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传来他大笑的声音:“要疯我早就疯了!秦桑,你根本不明白痛是什么滋味!”
秦桑闭上眼睛就是苏楠笙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那时的那景,他明明知道她或许可能都听不清,可他还是固执地一遍遍说着他想要说的东西。
秦桑泣不成声,也是他拥着她将她压进被子里。
他低头的时候,声音比魔鬼还动听,单手抬起她的下颌逼她去看床头柜上的镜子,“我要你记住自己现在的模样,到底有多不要脸和无耻。”
她用力去挣扎,他却只是笑着道:“秦桑,欢迎来到地狱。”
她心疼如绞,却浑身颤抖,再也逃不开有他的地狱。
……
现在想来,她跟他之间一切的不应该都是从那时候开始。
那个时候,倘若她能狠一狠心,也许这三年,也不会有机会折磨彼此。
又也许,他现在已经娶了唐甜甜或是林亦菲,总之不管这之中的哪一个,都比与她一起更令人安心。
……
“所以秦桑,三十万我不要了,可你要假装爱我三个月,就三个月,反正你只值这么多钱。”
秦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苏楠笙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的声音依然沙哑,说不清是感冒未好还是宿醉,总之整个人的声音听上去都怪怪的。
秦桑没有接话,苏楠笙却道:“还有倪封,我不管你现在跟他是什么关系,但这三个月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苏楠笙……”
“你别叫我的全名。你一叫我全名我就觉得你想找我吵架,秦桑,你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
依然还是那个霸道蛮横的苏楠笙,没有给她任何拒绝或是反驳的机会,他便强行挂断了电话。
秦桑起身的时候倪封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见她出来了他才仰起头道:“肚子饿了?”
“不是。”她摇了摇头在他身边坐下,“倪封,你能不能借我三十万?我……我挣了钱就还给你?”
倪封坐正身子就给她开了张支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倪家也差钱,可三十万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毛毛雨。
天亮的时候苏楠笙给秦桑打了通电话,说是车已经到她楼下了,她下来就能看见他。
她的膝盖还疼,她的全身上下都疼,反正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招惹了他,她就全身都疼。
连睡衣都没有换她就下了楼,才到车子跟前便见他下车,快速绕到副驾驶那边把她推上车后才关上车门。
“楠笙……”
“我给你重新买辆车,比之前那辆还好,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选。”
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低头拽紧了手里的支票,准备重新组织语言。
苏楠笙却道:“房子我也给你买新的吧!你这房子实在是离市中心太远,我给你买个新的,想要多大都行。这次钱全部我出,装修你来做主……”
“楠笙!”这一次却不得不强硬打断了他的话,秦桑拿出手里的支票,“这里是三十万,你……”
车厢里突然静谧,尔后却响起了苏楠笙冷笑的声音:“你才卖给倪封三十万?秦桑,你就只值这么点钱?”
值不值钱什么的秦桑不会判断,却是知道这么多年以后他们苦苦纠缠,到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说不定还能寻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楠笙,林亦菲是个好姑娘……”
苏楠笙猛捶了一下方向盘道:“我知道!这话你跟我说过千八百遍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唐甜甜,可是甜甜那人心思太重,相反林亦菲才是能帮助你的人。”
苏楠笙用力抓住秦桑的肩头,“你别跟我说什么唐甜甜和林亦菲的,我就问你,如果我要了她们,那你呢?”
秦桑的眼神闪烁,“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苏楠笙抓住她肩头的大手一紧,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好啊!秦桑,我免你三十万你不要,却偏要去拿倪封的?很好,好得很,秦桑,你终于学会让你的小狼狗为你花钱!”
苏楠笙的话简直越说越难听,秦桑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寒冷,也因为要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必须让表面看上去更坚定一点。
苏楠笙用力摇着她的肩头,恶狠狠逼视着她的眼睛,恨不能当场把她撕碎了才好。
秦桑用力去掰他压在自己肩头的大手,她说:“我们都该重新来过,我已经没有机会,可是,你还有,楠笙。”
“早就没有了。”苏楠笙一边冷笑一边摇头,“从你踏进苏家大门的那一天,从你妈把我妈从楼梯上推下去的那个瞬间,一切都没有了!”
秦桑的呼吸一窒,睁大了眼睛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那些不堪的记忆,那些血淋淋的现实就像一道道丑陋的疤痕横亘在两个人的中间,她知道,即便后来自己没有嫁给苏毅和,摆在她和苏楠笙之间的问题也不会简单。
所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凡事都得置诸死地而后生。
秦桑抬眸,“楠笙,你不是希望我嫁人?三姐也希望我嫁人,整个苏家的人都希望我马上嫁掉,好彻底摆脱与我之间的关系,我现在已经在好努力地去适应,和接受一个人,只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苏楠笙一时说不上话,紧紧盯着秦桑的侧颜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猛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秦桑吓了一跳,她的身上还穿着居家的睡衣,且她刚刚从屋子里出来时倪封就在楼上,后者自然知道是苏楠笙来了,若她到点了还不回去,应该如何同倪封解释?
苏楠笙一边开车一边抽烟,一只大手紧紧压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便夹着根烟不停地抽。
秦桑大叫了几声,可苏楠笙就是不听,法拉利的速度飞飙出去,再上了高速,立刻便让人头晕。
秦桑叫了几声并不顶用,情急之下转身去拉车门。
苏楠笙用力一甩方向盘的当口,整个车身仿佛失重一般飘飞出去,等秦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旁边的男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扑上来把她压向了车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