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两日,看希音精神不错,便将她挪回王府静养。鸣泉和周彩等人也时不时的过府看她。来的时候,偶尔稍过些药膳补品和逗人开心的小玩意儿,希音也是心照不宣,不再多问。
刚搬回府,鸣泉便指挥着下人把李诚的行李铺盖搬到书房,令二人分房睡。希音倒是没说什么,李诚却苦了脸,他心知自己惹恼了妻子,正要夜半无人之时说点知心话,如今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既诚心修好,就把什么公私事一律抛在脑后,日日早起就到希音面前点卯,嘘寒问暖,端茶送水。盈袖还跟希音抱怨:“王爷这样,倒是把我们丫鬟的活都抢了。”
希音起初还淡淡的,后来见他心意,渐渐才哄转过来。李诚见希音回暖,又想起检修民房的事还未了,再加上陆家也常下帖子请他,他又有心结交,事情多了,脱不了身,希音那里也就是每日打个照面罢了。
陆三娘慕李诚是个好儿郎,早就芳心暗许,再加上鄢陵和吴妃在中挑拨,更是一心就要嫁到宁王府上去,只是陆老爷子不愿掌珠做个侧室,又思及希音正是待产之时,不好提及此事,才僵持下来。
李诚看重陆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正是拉拢之际,也知情知趣的经常陪陆三娘出门赏花,赛马,看戏。好事的人见了,自然传出一箩筐闲话,闹的满城风雨。
只希音还蒙在鼓里,她身子弱,拒了各家宾客探访,只鸣泉过来替她执掌家事,鸣泉也闭口不言。府中的下人也都识时务,不敢多嘴多舌,所以什么难听的闲话也传不到她耳朵里。
她也就每日赏赏花,逗逗鸟,有精神了就到园子里溜几圈,没精神了窝在屋子里看看书。连九月初七孝懿皇后忌日也是手抄了几份金刚经,心经,令初一带人去庙里烧恭了。
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十月中旬,天渐渐冷了,希音屋里早早的就烧了炕,希音正抱着暖炉和鸣泉说着话,“天儿冷了,姑姑来往也不方便,就不必日日过来了,隔三差五的过来瞧瞧便行了,若是冻着姑姑了,姑父还不得找我拼命。”
鸣泉拨弄着昭君套上的流苏,“我倒是想少来几次,你却是个不省心的。前日那样冷,却偏要开窗子,晚上不是就发热起来了?”
希音理亏陪笑道:“我那不是嫌屋里闷的慌么?”
鸣泉恨恨的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你呀,横竖你娘下个月就来了,来了我也省心些。”
希音许久未见母亲,也感叹道:“舅母来的时候,说起母亲来也是眼泪汪汪的。她们也是多年不得见了。”
“你舅父皇上可有什么安排?”鸣泉问道。
“听说是过了年,等哥哥进京了一起安排,如今快到年关了,朝廷上下也烦乱的很。”
一说起娘家要搬回帝都,鸣泉就高兴的很,“可用派人收拾老宅?”
“这个倒是不用,等母亲过来的时候,先住在我这,再派老仆过去收拾。”
李诚一进门,便见姑侄两人都带着笑,也笑着问道:“说什么好事呢?喜成这样?”
希音见他回来,也高兴,答道:“母亲下个月要过来,我们正说着怎么收拾老宅呢?”又瞥见小加手里陪着一包东西,“手里拿的什么?”
小加捧过去给希音过目,李诚的笑却僵在那里,他并不喜登家人,当初狠心的把希音赶出家门,后来又想背着他把希音带走。
希音这里打开包裹一看,原来是一件雪狐狸皮大氅,皮毛色泽莹白,希音一见便爱,喜得问李诚:“你从哪里得的这件好物?”
李诚收起脸色,笑道:“一个朋友送的狐狸皮,我估摸着你爱这个,便叫匠人做了件衣服。”
“你这朋友如此好意,我们也要投桃报李,回送些礼物给他。”希音抚弄着皮毛对李诚说道。
李诚倒是抿了抿嘴,干笑了下,没说什么。
鸣泉却在一旁冷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还不知道他把什么拿了去给人家,才唤过来这个呢。”
李诚素来话少嘴拙,只在希音面前话多点,鸣泉这样说,他也不辩驳。鸣泉对李诚早就心中窝着火,只虑着希音知道了不好,才没有说下去。
希音不明就里,只当鸣泉与李诚说了句玩笑话,也不往心里去。
书房里,薛阮正抱着暖炉窝在小炕上,见李诚进来,不满道:“这么冷的天,你把我唤过来作甚?”
