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也不知脸上露出几分迷妹的气息来没有,忙收敛了心思。取过茶夹子,夹起来新取过来的茶杯,放入茶洗中,倒入沸腾的泉水,冲洗茶杯,浸茶壶。茶杯洗好后,拿出放好,取出浸好的茶壶,拿茶匙放入茶叶,倒水,盖好盖子,再次淋开水毕。这当下,去过一旁的细颈美人耸肩壶,倒新的冷泉水到烧开水的茶壶里。
做完,茶也泡的刚刚好了,拇指和无名指、食指,捏紧茶壶壶把儿壶盖儿,倒茶水入杯。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可惜的是,茶具没有成套的,除了这五个志野烧一般的杯子、一个茶壶之外,其余的,皆是拼拼凑凑起来的,就连烧水的壶,都是一不小心淘宝淘到的,凑在一起,不是一幅的东西,反而像是一幅了,也整好了。
再做个请字手势。林佑之见如此做派,心下趣味更甚,也不迟疑,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细细品尝半刻,道:“恩,好茶!好茶啊!”叹了两声,又道:“想我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而今在小姐这里,却是显得浅薄不堪,这茶,真真儿是极有趣儿的!”拿起茶杯,再喝一大口,闭眼细细品咂。
我笑一笑,果真啊,这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即使是你在专卖店,试穿的衣服暴露了你身材的缺点,导购永远只会说“好看好看、特别好看!”,有良知一点的导购则会找来一套适合你的说:“姑娘不若试一试这一套?”
我是吃过这个亏的,买回一堆自己不喜欢只为了别人口中“好看”的衣服,回头再也没有穿过。再者,某一秒、某修平(对,这个不要脸的小贼却是连名字都改了,在江湖上招摇撞骗)的课程都说“要说客户喜欢听的话”!整整心神,再不为他演得这么好的“从未品尝过如此好喝的茶”而喜悦。
见他早已饮尽杯中茶水,便又给他倒上一杯。
他见我淡淡的,挑眉道:“小姐为何并不高兴?”
我有些纳罕,道:“哦?公子怎会认为我不高兴?”
他笑笑,话说近日在我这里,他笑的也太多了,我都快对他的笑容免疫了。说:“一般人听得别人夸赞,或得意,或忘形,或谦虚,或其他各种所思所想,未有姑娘,淡淡然,不惊不喜。不知小姐可否告诉在下,为何姑娘可以做到不悲不喜?”
听得他的长篇大论,却依旧是一顶高帽子,却也忍不住笑道:“不若我给公子讲一个笑话吧?”
“哦?”他听得兴起,道:“不知此次,小姐又有什么新奇笑话,要讲给在下听得呢?”眼底一丝促狭的笑意。
我知他是想起来上一次的“若不是我脑子里进了水,怎么会跳进那么深的坑”来,敛了笑意,道:“公子且听我说来。”
苏东坡在瓜州任职时,和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禅师,相交莫逆,经常一起参禅论道。一日,苏东坡静坐之后,若有所悟,便撰诗一首,遣书童送给佛印禅师印证: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禅师从书童手中接过诗作,莞尔一笑,拿笔批了两个大字,叫书童带了回去。苏东坡见书童归来,以为禅师一定会赞赏自己修行的境界,急忙打开诗作,却赫然看见上面写着“放屁”两个大字,不禁怒火中烧,立刻乘船过江,找禅师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