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太子府门前,虽不入秋,却景色萧条。
悬挂了将近二十年的匾额被摘了去,新的牌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迟迟未换上,威严华丽的正面少了这块点睛的牌匾,显得有些突兀。
颜曦登基,太子自然不能再被尊称为太子,他被赐予和硕亲王封号,为众皇子之中地位最尊,这样的安排显然是最妥当的。
颜曦乃先皇临终所立之新皇,他本人也是和众多皇子大臣们一样,在先皇驾崩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甚至,他曾一度拒不登基。虽然最后还是推脱不过登基为帝,于太子这儿礼数已经做到了极致,可以坦然的无愧于心。
关键之处却是,全天下都在传送这新皇颜曦的仁至义尽,唯独太子这边,无法从失败的沮丧中调试过来。
什么和硕亲王,他才不稀罕。
他当了一辈子太子,那可是最接近皇位的尊贵人物,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登基为帝,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
他做梦也想不到,最后将他的一切美梦撕扯个粉碎的,居然是颜曦,他的‘好’七弟。
防来防去,他最放心的一个人,夺去了他的一切。
和硕亲王,真像是一个笑话。
太子妃,不,现在该称之为和硕王妃雅柔端着热茶走进卧房,自从新皇登基大典举行后,她的夫君就把自己禁锢在雅柔的卧房之内,不吃不喝,目光无神的度过晨昏昼夜。
修长的身材越显单薄,细密的胡须已经掩住他的俊脸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雅柔和他说话,他也仿佛听不到似的,一言不发。
失去了皇位,和硕亲王也就失去了活力,他的人生完全为了登基为帝而存在,如今,目标没了,他不知道该凭借何种信念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过去,是假病,是为了转移父皇的注意力,降低他的怒火而精心设计的一出戏。
现在,他真的病了,由人最脆弱的内心一点点的开始腐烂,每天每夜,他都可以听到肉体断裂的声音,折磨着他,让他清醒的面对这一份逃不掉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