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下了场雨，气温更低了。
墨离背着包穿行在陌生的城市里，四处打听南阳市图书馆的老家属院。
半个小时之后，他站在了沈慕羽家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房门。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木门吱嘎一声拉开，露出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沈慕羽抬头对上墨离灼热的视线，脸色瞬间大变，二话不说，将门狠狠一推，就要把他关在门外。
可墨离的手臂已经在第一时间伸了进来。
沈慕羽咬咬唇瓣，再次用力关门，那只手臂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丝毫不退半分。紧接着，墨离从门外挤了进来。
屋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客厅墙面上并排挂着两张遗照，更让人觉得压抑。
墨离一愣，这才发现沈慕羽的衣袖上戴着青纱，眼眸一暗，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半月，沈慕羽瘦了很多，鹅蛋脸成了瓜子脸，一双大眼睛深深地凹陷着，眼窝处一片青色。
墨离只觉得有把刀刃旋转着在他心尖上刻划，不觉向前一步，伸出手，“小羽……”
“不许这样叫我，恶心！”沈慕羽避开他的手，冲到门边，“出去！”
“小羽，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生平第一次，沈慕羽如此刻薄。
“小羽，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墨离站着不动。
“解释？”沈慕羽冷笑一声，“解释就是说故事！”
“小羽，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对你好……”
“出去！”这话反倒刺激了沈慕羽，她瞪着他，就像瞪着一个恶魔，“谁要你负责？我的人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不出去，我马上报警！”
“小羽……”墨离轻唤着，语音里带着几分乞求。
“你走不走？”沈慕羽掏出电话，开始拨110。
片刻之后，墨离走出来，身后重重的关门声让他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停。
他打车去到南阳市公安局，走到门卫室，“您好！我想找禁毒支队的周子文警官。”
“你是他什么人？”门卫审视着墨离。
“我是省警校的学生，禁毒专业的。”墨离掏出了学生证，离开学校时他并未交出证件。
“你等着！”门卫打了个内部电话，脸色一下变了，他抬眼看着墨离，结结巴巴地，“周警官出事了，刚被送去了人民医院……”
墨离赶到的时候，急救室外的走廊里全是焦急等待的警察。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打电话，墨离很快就听明白了。
今天早上周子文一到单位，就随专案组去抓捕毒贩，没想到这几个毒贩仗着手里有枪负隅顽抗，混战中，周子文胸部中了一枪，送来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了。
墨离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转身离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窜入视线。
沈慕羽是一路小跑着冲过来的，她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墨离，跌跌撞撞对着急救室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