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那个看上去很厉害的中年一顿操作下来,患者反而气急,像是哮喘一般,喉咙里发出了气绝的声音。
秦浩顿时站了起来,这是紫一婵的演唱会,大过年的,要是有人死在上面,多少有些影响。
他拉着纳兰秀竹大步走了过去,挤进人群,想要接手患者。
然而,他一进人群,曹景阳就认出了秦浩,他立即让人将秦浩赶开,可惜那几个人根本就奈何不了秦浩,但是曹景阳此刻顶着摄像头朝秦浩走了过来,秦浩不太想上电视,所以一直躲闪,最后躲无可躲,因为曹景阳竟然趁着这个机会,令人把那病人转移走。
秦浩只能妥协,追上前去,可惜刚走出几步,那被曹景阳手下准备瞧瞧抬走的病人气绝的声音突然拔高,只是干嚎了一声,这病人立即双眼一翻,死了。
演唱会现场死了人,这可是大事,而且,还是现场直播。
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简直难以估量!
秦浩脸色铁青,人虽然不是曹景阳杀的,但可以说是他间接害死的,倘若曹景阳不令人将病人转移走,不随意搬动他,以这病人的病症来说,是可以救回来的。
然而,这人却死了。
死在一个公子哥的玩世不恭中。
秦浩异常愤怒,于是,当中摄像头,他动手了!
全国上千万人,在义愤填膺中,看到那一直被拦住的青年,悍然出手,给了另外一个青年一脚,这一脚,让所有看演唱会的观众长吁了口气,心中的堵闷,也瞬间一扫而空!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甚至有不少人立即叫家人,或者是致电亲戚朋友,让他们来看这年度大戏。
是的,年度大戏!
本来,在不知道电视中两个青年身份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打闹,不过就是小儿科,尤其是在这种人声鼎沸的演唱会现场,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可是,之前,因为其中一个人的意气用事,导致了有人枉死,一会儿要是被爆出来曹景阳的身份,那这件事就真大条了。
秦浩倒是不虚,毕竟他行得端,坐得正,可是曹景阳就不能这么洒脱了,他可是省长公子,品行和他老爹挂上了号,所谓养不教,父之过,真追究起来,曹老二的日子也肯定不好过。
不过想因为这个原因,让他倒台,那是痴人说梦,毕竟到了曹老二这样层次的领导,只要不是大方向出了问题,上面都会选择性的忽视的,除非,上面有人想让他死。
秦浩在给曹景阳一脚之前,脑子里便如闪电般的计算了大概的后果,所以,这一脚,正对着摄像头,正好将曹景阳踹了个四仰八叉,正好让他的糗样,被摄像机拍了个正着,可能之后会有剪辑,但是,现在是直播,肯定有人看见了的。
当然,可以危机公关,但是,这些东西无非就是糊弄糊弄小老百姓,高层们,可都是有着一双金睛火眼,想糊弄他们,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一脚过后,摄像头赶紧被移开了,电视上看到的,是一段广告,然而现场却是闹闹哄哄的,曹景阳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弄死了人,怒的是秦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脚把他给踹了个四仰八叉,他现在很后悔,早知道秦浩也在,打死他也不会来的,本来姐姐要他今天陪她吃饭的,现在好了,光顾着丢人现眼了。
见到好多人想扑到他身上来揍他,曹景阳吓得赶紧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己姐姐的号码。
他一边说着,一边勾着腰,在身边狗腿子的护送下,离开了现场。
秦浩也没有过多的去阻拦,毕竟他不可能在这演唱会的现场打死这孙子,这厮是早晚要打电话给家里,看看怎么摆平这件事,与其阻拦,倒不如让其早些把底牌亮出来。
秦浩依然在现场看着演唱会,直到演唱会结束,出了体育馆的大门,紫一婵被团队接走了,在车上给了他电话,大意是有些抱歉不能送他离开,秦浩没放在心上,毕竟她是个明星,大庭广众的,和他走在一起,只会给他徒增烦恼,况且,他身边有纳兰秀竹陪着,再弄个女明星跟着,一左一右,像什么话!
出了体育馆,已经是将近半夜了,纳兰秀竹有些饿,所以两人到春城街头,找起了小吃。
秦浩正抱着只鸡啃得不亦乐乎,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秦浩把手机调成静音,不再搭理,继续针对着那只美味鸡。
等水足饭饱,秦浩拍了拍肚子,很是满意的带着纳兰秀竹却吃点甜品调剂一下,此时却想起手机调成了静音,毕竟一会儿老杨会来电问他关于订房的事,所以他就准备将模式调整一下,结果,上面的十几个未接电话让他喂喂皱眉。
“别不是有什么事,你打过去吧。”纳兰秀竹扫了一眼号码,道,”都是同一个人打的。”
“没准是卖保险的呢?”秦浩摇了摇头,还是拨了回去。
“你好,秦专家,我是曹熙媛,是曹景阳的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聊聊。”电话一通,响了三声之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这声音气定神闲,略带些沙哑,听着像是公事公办一般,但嗓音里带着独特的甜腻,令人心神一荡。
闻声辨人,这女人长相气质不会差,而且,是个熟透的女人。
“现在?”秦浩一愣,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这么晚,谈什么?在哪里谈?
“是的,现在。”对面的声音很坚定,有着一丝不容人拒绝的霸气。
但是这对秦浩没用,他撇了撇嘴,不为所动:“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谈。”
秦浩直接挂掉电话,神经病啊这,这么晚了,还有纳兰秀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等着呢,他这时候去外面谈事,就算是脑子没问题,那也距离出问题不远了。
“曹家千金?”纳兰秀竹手中拿这一串冰糖葫芦。
她并没有吃,只是拿着,说这是她的最爱。
“是啊,曹景阳的姐姐。”秦浩道,“之前曹景阳去上京追过你,他姐姐,你认识?”
“追什么呀。”纳兰秀竹俏脸一红,道,“他那种人,无非就是见到花开就想上去蹭两下的苍蝇,我才懒得搭理他,只是当时台里的有些领导和他爹有点交情,就弄得我很被动,他姐姐我倒是接触过几次,人很不错,知书达理,就是冷了点,性格比较强势,不过前两年结婚了,也不知道好点儿了没。”
“你听她刚才跟我说话的口气,你觉得她改了吗?”
“没有……”纳兰秀竹耸了耸肩,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和她谈?他们不会直接把受害者拉去火葬了吧。”
“现在恐怕已经成骨灰了。”秦浩道。
“那你不去拦着,这可是个好机会。”纳兰秀竹道。
秦浩摇头:“我不是体制内的,尽量不搀和实质性的行动,曹老二好歹也是个高级领导,况且,就凭着这件事,不可能将他拉下来的,只是恶心恶心他罢了,最多就是让他的政治前途就此终结,没法再进步。
除此之外,那病人的死亡虽是曹景阳导致的,但不是直接动的手,真要打起官司来,没准还能给曹景阳判个无罪,或者是短暂性的神经时常,反正都是个无罪释放,那现在让患者家属得到一笔巨额封口费,其实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