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古拳击俱乐部里的舞台基本都很高,女子若着短裙上去基本上都会走光,而上舞台的女子基本都会穿各式各样的超短裙。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此刻独自坐在台上的蒙小檀。
蓝白横条相间的海军衫,配一条紧身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踏在她身下坐着的高凳上。吉他抱在右手,左手调试着麦克,将麦克架调整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后,她低头轻轻拨动音弦。
聚光灯打在她的侧脸上,只见她闭着双眼,歌声跟着旋律即起,没有紧张,也无羞涩。
角落沙发里的安慰刚端起桌上的绿茶,在听见台上响起音乐的一瞬间便愣住了。他抬头眺望台上的女孩,看样子还很小,这一周每晚都来听歌,不过他从来没见过她,最最关键的是他没有听过她此时唱的歌!
安慰是著名的作词、作曲家,音乐制作人。他的音乐作品可称堪称一个时代的经典,除了个人天赋以外,他的努力也是他成功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可几年前他忽然宣布退出音乐制作舞台,其实是他觉得没有新的东西可以让他自我突破,与其做些重复单调的东西出来,不如不做。
台上只有女孩与一把吉他,她甚至不需要任何的伴奏。
第一首歌他没有听过,也许是她的原唱,尽管听过无数歌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首歌朗朗上口的程度一定会流行;第二首,她居然选择的不是当下任何一首流行歌曲……直到手腕有些酸,他才想起茶杯还端在手中。当女孩唱起今晚的最后一首歌曲,他拨通助理的电话。
“后面的行程都延迟,最近我都要在这里。”不待助理有反应,安慰已经挂掉电话。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每天晚上都来听她唱歌。这些年,安慰走了很多的地方,到了很多不同的地方听不同的人唱歌,他们大多数是唱着流行歌曲,只有少数人是原唱,而这些原唱中得到他承认的人则少之又少,台上的女孩,她的歌准确的说还不能达到他想要追寻的层次,但她的嗓音也让他不得不关注起她。
令安慰意外的是,从周三到今天周五,这个女孩所唱的歌都是不一样的。他发现她根本就是随便的唱,有时一首歌其实并没有唱完,但她像忘词了一样,直接跳下一首了,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准备,既然没有准备还能不重复的唱,只能说明她的藏歌量是让人不敢想象的。
这个情况不光他知道,也有其他人觉察到了。
很多音乐公司,甚至独立制作人都会派人到这样的地方,发掘歌手,或是买歌。将优秀的歌曲买回去,包装他们公司的歌手,对于大多数酒吧驻唱的歌手来说,即便是卖掉都是不错的选择,他们要走上万众举目的舞台实在是太难。
(蒙小檀曾经无意间了解到,选手能够参加某著名音乐节目,都需要缴纳至少六位数的报名费,什么那些歌手声泪俱下的说道,“我母亲坐了很久……很久的汽车,又转火车……才能够来到现场听我唱歌,我……我真的……谢谢你,妈。”她是感谢她母亲给她凑齐了报名费吧?)
在安慰身旁不远的沙发座里,就有他认识的两个制作人,他们居然亲自来了!安慰下意识的压低帽子前端,多数时候他只是低头窝在沙发里静静听歌,现在他突然抬起头向她望去,眼中藏着担忧,也不知道是对她将面临的处境,还是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