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煞脸上的怒容渐渐淡去,转而换成了一幅和蔼可亲的笑脸,就听他说道:“小子,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才,就此伤了你性命有点可惜,不如这样,你现在拜我为师,立誓永远听从我的指引和命令,从此再不与我为仇作对,我不但今天饶你性命,以后还传你高深道法,你的仇敌我也一并帮你处理,你看怎样?”
吴一差点没气乐了,单手持鞭,另一只手摸索着怀里的匕首,说道:“炎煞,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不过,让我拜你为师,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了,即便你的修为远超过我,难道你自认为比得上我的传法上师吗?”
炎煞点点头:“我倒忘记了,你不可能是自悟修行,我看你手中的法器似乎也有点门道,不过,在京南县修真界能有什么高手坐镇,我心里清清楚楚。你传法上师再厉害,还超得过京城黄龙宫的青莲老喇嘛?认我做师傅,你可是捡了很大的便宜,可别不识抬举。”
吴一:“你是来抢火枣的还是来抢人的?今天我即便不敌,假意立誓拜你为师,他日找到帮手再找你算账,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炎煞哈哈笑道:“我岂能料不到这一点!我让你立誓,可不是简单的赌咒发愿,而是要身心一体,立那传说中的‘死誓’,将来如果你违背了誓言,下场将惨不忍睹。”
吴一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死誓”为何物,但是也知道厉害,看炎煞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他有把握吴一将来不敢违背誓言。
吴一:“就让我这么拜你为师,心里面着实不甘,你虽然强我太多,却未必强过我师父。要拜师的话,我肯定也挑厉害的拜,谁愿意认个草包做师傅呢?”
炎煞:“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师父在哪儿?你让他出来与我比试高低,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伤他性命。”
吴一:“我师父的住处离这里很远,要不,你随我去找他?”吴一说话的时候,悄悄把手腕上佩戴的那个手表型的对讲机打开,他暗中联络的人是智果。小魔女在临行前,给了智果一个对讲机,让智果、智粟和不动和尚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找到血煞的下落,好方便大家互相联系。
也不知道智果听没听到吴一与炎煞的对话。炎煞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吧,我要是不把你师父打败,你还很难心悦诚服的拜我。你在前面带路,我跟你去找他比试比试。”
吴一无奈,领着炎煞向宝隐寺的方向走去。吴一一边走,一边激发匕首上的灵引,神识中一直呼喊李昂的名字。可是,李昂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吴一心想:昂哥,你偷了人家三枚火枣,人就眯起来了?可是把我坑的不浅。
同时,吴一心里面默念:“智果、智粟、不动,你们在没在寺里啊?我刚才暗中开启对讲机,你们可得听到啊。万一昂哥不能及时赶到,有你们仨相助,我这儿的胜算还大点。”
走在路上,炎煞表现的很是自然,背着手,跟在吴一旁边。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小县城的店铺基本都已经关门休息,路上的行人很少。时不时的有几个人从夜店或网吧出来,冷不丁的一见火神爷的打扮都吓了一跳,有的喝醉的人看到火神爷一下子就醒酒了。
两个人穿过京南县市区,向南郊走去。吴一走的不快不慢,尽可能的拖时间,最好在赶到宝隐寺之前,李昂能及时现身。吴一心里面清楚,到了宝隐寺,见不到李昂的话,以炎煞的脾气,定然会凶性大发。当初,对付一个化骨龙柴亮就集合了十几个人,炎煞的修为应该远在化骨龙之上,即便有智果等人帮忙,想要胜了炎煞也势必登天还难。
走在路上的时候,炎煞一直追问吴一,如何能破解了自己“移山术”的法术,盗取三枚火枣的人又究竟是谁。吴一可不想把李昂就这么暴露出来,每当炎煞问道这两个问题,吴一都拿别的话岔过去,或者就闭口不言。炎煞虽然懊恼,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无计可施。炎煞心道:等会儿打败了你师父,你拜我为师的时候,想不说出实情都难了。到时候,火枣与人,我是照单全收。
吴一心想:也不能光让炎煞问自己问题啊,我也得套套炎煞的话。吴一走着走着忽然说道:“前辈,我记得京南县刑侦队的队长叫做肖雄啊,以前没少在电视里看到他。今天怎么换成杨子江了?”
炎煞:“你小子还关心政治?你都自身难保了,还问那么多干嘛?”
吴一:“什么叫自身难保啊?你不是想收我为徒吗,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不管你跟我师父比斗法力谁赢谁败,我都不会有危险:要是你赢了,我就拜你为师,你自然不会伤我;万一我师父赢了,你就更伤不了我了。”
炎煞:“老子就喜欢你这种乐观的态度,说好听点,是乐观,不好听,就是没心没肺。也罢,告诉你吧,原先那个队长叫什么肖雄的家伙,几天前被发现死翘翘了。省公安厅这才又空降了一个代理队长过来,说是代理的,其实谁都知道,早晚会正式上任的。不过,你的那个叔叔可就可惜了,照理说原队长殉职,副队长应该被扶正才对,没想到又空降来一位上司,你叔叔也够郁闷的。”
吴一假装吃惊的说道:“肖雄殉职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被谁杀的?”
炎煞:“什么******殉职,谁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呢。听张子江说,肖雄连同他的两名下属,死相极惨,应该是被什么人用阴毒的法术杀死的。至于杀他的人,早就跑的没影了,现在那帮警察还在追查凶手呢,可是没有一点线索,根本就无从查起。
对了,你那个做副队长的叔叔,追查凶手最为卖力,像他这么卖命的警察也不多见喽!我还听说,新到的这个代理队长,想要草草结案,给肖雄一个烈士的头衔,你叔叔却死活不同意,说什么有诸多疑点。我看呐,吴克用这是没事找事,跟上司对着干,能有好果子吃吗?”
