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舒此刻已经有些难受了,但仍是拒绝:“不用,我自己回去。”
黎修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梅景打断了:“修言,你是主人,现在家里还有客人呢,望舒我叫司机送她。”
梅景对黎一南使了个眼色,黎一南随即应和到:“修言,你坐着陪陆离聊会儿,你们年龄相仿,话题肯定多。”
黎修言扫了眼梅景和陆离,突然笑了,对着乔望舒说了句“路上小心”之后又做回了位置。
乔望舒告别,梅景陪着她一起出了大门。
陆离望着越走越远的背景,眼睛的阴郁沉的都能滴出墨了。刚才望舒的脸苍白到不对,他几乎都看见她额头的冷汗,而且她有做一个小动作,在说告别的时候,她的手是盖在肚子附近,身子也有些微微向前倾。胃疼吗?
陆离有些烦躁,仰头喝完了一杯酒。眼睛里的冷冽却是愈发浓重了。放在酒杯旁边的碟子,刚才黎清言夹的那只虾还在,连位置都没动过。
梅景送乔望舒出了门口,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别墅的外面,绿化是极好的,夏天的风微微拂过,带来一阵一阵的热浪。在明亮的路灯的照耀下,母女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显得极其和谐。
梅景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望舒,你告诉我,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因为陆离。”
乔望舒此刻连冷汗疯狂的往外冒,胃疼加上过敏,她现在难受的连演戏都懒得了。只是她的母亲,呵,她不禁自嘲,要是她有认真关心过她,认真看过自己一眼,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的问着这个问题。
“你说,我为什么要因为陆离走呢?”
梅景望着她,语气有些苦口婆心:“望舒,你连妈妈都不愿说实话吗?陆离和姜别离长的一模一样!当年,因为一个姜别离你吃了多少苦,妈妈看着都心疼!答应我,别再和这个陆离扯上任何关系了好不好。不管他是姜别离也好,还是仅仅只是和姜别离长的相似也罢,都别理会了,好不好!”
乔望舒突然冷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却是冰冷一片:“你是担心我会抢你好女儿黎清言的男人吗?”
“望舒!”梅景的声音带些许控诉和委屈:“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妈妈,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当然一切以你为重!”
乔望舒没有答话,径直向车子走去。将欲开车门的时候,她转头,淡淡的问了一句:“母亲,你爱过父亲吗?”
梅景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听见乔望舒的问题之后,脸渐变严肃。
许久,在乔望舒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开口说了一句:“望舒,我现在过得很好。”
现在过得很好?那以前呢?用“现在过得很好”这六个字来否定曾经,果然,论狠,她是永远狠不过母亲的。
乔望坐在车子的后座,头靠在窗户上,上身弓着蜷缩在一角。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被茶色长卷发遮住脸的乔望舒,担心的问:“乔小姐,您还好吧?”
“没事儿,送我回望舒苑。”
乔望舒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她摸上自己的面颊,上面湿润一片,她没有难过,她只是为父亲不值罢了,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