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日,真是劳累了一整天啊,竟是片刻也不得闲,只是后厨的事情,多少交出去些,稍微轻省了一些的。只是下午的时候,那个自称赵四的随侍,真是让我想起来还有一些生气。却好死不死的,晚上竟然来了这么一尊大神,真是,无语的一天啊!
让人开心的事情是,香水基本已经试验成功了,只待提炼纯一点的酒精,就好很多了,所以今日抽调了银花与吴书呆,满豫州城去买酒,烈酒最好。让人找的做盒子的师傅也找到了,同样的,签订了保密协议,关于此间的一切物品,均保密,且不得出售任何图样给其他人,免得坏了规矩。
晚间核对过今日的账目,淑女坊与前院儿,衣裳并菜肴,都还不错,盈利。只是再看看这个宅子,终归太小了,不说别的,芙蓉同金银花、再大点儿,都没地方住了!总不能永远挤在一处啊?唉!一时,又想起那个法海老和尚的疯言疯语来,除了那个叫小德子的太监,莫名给了我两千两银子外,别的,可没有什么“命格极贵”来,难道,去做那个水月观音的妾侍,就是“命格极贵”?哈哈哈哈,自己都觉得好笑。
洗漱完毕,本想再去偏厅画画样子稿的,奈何睡了一个人,终是觉得别扭,不方便,还是上二楼去画去了。首饰稿子已经交出去一批了,打首饰的匠人还没送还回来,所以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是否符合此时的审美。画到睡意沉沉,停了笔,自去休息不提。
且说回林佑之来,这晚睡得极沉,还做了个梦,梦中自己好似在一幢小楼下面,仰头痴望小楼里面的灯火通明。好似小楼里有自己认识的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跳舞,有人还拿着长剑,刺了自己一剑,好痛……
醒来时天已亮,自己躺在一张贵妃榻上,和衣而睡的,好不舒服。因着贵妃榻是斜的,自己早已滑下去,小腿和脚,几乎都在地上。头还是有些疼,许是宿醉的缘故,起床时也有些晕乎乎的。坐了好一阵子才站起来。
环顾四周,是个小厅,贵妃榻旁,是一个大的书桌,临窗而放。窗户上糊着明纸,看的很是清楚。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堆着一堆纸,拿起来细看,呵呵,尽是些首饰样子,衣服样子也有,花样子也有。最下边则是几张练字的纸,字迹从有些歪斜到整齐、隽秀。一张张看下去,直到看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心里又喜起来,你的心意,果真如此吗?一时竟有些呆了。
放下手中的纸,走出来,想到昨日种种,不免又觉得好笑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子患得患失起来?出来,还是那个寒酸的正厅,就连椅套子,都是半新不旧。再想,这么厚的一沓纸,该不是她这几天画出来的吧?唉,真是辛苦,若是为我妾侍,必不让她如此辛苦!
出了大厅,是个小院儿,规规矩矩,左边是临巷子的侧大门,右边儿是高墙,并一个小花园,一个小亭子,一个小池塘。皆是小小的,连自己府里,有头脸的丫环管事住的地方,都比这个大,花园更是大了百倍——主要是这个,实在是太小了。真是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