吴一暗自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您刚才说张子江提到过肖雄等人死于秘法,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张子江也是修行人?”
炎煞觉察到刚才自己说漏了嘴,吴一这一问,他才板着脸说道:“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有些事你就别想从我嘴里打探出来了,张子江的事情你别问我,问我也不告诉你。”
吴一:“不问就不问,还有件事请您赐教。我听我叔叔说,最近一段时间京南和临近的几个县出现了多起乞丐失踪、婴儿夭亡、孕妇流产的事件,据说与血煞有关,您知不知道内情啊?血煞真的在京南县吗?”
吴一此言一出,轮到炎煞呆立当场:“怎么,血煞也在京南县?这我可是没听说过。不过,据你所讲,婴儿夭亡、孕妇产下死胎,这种事的确是血煞的做事风格。我听说他在修炼一种邪术,需要吸取未满周岁的婴孩或胎儿的精元,难道他真的跑到此处行凶来了?”
吴一:“你与血煞同在‘七煞’之列,他的行踪你不知情吗?”
炎煞:“我们并非出自同门,虽都有煞名,往来却不多。再说,我们七个各有各的脾气,谁都不服谁,相见不如不见,见面就要掐架。哎,对了,血煞在京南县收了两个徒弟,有机会,我把他俩揪出来,问个究竟。”
吴一默然不语,看来炎煞还不知道血煞的两个徒弟,李莲池与柴亮,一个被自己一鞭子抽死,另一个在自己面前自爆身亡。吴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南县的?”
炎煞:“今天上午到的,怎么啦?”“没什么”,吴一心想,难怪他也不知道血煞的下落,原来是初来乍到。
吴一带着炎煞,再有几里路就到了宝隐寺,吴一正自着急的时候,忽然怀里的匕首一动,神识中响起李昂的声音:“你带着炎煞,别走大路,改行小道,到了前面的一片空地,把匕首抛在空中。”
听到李昂的声音,吴一心中一阵窃喜。有李昂出面,再来几个炎煞,吴一心里面也有主心骨。宝隐寺在京南县的南郊,处在郊区,此处住户不多,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路上更加没有行人。吴一带着炎煞来到一片荒地,驻足不前。
炎煞看吴一不再前行,问道:“怎么不走了?难道你的传法上师就住在这里吗?”
吴一转过头,笑嘻嘻的说:“炎煞,看在你并非穷凶极恶的份上,我再劝你最后一句,赶紧回头是岸,要是等我师傅来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炎煞怒道:“放屁,你师傅究竟在哪儿?此处与宝隐寺不远,你师傅难道是寺庙里的和尚?”
吴一:“你别瞎猜了,既然你想自找无趣,我就成全你。”说着话,吴一伸手掏出匕首,将匕首往空中一抛,同时,用神识将匕首锁定,激活其灵引,脑海中喊道:昂哥,全靠你了。
就见匕首在空中激射出数道光芒,光芒于空中围成一个光圈,李昂从光圈中背着手走了出来,飘飘然,真如神仙降世一般。
炎煞看到李昂现身,不由得心头缩紧:他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以如此手段现身,他认出这是地仙才能使用的纵地金光的法术,属于道门天罡三十六变之一。
炎煞双掌平托,掌心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哑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难道你就是吴一的师傅?”炎煞看到李昂现身的手段,就知道对手异常强大,这纵地金光的法术炎煞可不会,不但如此,炎煞现今还没有飞天之能,而纵地金光还在飞天之上。
李昂悠然自得的看着炎煞,眼神中充满戏谑:“我说炎煞啊,这么大岁数的人啦,还纠缠一个小孩子,你不是想找吴一的师傅比斗法力吗,我就是他传法上师,来吧,你想怎么个比法?”
炎煞心里面虽然吃惊:来人修为之高,超出自己的想象。可是他心里面还有点不服气,自己成就煞名时日已久,威名远播,即便对手修为境界比自己高,但是真要是斗法比试,凭借自己的法器和强大杀伤力的法术,自己未必会输。炎煞闯荡世间几十年,还没有遇到过敌手,当然,他也从来没遇到过像李昂这么强大的对手,今天遇到李昂,他内心的斗志如同火焰一般慢慢升腾。
炎煞没有亮出法器,只是将双掌一晃:“怎么个比法?还能怎么比,看谁能把对方打趴下就行了呗。废话少说,接招吧。”
炎煞窜到李昂近前,两掌平推,击向李昂。李昂微微一侧身,将双掌让过,但见李昂原先立足的身后,一株碗口粗细的树被炎煞烈焰魔掌的掌风击中,噌的一声,大树瞬间被点燃,火焰将整棵大树包裹,不一会儿,就将这株七八米高的树烧成一堆焦炭。
吴一暗中咂舌:炎煞这一掌的威力,远胜自己的御龙鞭。御龙鞭也能发出毒焰烈火,但是跟炎煞比起来,就像是一条会吐火的泥鳅。
炎煞身形急速的飘动,双掌不断向李昂攻击,加上他穿着火红色的长袍,就像是一朵火烧云一般,紧紧围在李昂身边。吴一担心被炎煞双掌上的高温所伤,躲出去远远的,向着战场观望。吴一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昂出手斗法,所以,他眼睛不眨的仔细观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