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啊，你记得我一辈子。”宁茂诚毫不在意，单手摩挲着她的腰，一边邪笑道：“就算你不打算记得我，今天我也会让你牢牢记住我一辈子。”
顾晓晓快吓出失心疯，可是却被宁茂诚牢牢压制，毫无反抗的能力，她感到自己像一块鱼肉，任人宰割，“为什么我会一次次相信你？就算知道你是利用我，你老是骗我，欺负我，可是我还信你了，我真是活该。”
宁茂诚的手停了下来，诚然一直都是他用手段欺威胁欺骗强迫顾晓晓和自己在一起，可是顾晓晓也算信他，才这样一次次被他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信我？”宁茂诚低下头，轻轻撩开她被汗湿透的额发。
“我不知道。”顾晓晓很迷惘，浮肿的眼睛无力合上，看上去像受惊的小鹿绝望而害怕。宁茂诚感到怒气渐渐消失，他的唇依次轻轻拂过顾晓晓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到她的唇上。她的唇很冷，唇色发白，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松开了手。
身上的力量消失了，顾晓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又逃过了一劫，她试图坐起来，感到宁茂诚似乎还在身旁，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次发怒，眼睛模糊看不清，房间的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竭力睁大眼睛，试图摸到床下，只刚一动，就被宁茂诚抓住了手腕，“顾晓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一难过，我也会难过？为什么我看你哭，也会心疼。遇见你后，我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你告诉我，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魔法？”
顾晓晓的心怦怦直跳，宁茂诚告白过太多次，她早就不当回事。可是这次她听到他声音里的痛苦，她突然意识到，也许宁茂诚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顾晓晓心神混乱，一时语塞，在她并不精彩的感情故事里，似乎没有人真正喜欢过她，只有她默默喜欢过人。卑微地仰望着别人，为他的一言一语而心思起起落落，在心里无数次百转千回，却没有勇气说一声喜欢。那宁茂诚呢？她讨厌他，逃避他，害怕他，但是他对她并没有真正伤害，他还舍命救过她两回。她突然能懂宁茂诚的心情，一如她看着楚承风的心情。
“我……”沉默了许久，顾晓晓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安慰宁茂诚，宁茂诚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划字，每一笔都很用力，边划边念：“我——爱——你。顾晓晓，你要记住这三个字，这辈子都不准忘记。”
“我……”顾晓晓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宁茂诚打断，“不许说废话，我爱你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顾晓晓只得把话咽回去，宁茂诚将她的衣扣一一扣好，又抱着她下了床，“走吧。”
“看眼睛。”宁茂诚顿了一下突然坏笑，“你要是真的瞎了也挺好，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跟着我。”
顾晓晓试图翻个白眼，却又失败，气呼呼说道：“哪有这样咒人的？”
宁茂诚哈哈大笑，扶着她往前走，“现在开始我说往东你就往东。”
顾晓晓眼睛没有大碍，只是哭得实在太严重，而宁茂诚却热敷她的眼睛才让她看不清。顾晓晓歪着头问宁茂诚，“你是不是故意的？”
宁茂诚故作不知，“什么？”一边拿熟鸡蛋在她眼睛上揉。
“给我热敷，让我眼睛肿得更严重。”顾晓晓实在纳闷，宁茂诚懂那么多，怎么会把热敷和冷敷搞错。
“顾晓晓，我发现你变坏了，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宁茂诚用极其夸张的语气惊叹道，“我是这种人吗？我这么心疼你，你居然这么想我。”
顾晓晓努力睁开眼睛看他，心想你可不就是这种人吗？要不是看不见早就会发现他不是楚承风了。
宁茂诚看顾晓晓满腹郁闷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装得伤心难过：“你这么想我，我很难过的。唉，可怜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照什么来着？”
“照沟渠。”顾晓晓受不了他那模样说了出来。
“没错，沟渠。”宁茂诚勾起嘴角一笑。
顾晓晓觉得有些不对，“你说我是沟渠？”
宁茂诚哈哈大笑，“变聪明了啊。”
顾晓晓恼怒不已，“还不知道谁是沟渠呢。”
宁茂诚笑着抱起她走上飞机，顾晓晓忙道，“我自己走。”
宁茂诚坏笑一声，“那我让你往哪里走你就得往哪里走。”
顾晓晓愣了愣，万一他让她上了其他飞机怎么办？宁茂诚见她不语，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学聪明多了，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指挥我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准有意见。”
顾晓晓为之气结，见了个鬼了，她怎么可能懂得他的想法？明明完全不一样好吗！
回国的路程，宁茂诚没有开飞机，而是守在顾晓晓身边看她敷眼睛。顾晓晓被盯得不好意思，问道：“你坐这里干什么？”
“陪你啊。”宁茂诚答得理所当然。
顾晓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接着用鸡蛋揉眼睛，眼睛好不容易能看见一些了，她要努力在下飞机前让自己恢复正常。
“别想了，你下飞机也不可能恢复的。”宁茂诚看穿了她的心思，悠悠倒了杯红酒，轻轻晃了晃，问道：“你是不是欠人钱？”
顾晓晓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欠钱？”
宁茂诚瞥了她一眼，“欠多少？”
顾晓晓算了算，“欠魏语五千，欠……楚承风一个两百万的罐子和发夹……”
宁茂诚差点扔了酒杯，“就这么多？”
顾晓晓又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宁茂诚气得要命，“为了这点钱你至于卖身吗？”
顾晓晓惊愕不已，手里的鸡蛋差点掉下，“卖身？”
“你不是和楚承风签了一年的合约吗？”宁茂诚狡猾地问道。
顾晓晓一听支支吾吾，真是倒霉，居然还没忘记，绞尽脑汁试图转移话题，可是宁茂诚却紧追不放，“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省得我一会改主意了。”说着不怀好意地摸了摸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