕竟,司机没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他没必要害人家。
况且,他停下的原因本就不是因为同情,只是认为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分,尽人事,听天命,所谓医不叩门,道不轻传,真有缘,一句话说了,对方也就信了,真没缘分,说再多也无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一身穿着极为得体,化着淡妆,明显不属于这片城中村的美少妇柳眉倒竖,有人咒自己的儿子,再好的涵养也没法忍住。
韩冰甚至瞪了一眼随行的警察,道:“你们哪个分局的,怎么办事的,看好你们的犯人,我家小石头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女警官一见这女人气质非凡,赶紧一边赔笑,一边打探虚实。
“别跟我来这一套,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只是一个母亲,我不希望有乱七八糟的人打扰到我的孩子,否则,不管对方是谁,身在何处,我一定不放过他!”韩冰看似温婉贤良,发起怒来,气场强大,女警官都有些招架不住。
秦浩摇了摇头,道:“当我没说。”
“哼。”
韩冰白了秦浩一眼,道,“我说你这人,都坐警车上,还不老实,你要是说我的话,我顶多不搭理你,但你当着一个母亲的面,诅咒她的孩子,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不合适。”
秦浩苦笑道,看来是自己多事了。
“秦浩啊秦浩,你是演戏演上瘾了啊,都说你那是假证,之前你拿别省的证件跑这来吆五喝六的,我都懒得打击你了,现在你在警车上还张嘴就说人家这病那病,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啊,要不,你不去百花山了,你去青山吧。”
“港岛的青山精神病院?”老杨一愣,随即也是苦笑起来。
他和秦浩上过山,知道秦浩本事非凡,况且,即便没有上山那一出,他也信秦浩的医术。
这可是个有真功夫的中医,秦浩要是说谁有病,那就肯定有病,不过老杨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再看到秦浩好心说出事实也被人数落,他便闭口不言了。
一切都是命。
要死不得活。
见到秦浩不说话,韩冰连棉花糖都不要了,拉着儿子便急匆匆离开。
而那小男孩却一直看着秦浩,眼神复杂,秦浩皱眉,这小男孩似乎知道自己的病症,因为他看秦浩的眼神中,有一丝央求。
秦浩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养起神来。
百花山看守所,秦浩几人站在门口等待着,女警官和看守所的人在交接。
白贯通脸色有些不好看,打了一天电话,他也没有秦浩的下落,只知道,秦浩不在鲁山省,出远门了。
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他倒是想怪保健局,但他怪不着,专家本就是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事业,到保健局只是挂个名字而已,鲁山的保健局长夏春明说可以帮他问问,他现在就在等夏春明的电话。
等了几分钟,夏春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本以为多少有些进展,可夏春明的回答却让他很是窝火。
夏春明说,问了秦浩的朋友,秦浩的朋友打了电话给秦浩,是关机的状态,未得到秦浩的允许,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
得,他好歹是个省领导,整个南云省,他排第六,手下掌管着千万人的命运,现在,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一个医生,人家却鸟都不鸟他。
白贯通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走了大运,但看着自己的手机,他知道自己这次想多了。
李老安排的任务,哪儿那么简单?
不过白贯通仔细一想,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努力,不好办的事,才能显示出他这个省委大总管的实力!
李远培坐在客厅,静静的喝着茶,见着自己儿媳妇带着孙子回了家,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中却有些悲凉。
他老李家传到他这一代,五个女儿,一个儿子,传到他儿子这代,快四十岁才生了李宏岩这么个宝贝,这宝贝孙子要是夭折或是瘫了,那他死后,哪里有脸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韩冰却不知道儿子的情况,她是个老师,每天都很忙,今天偶尔得点时间,陪儿子逛逛街,更何况,逛街都还是去家访的路上顺带着去的。
韩冰进屋后,笑着和李远培打了声招呼,便让儿子去和爷爷玩,自己则准备给老爷子和儿子切点水果。
“小冰,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坐。”
韩冰见到老爷子的神情有些严肃,心里顿时有些慌。
老爷子一般都是笑眯眯的,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样,极少有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
上一次,还是为了大女儿去哪个省任职的事,开了次家庭会议,这次竟然这么严肃,韩冰挤出一丝笑容,坐在了沙发边缘,听候发落。
老人一字千金,说的话在家里就是圣旨,没人能不听。
韩冰正等着李远培开口,李远培耐着性子将茶喝完,才道:“爸求你个事儿,你把工作辞了吧。”
“啊……”韩冰手一抖,这是出什么事了?老爷子求她把工作辞了!
“小石头病了,你多陪陪他。”李远培说着淡淡一笑,昏黄的眼睛里,却泪花闪动。
韩冰一愣,随即差点昏倒在地,自己儿子病到什么程度了,得老爷子求她辞了工作回家陪儿子,怎么有种日子不多的味道。
她脸色煞白,赶紧跑到李远培身边,道:“爸,前天您带小石头去体检,出什么事儿了,您别吓我啊。”
“体检没事。”李远培让小石头去院子里玩,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韩冰,这才开口道。
韩冰一愣,随即松了口气,闭上眼,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脯,调匀呼吸后,嗔怪道:“爸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呢。”
“医院的体检报告上说没事,但我在公园认识的一个老友见了这孩子,说这孩子有事。”
“我今天还见了个神经病说我们家小石头会得病呢,那种骗子,别信他们,现在骗子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