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草庐日进斗金,每天排队的都有几百号人,从天不亮,排到天黑,连放假过节都不休息,老杨也带着女儿去看过病,一次收费几百上千,他询问过,每个人都是如此收费,重病另算,粗略的一算,这悬壶草庐一天的收入就是十万打底,这还是往轻了算。
老杨还透露,说看病的根本不是甄三,他只是在后面坐镇,秦浩心道不用老杨说,他都能猜到甄三肯定不负责坐诊,毕竟一天几百号人,以甄三的年纪,不可能受得了,况且还是终年无休,这就算是他这年轻的体魄,也撑不住。
毕竟人不是赚钱机器,也需要休息和激情,天天呆在室内给人看病,会疯掉的。
泗溪胡同,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秦浩和纳兰秀竹开着车来到胡同口,在车里,纳兰秀竹便见到装修得古色古香,很是气派的悬壶草庐,秦浩找了位置停车,两人步行来到了悬壶草庐。
悬壶草庐门口,大排长龙,站在门外,刚停下脚步,便有个小厮跑了过来,冲秦浩冷冷一笑,道:“有病啊。”
秦浩目光凌厉,纳兰秀竹拉了拉他的衣袖,秦浩这才收敛情绪,道:“这话怎么说?”
“你是不是有病?”那小厮重复了一遍。
秦浩心道,我靠,你丫才有病呢,不过他这次算是听明白了眼前这瘪三的意思,感情这人文他是不是有病来看医生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有病就买票,到后面去排队,一百块钱挂号费,排队,然后拿号,在一边等着扎针。”小厮很熟悉业务,说起业务来,很是专业。
秦浩有些疑惑的道:“什么病都扎针吗,扎针包治百病吗?”
“那肯定啊,针王嘛,只要不是癌症艾滋,扎针肯定能好。”小厮利索的道。
“不是吧,有这么神?”秦浩问道。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看不看病?不看就滚蛋!”小厮说着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秦浩有些火气,道:“甄三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哟?小子,敢情你不是有病啊,你是来找事的?针王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得的。”小厮撸起衣袖,看上去像是要开始干架。
秦浩扫了他一眼,道:“找甄三,就是找事吗?你们这里这么多人,都是甄三看的?我这病有点特殊,要他本人才看的好。”
“切,这么说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告诉你,甄专家很忙的,他虽然也在后面坐镇,但只是看疑难杂症,你看上去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瘦,无非就是肾亏,老老实实排队去吧,别在这儿捣乱,小子,我告诉你,别再让我听到你喊针王的名讳,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秦浩脸色一黑,纳兰秀竹却是笑了起来。
肾亏……
竟然有人当着秦浩的面说他肾虚后,还能好好的站着。
纳兰秀竹使劲拉着秦浩,他们是来找甄三的要烟墨,犯不着为了个瘪三坏了心情。
虽然,对方说他肾亏。
男人嘛,能屈能伸嘛。
纳兰秀竹在秦浩耳边小声说道。
秦浩盯着小厮看了一会儿,道:“我在你这里买了票,还要去那边排队拿号?你这里为什么不直接发号。”
“这是规矩。”小厮傲然道,“来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秦浩冷冷一笑,这无非就是拿患者立威罢了,他看了看队伍尽头的窗口,这甄三可真会玩儿,一个小小专家,竟然把自己弄得跟个大领导似的。
不过患者们的心理都是这样,医生德行虽然差点,但只要有真本事,他们是不会过多的计较的,毕竟受气这东西,想开点就没事了,切身的病痛,才是最要命的,只要病能治好,什么都好商量。
就是因为这样,才惯出了一些眼高于顶的所谓专家。
秦浩很是不爽甄三的这种行径,但他不是来踢馆的,况且,眼前这厮不过就是个小瘪三,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他还犯不着跟这种小瘪三计较。
“赶紧的,排队去。”小厮说着伸出手,想推秦浩一把,不过此时正好有个歪着脖子的人跟这厮打招呼,两人寒暄了一阵,小厮顿时忘记了自己伸手干嘛,收回手,冲秦浩做了个驱逐的动作,让秦浩赶紧离开他的眼前。
“说归说,别动手动脚。”秦浩淡淡道。
“哟,小子你还挺狂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厮冷笑了笑,很是鄙视的看着秦浩。
秦浩笑了笑,道:“不就是个医馆吗?”
“不就?”小厮哈哈一笑,道,“那你给我出去,我给你登记了,以后你都别想再进悬壶草庐的大门。”
“说话客气点。”纳兰秀竹神色冷漠,她扫了那小厮一眼,冷哼道,“你不过就是个看门的,我们至少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顾客就是上帝那是那些还没做起来的小医馆,我们这儿可是远近闻名的悬壶草庐,这里只有店大欺客,没有顾客就是上帝这么个说儿法,不过美女,刚才没注意看,你还挺漂亮,这样,你陪我聊聊天,我就给给这小子一个排队的机会。”
“你似乎觉得自己很有面子。”纳兰秀竹笑了笑。
她这一笑,顿时让小厮双眼一愣,有些痴迷起来。
而此时,秦浩的手掌已经扬起,自上而下,如同番天印一般,一巴掌扇盖在了这小厮的脸上,砰的一道闷响传来,这厮的鼻梁骨算是断了,鼻子里血流如注,整个脸上,迅速发红,一个标准的巴掌印盖在脸上,令人望而生畏又心生笑意。
“怎么回事!什么人在这里捣乱。”
之前和小厮打招呼的歪脖听到动静,见小厮惨叫了一声便往后倒,赶紧赶了过来。
一见是秦浩动手打人,他顿时就愤怒的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悬壶草庐,这是省保健局甄专家的门店,你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撒什么野,你有病吧。”秦浩切了一声,道,“这厮说他鼻炎,鼻子堵,我说我有土方法,他不信,我就给他治治,你看,血流出来了,鼻子不堵了吧,说明我的老偏方还是有用的,对了,不信的话,我给你治治脖子呗,你说你歪着不累,落枕造成的,一巴掌就好了。”
“什么?”那歪脖双眼一瞪,他在悬壶草庐呆了几年,倒是见过嚣张的,但是没见过秦浩这么能扯的,明明打人了,却说什么土偏方,还问自己要不要伸出脸去给他扇一巴掌,脑子有病才听他的。
“明哥,他打我,他TM的是来捣乱的,赶紧叫人。”躺在地上的小厮被秦浩给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此刻大厅上百号人也是一边排着队,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毕竟躺地上的杂碎之前对他们也是吆五喝六,跟呵斥孙子似的。
不过,听到这杂碎喊人,有些人替秦浩担忧起来。
悬壶草庐可是省里的专家开的,他们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慕名而来,现在秦浩竟然敢在这里闹事,以后列入黑名单是肯定的了,待会儿要是公家人来了,秦浩少不了吃板子,毕竟人家甄专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省专家,专门给省领导看病的,权利何其大?
“我说你这落枕要是不赶紧治,肯定得更严重,起码三五天都好不了,你确定不让我给你试试?”秦浩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依然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