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嫔馆闹事后,不古被禁足了整整一个月,若不是赵飞燕再三求情,估计还要禁上半年。
刘骜严禁泄露此事,不仅是给赵飞燕面子,更是给他自己面子,若是让世人知道他堂堂一国之君打不过一个徒手的女人,他颜面何存。但严禁泄露消息却引来了更多的非议,宫人们猜忌连连,在诸多猜忌中大家一致认可不古是生理缺陷导致皇帝嫌弃的,一时之间竟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而此赵飞燕并非一无所闻,隐忍在心里。帝王,一类朝三暮四的男人,不古是她无论如何都要献给刘骜的,与其让帝皇的宠爱落至别家女子,还不如把帝皇留在赵家。
终于迎来一个天气爽朗,蝶燕成双的午后。赵飞燕邀刘骜游园,说说笑笑的畅游了些时辰后,两人欢愉的坐在亭子里小饮。
赵飞燕给刘骜剥了个桔,见他心情大好,便令衔末把不古唤来。
不古恭敬的从亭子外进来,跪在刘骜跟前请罪,“臣妾拜见陛下,臣妾冒犯了陛下还请恕罪。”
今儿一早赵飞燕就派人去了少嫔馆,按刘骜喜欢的风格把她打扮得清新妩媚。她穿着一袭粉紫色的裙衫,头上戴着翠玉簪子,显得娇小依人。
刘骜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自从遭遇那般虐待后,他坚信就算她不穿也分分钟能把他摔倒。他并不讨厌她,而是他隐隐感觉到,她把自己溺在水里可见有多不待见自己,既然不待见又何必相见。刘骜挥了衣袖,“恕你无罪,回去吧。”
不古起了个半身,赵飞燕就喝止道:“杵着,别动。”
“哦……”不古郁闷的看着赵飞燕,不解的呆呆的又跪了下去。
赵飞燕走到亭边折下一枝柳条递给刘骜:“皇上这般便是没有原谅合德了,那皇上你教训她。”
“飞燕,朕不是这个意思,”刘骜顷刻间无语了。
‘嗯哼:你杵着做什,伸出手掌给打呀。’
这是她的错么,当时耍流氓的是他,打倒他的是她,自己根本就不在场。不古隐忍的咽了口气,向前伸出手掌。‘好!’
知道刘骜不会接柳条,赵飞燕走进不古着意的轻轻打着她手掌,“调皮,说,你做了什么把陛下给恼了。”
刘骜立马止住赵飞燕,遮遮掩掩道:“合德并没做什么,额,她打坏了个盘。”
赵飞燕扭头看了看刘骜:“那就是陛下你小气,还是陛下你骗我,合德你说。”
不古:“是我……”
“朕原谅你了,朕累了,去少嫔馆歇息。”
刘骜无可奈何,没等不古说出实话就打断她,起了身就朝少嫔馆走去,赵飞燕的小脾气他最清楚,自己若是不去少嫔馆,她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
见刘骜走去,赵飞燕蹲到不古身旁,“死丫头,老实说那天把皇上怎么了。”
“我,我,”不古惭愧的垂下了头,“我把陛下打了。”
“你呀你,”赵飞燕怒其不争的用指扣顶着不古的额角,“不许再调皮,还不赶上去。”
不古淡淡“哦”了一声,随即起身跟上前去。
赵飞燕拦下不古的丫头冉悦,盘问道:“合德是不是不喜接纳皇上?”
冉悦焦心地说道:“禀夫人,看着我都急了,赵美人并不肯接受圣宠。”
果然如她所料,不古就是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小蹄子,表面上看去服服帖帖,私底下竟然把皇帝暴打。赵飞燕把一瓶小药瓶塞到冉悦手里,神神秘秘,“把这个给放进饮食中,让合德吃了。”
冉悦疑惑地看着手中的药瓶,“夫人,这……”
衔末一旁偷偷地笑了,小声解释道:“嘻嘻,催情用的,无色无味,浑不知鬼不觉,我们夫人比你还焦心呢。”
冉悦窃喜,开心的点点头,“懂了,谢谢夫人。”
赵飞燕:“去吧。”
“嗯。”
刘骜介时扭头看了身后,只有不古和她的侍女,不见赵飞燕,刘骜当即换了副尊荣,变得冷漠、面无表情,说道:“你可有跟飞燕说实话。”
不古忽而感觉他有点外强中干,“臣妾并没有说。”
刘骜听罢挺胸抬头,神气一下子自信了许多,“你若是再敢对朕无力,绝不轻饶。”
“是,合德再也不敢了。”
刘骜忽然唤道身旁的贴身小太监:“再唤几个人来。”
小太监一时间傻乎傻乎的不知所以然,“陛下,唤什么人来?男的女的。”
刘骜:“……”
当然是唤精壮的男人,万一他打不过她怎么办!
到了少嫔馆刘骜并不近她,他知道她心有隔阂,但不代表他不肯展现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他就擅长射箭。他能在十米之外射中一个鸡蛋,百发百中,不得不令不古拍手称赞。
不古对射箭也颇有兴趣,想持弓试手却被刘骜阻止,她徒手尚且那么厉害,更何况武器在手,刘骜是一定不会让她碰箭的。但经过一个下午的观察,他发现她也不像是能把他扳倒的人啊。
“你若是依了朕,朕就教你射箭可好?”刘骜放松了警惕走到她身旁,示好的小声问道。
不古假装没听到似的,做起十指握拳状,刘骜下意识的走得远远的。
夜幕很快降临,刘骜累乏,正在沐浴解困,他打算洗完澡就回宫,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不古早已沐浴完毕,在寝殿里梳理头发。
没等刘骜属意,冉悦用心的擅自早早备好了晚膳,盛放在外殿的桌上。冉悦双手颤抖着,从衣袖里拿出那瓶药,揭开小盖,发现里面竟然是药粉。冉悦暗叹不好:糟了,忘记问衔末姐姐下多少量的药了。
管不了那么多,冉悦把药瓶拿到莲叶羹上边抖了抖,倒出了少许药粉,又害怕不够似的,就她对不古的认识,那肯定是宁死不屈。于是冉悦一不做二不休,又抖出几许药粉,把药瓶收好,掩饰地用汤勺把药粉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