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就这么任他打着,春分最后狠狠揍了雨水一拳,雨水倒在地上,他一直都不还手。他躺在地上,脑子里回想着春分说的那句:“当初为什么学医。”雨水学医的的初衷很简单,他想治病救人。如果他会医术,那么无论谁生病或是受伤,他都能救大家。雨水一直都记得,谷雨生病的时候,立春为了给谷雨,去偷别人的银子,最后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样子。当时他就在想要是他会治病,立春就不会别人打。雨水见过别的乞丐没钱治病最后病死的,他不要他们也这样。后来他们去了山庄,他沉迷于医道中。他觉得自己治不了这普天下的所有的人,但是可以守着这么伙伴也好。可是他没有守住......
大雪小雪从外面回来,他们两个人一进院子就看到春分给了雨水一拳,他累的站在一旁。
“春分你干什么!”小雪跑过去查看雨水的伤。
大雪走到春分身边,问道:“怎么打起来了。”
小雪扶起雨水,春分指着雨水说道:“雨水!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说罢,他冲过去楸着雨水的衣领,他对着雨水吼道:“你要这么消沉下去,可以!难道我们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立春怎么办!清明怎么办!他们两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难道我不管他们了吗?!”
雨水他站在那里,看着春分不说话。他的脸肿被春分打的老高。一张秀气的娃娃的脸已经变了形。他不说话,他一想起最后看到立春和清明时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春分大步向前,他拽着雨水,大雪小雪上去阻拦,都被春分喝开。春分脾气不太好,但是这半年多来,他已经收敛了好多。他们不知道雨水怎么办春分给惹怒了。想说些什么,可是触碰到春分的眼神只得退在一边。春分的暴脾气控制不好是会杀人的。
春分把雨水拽进房间,拽到十五的床边。
寒露坐在十五身边,他看到春分拽着雨水过来,以为雨水找到了方法,他用希翼的眼神看着雨水,他轻声问道:“雨水你有办法了是不是?”
春分不忍去看寒露的眼神,雨水被寒露这么看着,听着他说的话,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藏着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寒露看着雨水的样子,他闭上了眼睛,望着雨水轻声说道:“雨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怪你,我不会怪你的。”
雨水听了这句哭的更大声。春分听着雨水的哭声他的头扭到一边。大雪小雪不知道发生了,但是他们听着寒露说的话,看着躺在床上的十五,大雪想,当时清明也是这样躺在那里吗?
大雪握紧手里的剑,小雪走过去,他拍了拍雨水肩膀哽咽道:“雨水,不哭了。”
雨水听着小雪的声音,曾经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独自哭泣,就有这么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安慰。还把手里的馒头递给他,哄着他。雨水脑子里浮现出这个人脸,他记得他的笑如沐春风。这个人在那些难捱的岁月让他得到温暖,这人保护他们,同样也保护着他。
雨水望着小雪的脸哽咽道:“立春,对不起。”
小雪听到立春的名字,他低着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成这样,但是雨水,无论发生什么,立春都不会怪你的。”
雨水他不管不顾的流着眼泪,当时立春不在的时候他没有哭,在看到立春的尸身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是现在,春分问他为什么学医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最开始的初衷,治病救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还算幸运,有一群伙伴,有一个不靠谱的师父,一个认真的师叔。当初唐邵死在唐邺的手里的时候,他没有多难过,他觉得唐祁选择了他自己活法,他无权干涉。可是当他看到清明和白露死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这些是他一直都珍惜的朋友,他们相伴走过十年的岁月。作为一个医者,雨水知道很多时候人的生死,是注定好的,他只能救那些被阎王遗忘的人。唐祁是他第一个救了之后,还去送死的人。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他接受,这是唐祁自己选择的命运。
可是当他看到清明自尽的那一刻,他接受不了。他何尝不知道,清明选择另一条路,她抱着立春一起共赴黄泉。可是他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在春分挥拳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躲。这半年来他沉迷于制毒中,救人这个两字被他抛在脑后。他不过是想麻痹自己罢了,他可以接受死亡,但是不能接受身边的人离开。当他听到小雪说:无论发生什么,立春都不会怪他的时候,他再也不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捂着耳朵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了。
曾经,他救过别人。现在,却救不了自己。
雨水的娃娃脸上糊着鼻涕眼泪,嘴角边还挂着血迹,他看上却十分狼狈。等他哭够了他走到寒露面前,说道:“寒露,我会尽力救她的。”
寒露咬着嘴唇笑着点了点头。
他脸肿的老高,眼睛也红红肿肿的。他走到春分身边,低着头说了句:“春分,对不起。”
春分笑了笑,他拂去眼中的泪,望着雨水说道:“刚才揍得你疼吗?”
“不疼。”雨水笑道。此刻他的脸肿的和猪头一样,他笑起来,样子特别难看。他何尝不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活在煎熬中。
春分看着雨水,刚才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揍雨水,怎么会不疼呢。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春分只会下手更狠,他要打醒雨水。
大雪站在那里看着寒露望着床上的十五,他想当时清明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她怀中的立春的。他没有看到清明最后的模样。这对于大雪来说,是一个永久的遗憾。
上次和司墨那一战之后,他的剑上有大大小小的口子。大雪舍不得扔了它,因为清明曾经拿着这把剑教他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