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知道,那女生怕是想起他之前跟她提起过魏哲清的事情了。
突然,他们不交谈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声音,余浩却没有松懈下来,他屏住呼吸,偷偷地探出头来看。
一看,没人,正要缩回身子,感觉后面有人拍了拍自己。余浩心里暗道不好,果然,一回头就看到老头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同样面无表情的,还有那个女生。
“你跟我来!”
女生说道。
余浩本来不想跟上去,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一步一步地,不受自己控制,就尾随着女生走。
“你大爷的!”
余浩在心里暗骂。
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了解到,魏哲清跟这个女生有仇,但魏哲清对自己有恩啊,想起之前病例乱投医,特意巴巴地跑去问这女生,谁又能料到,居然还有这一出!
他们来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处,那里有个不大的人工湖,已是晚上,湖边点了一排路灯,刚走到湖边,女生站住了。
而余浩,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无法出声,也不能动弹。
这女生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刚才那个老头子叫她什么?
祖师叔?
她看起来那么年轻,这辈分是怎么论的啊?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果然,江袭月眯眼看了他一会,开口问:“偷听了多少?”
余浩张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但还是不能动,讪笑:“从高经理开始。”
“你认识魏哲清,他跟你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
“我不认识魏哲清。”
江袭月双眼略过一丝寒芒:“你大概不知道在我面前撒谎要付出什么代价!”
突然间,余浩就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了起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我……是真的不认识,没错!我今天……是向你打听一个叫魏哲清的人,但……事实就是,我压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吐字越来越小声了,肺里面极度缺氧,像一只渴死的鱼,不停地张大着嘴巴……
江袭月面无表情,眼帘轻眨:“你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你打听他做什么?”
猝不及防地松懈,让余浩咳嗽不停:“咳咳、我他妈活不过咳咳、不过二十八岁,就是他给、咳咳、预言的啊!”
“你说他预言了你活不过二十八岁?”江袭月问。
余浩忙着深呼吸,喘气!
江袭月又问:“预言是怎么说的,说来听听?”
“说了你就会帮我了?”缓过来的余浩面无表情的看着江袭月,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愤恨!他他妈的,还是不能动,这种连一根手指头都受制于人的感觉真心不好。
“你今天找我,不就是想让我帮忙吗?”
“那不一样,我那时还不知道你跟魏哲清是敌人。”
“所以即使他说你活不过二十八岁,你也护着他?”江袭月挑眉,有些意外。
余浩道:“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一岁。”
江袭月没有再说话,如水般地眼眸,轻轻流转,偏生给余浩带来的不是万种风情,而是彻骨的冰冷。她的眼光,像是透过了他的皮肉,看进了他的骨头里面。
他渐渐从心里生出一股子寒意,不管怎么说,眼前站着的这位,不能跟一般人相提并论。
江袭月在细细打量着余浩,肤白,高瘦,嘴唇有点红,给他苍白的脸增添了一抹艳色。
好看是好看,但终究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姿态。
想到这里,江袭月上前一步,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余浩上衣的扣子解开。
余浩外面穿了件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江袭月只解开最上面的两颗,已经尽力避免了,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
不过江袭月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虽然有点臊意,转念一想,自己都比他年长好几百岁,也就没什么了。
余浩没有说话,两眼直直地盯着江袭月看,她的脸型生得极好,明亮的眼睛,无辜地盯着他胸膛前看,一双娥眉恰到好处,似是有些不悦,微微蹙起。
她的手极凉,冷冰冰的,碰到他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余浩扫了一眼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现在又是夜里,因为是早春,又刚下过雨,所以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
他的脑中居然有了一股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的冲动。
一低头,余浩怔住了,她在干嘛?
她手中拿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坠子,无声的打量着,那一块温润的紫玉,居然在她手里面开始发光了,不仅会发光,还能离开江袭月的手掌,自行浮在空中。
只可惜因为被拴在了余浩的脖子上,由于链子的拉扯,幅度不是很大。
这是余浩头一次知道这块玉还能发光,他戴了它二十七年,它一直就跟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一样,并不会发光,也没有其它特殊的地方。
望着散发着幽幽紫光的玉,余浩第一个想法就是:“你对它做了什么?”
江袭月却只是盯着玉看:“这玉你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