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临走时,范聪一再交代,请他入宫后不要单独行动,只需带着兵马捉了四王爷,然后杀掉国主,向天下宣布,四王谋反蹿位,被他一举歼灭,国主大限已至,特将天下交付于他。
这些话,范聪也不能肯定,三王爷听进去没有。
三王爷走后不多久,他便悄悄回到自已的住处,打点行李,准备离开。哪知当他刚走出三王府大门,却被人拦住了。
“范先生,哪里去?”禁卫统领洛阳站在阳光下,含笑对他讲。
他望着洛阳那阳光般的笑容,长叹一声:“我明白了,这,的确是国主的一个局。”
洛阳道:“这是什么,范先生很快便知道了,国主早知世上有范先生这样聪明的人,因为特派洛阳前来请您。范先生既然聪明,难道会不懂谋士的最高境界,不是谋国,而是谋天下么?为天下苍生万民,谋取幸福,方能成就万世之名!”
这一席话讲完,范聪整个人都似呆着了。
半晌,方喃喃问道:“这话,可是国主要你传给我的。好,我跟你走!”
御清宫。
四王爷静静站在明硕病榻前,一旁的雪妃脸色苍白,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怎么做呢?她六神无主,完全没有了主意。
“父王,儿臣看你来了。”四王爷对着病榻说。
病床上的明硕仍然一言不发。
四王爷继续道:“父王雄韬伟略文武双全,素来是儿臣学习的典范。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给自已定下目标,将来的成就,一定要在父王之上。
“可是,你若不把国主之位传我,我如何去实现心中的梦想和计划。”
他忽然笑了起来:“所以我这些年除了拉拢朝中要员,我还专心习武,我的师父,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绝杀门门主,我的武功得自他的真传,所以现在父王,你可以醒过来了,因为你已无路可逃!”
此话出口,雪妃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她颤声道:“你叫他醒来?他,难道!”
“不错!”四王爷道:“我们的国主并没有病,这事,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局,他原想以此局除去我和老三,只不过,哼——”
他冷笑道:“只不过他却将自已变成了局中人,这一局,圈住的,也正是他自已,因为现在,无论谁在,他都逃不出这间屋子了。”
“父王,你还要再装下去么?”他望着病榻上的明硕。
雪妃大惊失色。
明硕缓缓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静静地望着四王爷,那神态既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一点吃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果然很聪明,朕,的计划,你竟然能看破。”
语气一转,又道:“你既然能看破,却仍敢放手一博,也确实有朕的风骨。”
“不过,你为人阴险狡猾,处事手段毒辣,若给你做了国主,天下安得太平!朕要除去你,也并非只为玄基。”
“玄基!”四王父厉声道,“原来是玄基呵!哈哈哈!父王心中,果然一直只有湘妃,只有湘妃给你生的几个儿女么!当年你一心想让玄武继承王位,可玄武死了!所以你便又开始暗中培养玄基!”
他怒极而笑:“父王啊父王,在你心中,除了他们母子,还有没有别人的位置!”
明硕淡淡道:“不错,在朕的心中,的确只有他们母子。雪妃,你可知道朕为何宠你?”他望着雪妃,而后者脸色苍白,早已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是明硕又回答了她:“因为,你有时的神态,还真的很像湘姬。”
“原来,是这样么,是这样么,,,,”雪妃喃喃自语,人已躲向四王爷身后。
明硕又道:“玄武当年真的生了病?呵!玄玉,我一直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你,或者老三,没有对他下手么?!”
四王爷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玄武当年得你万千宠爱,我确实想过除而后快,只是还没等我下手,他已得病死去,哈哈哈,这是天意啊,天意要你不能遂愿,纵你身为一国之主又能如何?还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儿子病死而无可奈何!”
明硕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不是白,而是青,铁青一片。
四王爷又道:“父王,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今天,你无路可逃了,为了国主之位,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父王既然生了重病,那么病死,也是自然而然了,父王在病死前将王位传授予他的四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些年你为了保护玄基,表面上对他很是冷淡,没有人会想到你心中最合适的王位继承人会是他的!”
明硕冷冷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对朕下手!准备做一个杀父弑君的奸臣逆子了。”
四王爷神色一变,厉声道:“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