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暴跳如雷,“现在是秦碧月非要揪着这几个矿不放,非要用这几个矿去抓他的小辫子令他就范,你让我怎么能不管?”
靳南城按捺不住,只好都说了,末了又道:“其实真没表面上看到的这么严重,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高太太究竟想要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她真正能用来威胁苏总的东西也没有多少。”
靳南城说的话不错。
秦桑直到挂断电话以后才认清一个事实,这个世上但凡能伤她秦桑的,一个是秦碧月,另外一个就是苏楠笙了。
所以,秦碧月能用来要挟苏楠笙的东西也不太多,他未必就真在意西城的那几个私矿,但他一定是在意自己的,只要秦碧月拿自己来要挟苏楠笙,他一定会上当。
……
秦桑转身出来就去敲了霍瑞廷的房门,这时候后者刚刚醒来,捂了满脸满身的汗水,正是最精力交瘁的时候。
霍瑞廷开了门,身上还是昨天那件开襟的睡袍,好好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与脸颊上,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过来,单手撑在门框上。
秦桑抬头见他双颊红润,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问你之前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霍瑞廷这会儿脑袋里都是浆糊,根本就听不懂也不想去懂秦桑话里的意思。
她却更近一步迈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道:“要么给钱,要么现在就履行承诺。”
她说这话的时候同一个走廊上的另外一间休息室里正好有人打开门出来,见到这边的情况先是一愣,然后低着头从他们身边经过,轻声唤了句:“廷少爷好……秦、秦经理好……”
霍瑞廷皱眉侧身往屋里走,顺带把秦桑也给扯进了屋子里头。
这屋子里的高温仍在,秦桑一进来就有种要崩溃的感觉,霍瑞廷却是适时掰开了她的手,回身走到小沙发前坐下时,径自从茶几上捞了包烟,拆开了丢一根进自己的嘴里头。
秦桑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还病着,三两步上前把他嘴里的香烟一拔道:“你还没好完全,不能现在就死了。”
霍瑞廷轻笑起来,挑眉看着她道:“那依你之见,我应该什么时候死才叫合适?”
秦桑根本就没有把他的玩笑话当成一回事,“你对我有过许诺,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
霍瑞廷盯着她认真至极的小模样看了半天,忽而笑着摇头,“我现在还是个病人……”
“你那是水土不服。”秦桑说着话已经转身,走到他房间的大衣柜前,几下从里面拿出衣衫搭配好后往床上一扔,“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帮你叫午餐。到了该吃药的时间我会提醒你吃药,到了该做事的时间我会提醒你做事。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你也得保证,给我我应得的一切。”
……
秦碧月开始不厌其烦地给秦桑介绍男人,有几次过份的,竟然直接约到后者所在的酒店。
秦桑无论怎么忙碌,毕竟是在一个酒店里的,总有机会会碰上,起初几次她都不愿意搭理,后来次数多了,她也到是好兴致地坐下来同秦碧月聊天,“我发现,一个女人无聊起来确实是挺可怕的,你看就为我找对象这么一点小事,把你眼角的皱纹都愁出来了。”
秦碧月向来嗜美如命,听见“皱纹”两个字便赶忙掏出随身的小镜子上上下下照了个遍。等把镜子放下的时候她才笑道:“桑桑,你就是任性,这么不听妈妈的话对你、对楠笙可没有任何好处。”
“怎么高太太还以为,那个在海城已经订了婚有了未婚妻的男人还会管我的死活吗?”
“呐,这要是别人我就不大肯定了,可要是你秦桑,你有那个资本让男人为你魂萦梦牵。”
秦桑冷笑,正欲走人,秦碧月到是悠悠喝了一口面前的茶道:“你现在还打得通楠笙的电话么,嗯?”
秦桑站定,回身,看着秦碧月一声不吭。
后者到是娇笑了一下才道:“我想之前在西城发生的那些事情应该还没有完,你以为找过战家出面作保,又为苏楠笙选了林家这样的靠山就能让那件事销声匿迹吗?桑桑,妈妈过去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不打无把握的仗。我既大费周章地找了金、吕二人老冒充买家,你便该知道这两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秦桑大笑起来,“那又怎样?一件事情拖这么许久还没有办成,想来你的办事能力也不怎么样。”
“桑桑,妈妈有时候是该高兴呢还是伤心呢?你说你遗传了我的如花美貌,怎么就遗传不了我的用心和大脑?是,苏楠笙现在同林家的小姐定了婚,他在海城的时候我拿他无招。可是,眼下他人在西城,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家的手要伸过来帮忙,也不是一时三会儿便能过得来的。林家的手要是过不来,还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桑这下再笑不出来。
仔细回想着当初在西城的时候,她见过的那两位买家,一位姓金,一位姓吕,性格大相径庭,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出有些黑道背景。
秦碧月见秦桑不说话,才继续接道:“想知道楠笙是怎么被我骗到西城的吗?那时候的场景大抵也同现在差不多吧!我跟他说了许久让他接受敏惠的事情他就是不答应,可是我一提你,他就开始紧张开始失了方寸,可不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秦桑尤不相信,“我跟苏楠笙不是那样的关系,更何况你用我来要挟他……你凭什么?”
“桑桑你看,我就只不过是动动小手指,想让你在申城立不了足,他就巴巴地跑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要是我把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都对他说一遍呢?不孕不育和老头子确实跟你是绝配的,妈妈我自然乐得成全。可是,谁叫他紧张你,谁叫他真的担心我会把你嫁给这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