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话说的太快，末了又抬头看到常清泉那紧皱的眉头和幽深的目光，这才警觉自己可能反应太过，又深吸一口气，挽救着，“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套。”
按照钱森的说法，顾湘湘和常清泉的交情不错，那自然也不必在意太多的事情。
常清泉本来还觉得今天的顾湘湘有些奇怪，但是听她后面这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亲手给她倒了一杯功夫茶，方才言道，“这么晚了，来找我什么事？”
“我来看看苏牧辰。”琉璃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绕来绕去的那些话，她最好还是少说，顾湘湘和常清泉的那点事情，她可是完全不知道的。
说多了，会露馅。
“……”常清泉听着就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打量跟前的顾湘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啊烨同意了？他不是说要你再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吗？怎么……这么快就让你过来了？”
苏牧辰本来就说过要见顾湘湘一面才肯说出他知道的事情，时烨也说过等再过几天顾湘湘的身体好了，再让顾湘湘去见苏牧辰。
于是，常清泉听琉璃这么一说，还以为是时烨想通了。
琉璃不知道常清泉和时烨曾经商量过什么，但是听常清泉这么一说，她几乎是立刻就回答，“恩，是他让我过来的。”
反正不管他们商量的是什么，只要让她现在就见一见苏牧辰就好！
常清泉也不疑有他，毕竟跟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和顾湘湘完全没什么不同。
直接带了琉璃去见苏牧辰，常清泉全程跟在身侧，一来怕她身体不舒服，毕竟也才大病初愈，二来苏牧辰的关押地点非常的隐秘，如果不是他亲自过去，看守的人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琉璃跟在常清泉的身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进来的这么顺利，心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脚步都开始轻巧起来，没了那么多的沉重。
常清泉走在稍微前面一点，不经意之间的回头，就看到琉璃唇边那状似得逞的笑。
莫名的感觉今天的顾湘湘，着实有些怪异啊！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又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上来。
身边的人明明就是顾湘湘，那张脸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又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呢？
“湘湘，你这么晚了过来，啊烨没送送你？”不知道是出于一种怎么样的心里，常清泉忽然开始和身边的女人聊天起来。
大概在常清泉的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了某种异样，所以才会开口聊天，想要从这些话中，判断出身边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琉璃本来还在观察常清泉的秘密房间，结果就听到常清泉这么一句话，立刻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他还有事，所以没跟我一起过来。”琉璃说的小心，尽量不让常清泉看出来什么破绽。
“哦……”常清泉点头，暗自骂了时烨一声。
这小子，他不是才说要他对顾湘湘温柔一点吗？怎么这么晚也不知道亲自送一送？
女孩子的心其实是最柔软的，只要好好的哄一哄，就能挽回她们的心。
时烨这个榆木疙瘩，就不能开窍吗？
“你和苏牧辰有私交？”说着，常清泉就转移了话题。
“没……”琉璃立刻摇头否认。
“那他为什么非要点名见你？”关于这个问题，常清泉也想了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问了时烨才知道，原来苏牧辰和顾湘湘曾经一起流落到一个渔民夫妇的家中。
时烨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据说苏牧辰的第二人格很喜欢顾湘湘。
这大概就是苏牧辰要见顾湘湘的原因。
常清泉大概也猜到了，可他却要刻意问一问。
琉璃皱眉想了想，不知道常清泉问这个问题是为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苏牧辰为什么点名要见顾湘湘？
她又不是顾湘湘！
有点为难，琉璃随便说了一句，“等我见了他就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既不透露太多的信息，又能回答的直接，不绕弯子。
常清泉听了也点头，没有起什么疑心，就带着琉璃去见了苏牧辰。
一间干净宽敞的房间，苏牧辰被铁链锁着，正独自一人坐在床沿。
常清泉还怕会吓到顾湘湘，就笑着解释了一句，“你可别以为我在这里设私刑啊，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人，要是跑了我可负责不起，只能这样先锁住他了。”
“没事，我不怕。”琉璃却笑了。
这样的铁链根本不算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她都见过！
琉璃刚刚开口，对面的苏牧辰立刻就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琉璃。
片刻之后苏牧辰就笑了起来，邪魅而张狂，“没想到原来是你来了？”
他这语气，很明显的是认出了琉璃。
苏牧辰在老板身边多年，知道琉璃的事情也是后来，他自己发现的。
苏牧辰早就知道老板手里有一个和顾湘湘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至于苏牧辰到底是如何分辨出眼前的女人是琉璃？
是从声音上来判断的。
苏牧辰是有双重人格的人，在人格上的缺陷，上帝用听觉来给他做了弥补。
他的听力几乎可以说的上人神共愤，对于分辨各种声音有着超常的准确！
而琉璃当初在整容的时候也在声带之中植入了蛋白以达到和顾湘湘几乎相同的音色，而她也基本做到了，寻常人是听不出来她和顾湘湘的嗓音区别。
但是苏牧辰却可以，他的听力超乎寻常，就在刚才琉璃开口的那么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她。
琉璃之前几乎没和苏牧辰见面，两人就算是有合作也是电话联系，现在没想到一见面，就觉得苏牧辰已经将她给看穿了？
这感觉，并不怎么好。
“你要见我？”琉璃洋装镇定。
“我要见的人不是你。不过……你来找我做什么？”苏牧辰冷笑，此时的他，是第一人格。
苏牧辰这么一开口，边上的常清泉就觉得奇怪。
明明是苏牧辰要求要见顾湘湘，怎么到现在又说他要见的人不是顾湘湘？
而且分明见苏牧辰和顾湘湘就是有些熟络的样子，为什么刚才顾湘湘不肯承认？
难道这两个人之间，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