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潮湿的牢房,清清和玉烟照相依着靠墙而坐,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去了。浑身的衣衫尽碎,沾满了血污,而她的脸,也高高肿起。
玄基一眼望过去,心立刻便狠狠一疼。
洛南也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平常张牙舞爪,嘻嘻哈哈的清清竟然会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清清——”玄基嘶声喊了一句,回头怒视着张要命:“打开牢门!”
“玄基!”玉烟照先醒过来,待看清玄基和洛南,她惊喜地摇醒了清清。
“把牢门打开!”玄基又对张要命讲了一遍。
张要命把头垂到最低:“这,六王子莫使小的为难,这天牢历来的规矩,没有主上及刑部的命令,谁也不得将牢门打开,再者,放六王子进来探望清清公主,小人已经犯了大罪。”
“既然已犯了大罪,何妨再多犯一条。”玄基冷冷道。
“这——”张要命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他身后的洛南一掌劈在睡穴上,其他几个狱卒来不及逃走,纷纷被他打倒在地。他一把从张要命身上摸出钥匙,一边去打开牢门,一边对玄基道:“对这样的人,说是没有用的,直接动手便可。”
“咣当!”一声,牢门被打开了,玄基飞快冲了进去。
“玄基!”清清叫出这个名字,摇晃着身体从墙边站起,她的眼睛霎时晶亮一片,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凝注着玄基,历尽艰辛,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是他啊!是他吗?
玄基的身体,亦僵在清清面前,他的眼睛同样泪光盈然。
“玄基——”清清放声大哭,她的身体一阵摇晃,玄基一个箭步上前,她便扑进他的怀里。
“玄基,呜——”她只觉得心都要碎了,虽然才两天而已,却仿佛,已经无助伤心了一整个世纪,像一只孤单的小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如今,终于跌撞进安全的港湾。
玄基紧紧拥着她,泪水滴在她的肩头。
“没事了,清清,不会再有事了。”他含泪地道:“再也不会有谁可以伤害到你了,再也不会。我带你离开这里。”
“谎话!哪里有永远安全的地方,哪里有‘再也不会’。”清清痛哭着伸手打了他一拳,然后她哭得更加伤心:“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别人为我做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一无是处,惟一与人不同的,做着一个花痴的梦而已,你知道吗知道吗你知道吗玄基!受刑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从来没有来过!可是——”
“可是,你再聊时间就不够了。”洛南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清清立刻发现了他,“可是!你这个讨厌鬼也来了吗!”她离开玄基的怀抱,走到洛南面前,伸手用力捶了他一下,即而又泪如雨下,扑过去抱了抱他。
洛南轻“咳”了一声,用一惯的语调道:“丫头,你这样抱着我,我会误会的。”
“误会你个大头鬼!”清清怒喝着离开他的怀抱,又望了望玄基,玉烟照,突然含着泪笑了。
“快,换上狱卒的衣服跟我们出去。”洛南道,时间不等人,将来脱离了危险,有的是时间聊与嬉闹。
清清大奇:“为什么?难道,你们是——”
“我们是来劫狱的,清清公主,快点!”洛南打断她的话道。
什么什么!劫狱!
清清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劫狱,这些电视中才有的剧情,终于要发生到她的身上了吗?!她突然大笑:“好!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去闯荡江湖!”
她飞快弯下腰去剥张要命的衣服,想起他对自已的用刑,她愤愤地踹了他三四脚,方才将那套衣服穿在身上。玉烟照亦换了一身狱卒的衣服。
当下几个人也不多说,飞快离开了天牢,那些守护天牢的兵将没想到永江国的王子会和帅府公子一起带着天牢的人逃走,竟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