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怎么啦?”
房间没有回应。
“红莲?!”秦木兹揉着搁着地面撞红的手臂站起来,奇怪的又唤一声。
红莲去哪里了?房间里有一道气息,可她不确定是不是红莲,如果是红莲她怎么会不第一时间扶着她,还不回应她?
秦木兹有点不安,因为她完全感受不到房间里的信息,整个房间里安静的诡异,犹如那个晚上。
慢慢摸索到桌子旁,碰到坚硬的实物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一点。
房间里确实有一个人,那人斜躺在唐花黄梨榻上,有着一张让人看不清的脸,半边邪魅半边诡异,桃花眸子微微向上扬着,增添一丝危险的妖惑,乌黑绸缎的头发半披在肩膀上,涂着重紫色的唇紧紧抿成冷酷的弧度,诡艳邪妄。
一袭绯红锦袍张扬着火红仿佛来自地狱烈烈燃烧的火莲,肆意、张狂,修长白净的尾指上带着一只精致华丽的护甲。他朝紧紧挟持着、捂着红莲的嘴巴的黑衣人一瞟,冷冷吐出一句。
“丢出去!”声音如寒月里的风霜,秦木兹感到耳边生疼,不由下意识捂住耳朵。
“是谁?”一道力量朝她笼罩而来,领命的黑衣人五爪一伸,朝秦木兹的手臂抓去,秦木兹凭着空气的劲风惊惶一缩,赢弱的小身板儿往后退了几步。
秦木兹往后退的几步不偏不倚绕到那人的榻前,为稳住身子的手下意识朝旁边一抓,不知抓到了什么,稳住了身子。
黑衣人愣了,停住脚步飞快低下头。
画面太美,他不能看。
那人桃花眸骤然一沉,眯成了危险阴冷的光芒,空气仿佛凝固了,阴冷眸光往下停在抓着他胸口的小手。
秦木兹心脏猛然一紧,这是对强大危险来袭的感知。手心后知后觉传过来的手感,让她愣了半秒,然后碰到恶心的动物般飞快松开手。
“对……对不起!”
“滚出去!”声音比之前冰冷十分,黑衣人一闪,顿时消失在房间里,啪!门扉被重重关上,震的秦木兹心脏一跳。
危险!很危险!非常危险!为什么她御心辨息不了这人的心思?!
秦木兹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脑子飞快的运转。前世已经死了一回,此生这命只有她自己掌握。
“鬼公子,小女子并非无意冒犯你,还请你手下留情。”大脑冷静了,她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盛京还有谁能如此气场,心思能够隐蔽,除了昨天她遇到的鬼面公子。
因而,她断定这房间里的主人应该就是东秦国的鬼面公子。
绯红袖袍卷着狂怒卷向秦木兹,巨大的冲击掌力扑来,她弱小身子撞上桌子狠狠摔落,绑在眼睛上的丝巾飘然松开。一股腥甜从心田向喉咙涌起,贝齿紧紧咬着唇瓣,一丝血丝从嘴角溢出。
“鬼公子想要小女子死,那能不能满足小女子的一个小要求呢?听说人临死前不能不吃东西,不然饿着肚子见阎罗王下辈子投胎都要饥寒交迫。”在下一股狂怒的掌风扫来,秦木兹扶着桌柱硬撑着站起,眼角微弯,面对即将的死亡没有一丝畏惧,语笑嫣然地道。
“还是鬼公子赏小女子一顿饱餐,再去阎罗王那里报道。”
闻言,只见绯红的衣袍从榻上一闪,鬼面公子的身影闪到了秦木兹面前。他十指如爪紧紧抓着她的两肩,原本狂怒的眼里盛满着震惊,声线微颤:“你、你是谁?”
从两肩传来的触感,秦木兹猜不到他现在的心思。竟可以感受到他的激动,那么浓烈,仿似在黑暗里沉浮挣扎的人,看到一丝丝光亮的激动和喜悦。
“我是秦木兹!”她直视他低声回答。
那双空洞的眼睛如同利刃直直插进他已经麻木冰冷的心,告诉他眼前这人不是他心底念念不忘的人。
记忆里的那人有着一双明媚的眸子,笑起来仿似人间烟火在她的眼里盛开那般璀璨动人。可是那句话是记忆里的她每次遇到危险都会如此向敌人讨饶的口头语,他还常常打趣她是一只吃货,阎罗王也会舍不得收了她的。
鬼面公子这般激动,想必错认了人。
“鬼公子,你认错人了。”秦木兹眉目清冷,声音淡然的近乎没有情绪生生将他从遥远的记忆里扯出来。
鬼面公子瞳孔一缩,捏住她双肩的手只要再用力一点,这个女子就香消魂断了。看着眼前这张与那人毫无相似的小脸,只道眉目如画,他竟下不了手。
“你叫秦木兹?!刚才那句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秦木兹蹙眉,那句话?哪句话?
鬼面公子见她表情如此,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眸里恢复妖异的色彩,似蜀川百变面具诡异近乎炫丽。一把推开她,“滚!”
秦木兹再次撞上桌子,腰间撞着桌角,痛的她顿时当场飙泪,不由痛咒一声:“丫的!”
她这一世,绝对和青楼这个地方犯冲!
鬼面公子身子一僵,抬眸诡异看着她,良久良久,就在秦木兹以为房间已经没有人了。只听一声轻笑,“秦木兹,我记住你了。”
秦木兹回到百花阁,身体疲惫不堪,红莲帮她揉了揉肩膀,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红莲帮她细心盖好被子,跃上梁平躺闭目养神。
“拾一,去查一下秦木兹,我要全部!”
黑夜,声起,夜风吹着红幔飞舞。
“是,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