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伦国除了分封的土地之外,其余的都是要缴纳赋税的,只是近年来,赋税渐轻,很多佃农开始自己垦荒,新法规定,佃农开垦的荒山,只要不超过五亩。都尽数归自己所有,宅契与地契,都是生效的。加之今年风调雨顺,甚少再有饿死的新闻。佃农只要缴纳极少的赋税,便可自给自足了。因此,农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农业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发展,小商贩开始增多。走南闯北讨生活的人也多了。挑夫、农夫、职业佃户的需求量开始增大,不得已那些个奴隶的需求量也在增加。
因此虽然对我孤身一人在法华寺感到不解,却也并未有太多好奇。毕竟是千年古寺,清誉久远。而我也开始思考该怎么过活的事情来。
一席话说完,有年老内监回禀,可以用膳了。于是一并出去吃饭。
只见驿站外面的石桌石凳上,大喇喇的坐着十来个带刀侍卫,吃饭时也并未解下兵刃。
桌上有几荤几素的菜,在白瓷盘里,倒也让人有胃口。
另一边,是太监宫女在一起的石桌,我发现那几个小宫女还在偷偷看其中的几个侍卫,唉,天性使然啊!桌上也是白瓷盘子,几碟荤素。饭食是几种谷物,我不认识,有点像玉米和小米,合在一起蒸熟的,吃起来倒是挺香的。只是菜味,寡淡的很。
默默吃完饭。帮着收拾一下,才发现,原来这些杯盘碗盏,都是驿站里面的,谁用谁取的意思。休息一下,再次坐上马车出发。只是刚吃过饭,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至晚间,终于到了另一处驿站,灯火通明,并有盔甲侍卫驻守的,一一检查过物资,贴好了封条,放到了另一间屋子。
并分开来吃饭,此时那几个小宫女终于没力气闹腾了,只是恹恹的吃完饭,梳洗完毕就睡觉去了。我与玉燕在后面梳洗,完毕也在一起睡觉,是一间很大的开间房屋,大通铺,一溜的已经睡了三个了,便挨着她们,脱衣睡下。
一夜无话。似是极累,睡得很是香甜,只是梦中似乎有人在叫我,只是听不清楚罢了。
第二天一早,穿衣起床,只见那个唤作安儿的小宫女,早就梳洗完毕,在摆弄她昨日采的花儿。
洗罢脸,我又开始犯难了,只见那个安儿跑过来说:“姐姐姐姐,我帮你梳头好不好?”
我正想着答应不答应了,不答应是因为她年纪尚小,我怕她手艺不精扯疼了我,答应了毕竟我都不会梳头,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正在犯难间,玉燕来了:“小猴儿,没得你的事做,来这里闹姑娘了”,一边说:“你要是实在是闲的话,不如去外边的驿站后头,我看有几株铃铛花的,开得正好,你采几只来,正好给姑娘插头发”
安儿一听,喜滋滋的跑了,还不忘回头说:“好叻好叻,姑姑别忘了慢点梳头,等我回来啊”,话音才落,人都没影儿了,看得我直好笑。
玉燕来到我身后,按着我的肩头说:“不如今日梳了望仙髻,姑娘以为如何?”
我回过头,笑笑:“劳烦玉燕你了,我是不拘梳什么头的”她不言,只是取过一旁的梳子,替我梳顺头发,梳一下,沾一种半透明的,闻起来香香的膏再梳,不多时,头发就香香、润润的了,却不急着盘起来,只是自然的披散在肩头,等着稍微干一干。
听得气嘘喘喘的声音,原是安儿回来了,两手的话儿,脸蛋还红扑扑的,进屋也在大喘气儿的。
玉燕笑骂:“小猴儿,跑那么快作甚,又不急的。这玉兰发膏,总是要晾一晾才好梳头的”
安儿笑嘻嘻的,回她:“我怕回来晚了我摘的花儿就不能插到姑娘的头发上了,不过,后山真的有好些花儿了。你看,我摘了一溜儿的铃铛花,七个颜色的了!还有几多杜鹃,开的也好,竟是少有的白色和紫色了!”一壁说着,已壁显摆似得给我们看。
另几个早就按捺不住,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哎呀!我竟没见过白色的杜鹃花儿了!”、“真好看真好看,我也要去摘去!”、“是啊,漂亮得很了,走吧,咱一起再去摘点儿带回去”。
疏忽的又一窝蜂的,涌出门去了,都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说:“姑姑我们去去就回”。
惹的我跟玉燕,咯咯笑个不停。笑毕了才说:“真是一群活泼的小姑娘们,跟着她们,我都仿似年轻了几岁,才十二三了!”
玉燕愣了愣,“姑娘现在可不就是十二三吗?”
我方知刚才失言了,笑说:“对哦,你看我这记性,唉,可惜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几岁了”,做出了一个伤心的神色。她瞧见了忙岔开了话题,给我梳起头来。
不多时,我对镜自视,已是一个高耸精巧的髻来,有点像是唐朝的发髻,头发收于一处,高高的堆叠在头顶,下面插着昨日的那只木簪固定,并围着几圈七彩的铃铛花,甚是可爱。左边鬓角,斜斜插着三朵杜鹃花,两白一紫,微微垂下来。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好几份,顾盼见,竟有丝丝神采,不由得自己也多看了几眼。
头顶有微微的笑声:“姑娘不打扮还好,这一打扮,竟是比下去了半个春了!”
知道是她在打趣我,娇嗔一声:“姑姑取笑我,不理你了,哼!”扭过身子,做生气状。
哪只她反而拍起手来,说:“哎哟,姑娘这一生气,更好看了啊!哈哈哈哈!”此时,轮到我是真的无语了。
吃过早饭,是熬制的粥,却分做两种,一种稀一些,一种稠一些。并几碟子咸菜,是从随行的一个精致的小坛子里拿出来的。坐车的宫人一般都是喝稀粥,吃咸菜。
而带刀的侍卫,都是吃煮的跟干饭一样的稠粥,并一盆子大肉。还有喝酒的,好不热闹。还是跟昨日一样,各两桌,互不干扰。那几个小宫女,依旧偷眼瞄着那些个带刀侍卫,瞧得我偷着乐的不行。果然,哪个地方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吃饭毕,收拾一下,箱笼套上马车,赶着车队,又开始出发了,与昨日一般,到了中午,到一处驿站打尖,完了又一路前行,晚间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上。众人已是疲累至极。再无前几日的活泼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