又见李诚穿的单薄,啧啧称奇:“你倒是皮糙肉厚的不怕冷,嫂夫人也不知道给你加件衣裳。”说着得意的抖抖身上妻子为他做的裘袍。
李诚也不答话,只问道:“漠北的消息可是真的?”
“什么消息?老汗王病弱?早着呢,怎么着也能拖个一两年。”薛阮懒洋洋的靠在垫上,见李诚神色间有些失望,又加了一句:“不过年前倒是有点谱。你也知道,今年漠北风雪来的早,冻死不少牛羊,他们损失那么大,总要在其他地方找补些。”
见李诚皱着的眉头松了些,薛阮了然道:“看来你与郑王是一拍即合,只是委屈你这些日子给陆三儿陪笑了。”李诚叹息:“幸好下人嘴还算严,否则若是希音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薛阮也宽慰他:“陆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陆老爷子退下来,陆老大和陆老二就聚不起来,你也知道陆老大的主可都是鄢陵作的,至于陆三,只要你说几句好话,你还怕她对你不死心塌地么?”
李诚看向窗外梅花低语,“但愿如此吧。”说着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到榻前压低声音对薛阮言道:“希音不好了的那日,蜀王似是上心的很,倒叫我起了疑心,我就命人去查了查,原来希音和蜀王曾是旧识。”
薛阮一听就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有何奇,嫂夫人是生在帝都后来才搬到并州的,她又是皇亲国戚,与蜀王相识也不奇怪。”
书房里,薛阮正抱着暖炉窝在小炕上,见李诚进来,不满道:“这么冷的天,你把我唤过来作甚?”
又见李诚穿的单薄,啧啧称奇:“你倒是皮糙肉厚的不怕冷,嫂夫人也不知道给你加件衣裳。”说着得意的抖抖身上妻子为他做的裘袍。
李诚也不答话,只问道:“漠北的消息可是真的?”
“什么消息?老汗王病弱?早着呢,怎么着也能拖个一两年。”薛阮懒洋洋的靠在垫上,见李诚神色间有些失望,又加了一句:“不过年前倒是有点谱。你也知道,今年漠北风雪来的早,冻死不少牛羊,他们损失那么大,总要在其他地方找补些。”
见李诚皱着的眉头松了些,薛阮了然道:“看来你与郑王是一拍即合,只是委屈你这些日子给陆三儿陪笑了。”李诚叹息:“幸好下人嘴还算严,否则若是希音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薛阮也宽慰他:“陆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陆老爷子退下来,陆老大和陆老二就聚不起来,你也知道陆老大的主可都是鄢陵作的,至于陆三,只要你说几句好话,你还怕她对你不死心塌地么?”
李诚看向窗外梅花低语,“但愿如此吧。”说着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到榻前压低声音对薛阮言道:“希音不好了的那日,蜀王似是上心的很,倒叫我起了疑心,我就命人去查了查,原来希音和蜀王曾是旧识。”
薛阮一听就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有何奇,嫂夫人是生在帝都后来才搬到并州的,她又是皇亲国戚,与蜀王相识也不奇怪。”
“不,”李诚摇摇头,“蜀王和我妻舅是挚友,曾同游江南,那次出游还有个伴,顾小二,就是希音。”
薛阮倒是恍然大悟:“原来你今日见我,竟是喝了一瓶醋。”取笑罢之后,又正色道:“他既与登王世子是挚友,你何不合纵连横一番。吴王最近倒是沉寂不少,就是太子闹腾的厉害。有他做助力,可省了不少麻烦。”
李诚却沉默不答,薛阮既是他至交好友,怎会不懂他的想法,只是不愿向情敌伸手而已。只能暗叹一声,又笑道:“明明嫌帝都冷,不肯同我过来,倒是叫我带了许多安胎之药给你们,太医不是说估摸着过了年二月才生产么?过年的时候,她就过来。”
李诚心中感激,又不好张口,只拍拍薛阮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