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琳和男朋友林飞一起回来，徐春红跟她们提了提房东上来要涨价的事。林飞对着王琳脱口而出：“搬到我那，我们一起住吧？”
“不行，那她们呢？”王琳马上朝林飞使眼色反对道。林飞看了眼另外两个女孩，闭上了口，气氛弄得有点尴尬。徐春红躲到张捷的房间，把另一个房间让给了林飞和王琳。
一个多小时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王琳送林飞下楼。徐春红去厨房倒水，发现垃圾筒里的垃圾袋还在，十一月的天气虽然已经不热了，但房子又闷，垃圾如果放到明天早上，整个房间都会有股馊味。徐春红拎着垃圾袋下楼，楼梯的转角传来王琳和林飞的争执，徐春红迈下楼梯的脚在空中停住了。
“你搬到我那吧，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张捷不是经常也在男朋友那过夜。”是林飞的声音。
“不行，我要搬走了，那张捷肯定和陈墨一起住了，这样红红不是一个人了。房租这么贵，怎么可能？”王琳的声音。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们明明两个人在一起了，还要付两份房租。她也有上班，有工资拿，自己租个小一点的房子呗。总不能一辈子跟你们一起住吧，你们已经够照顾她了。再好的朋友也是有底限的，再说你们总是要分开的。”林飞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强烈的不满。
“现在不行，红红家里很困难，我们不能这么做，再过段时间吧。”
“还要过段时间，要多久啊？已经一年了。要不这样，网上有合租的，我给她找一个招合租的怎么样？”
“不认识的人住一起？”王琳明显加大的声音。
“是啊，你落伍了吧，现在很多人都这样的，找一合租，相互分担房租呗。”林飞的声音透着股理所当然。
“还是不行，跟不认识的人一起住，太不安全了。这样和我们把她赶出去有什么区别？”声音渐渐远去了。徐春红木然提着垃圾袋下楼，再木然地上楼，她们突然意识到，王琳和张捷都有了男朋友，周末也经常不回来住。这两个好朋友似乎一直都在迁就和照顾自己。
“要不我去找个小一点的房子吧，这个房东三天两头涨价，是挺麻烦的。”晚上睡前徐春红试探着跟回屋的王琳和张捷开口道。
张捷没有开口说话也许是默认吧。朋友再好，也是不可能永远住在一起的。王琳的男朋友林飞经常在这里磨蹭到很晚，才依依不舍离开。徐春红觉得心凉却也实属无耐，这两个朋友已经够照顾自己了。
倒是王琳反过来安慰徐春红，“红红，其实没关系的，不用理林飞，我才不要跟他一起住，替他洗衣烧饭呢。我们可以一直陪你一直到你找好男朋友为止。”
“是的，我没关系的，陈墨那里全是药水味，我也不喜欢。”张捷见王琳开口也附合了一句。
“那我一辈子不找，难道你们陪我一辈子啊。”徐春红心里想也不能因为省一份房租一找男朋友就住一起啊。虽然在这个城市里有很多人这么是这做的，两个孤独飘零在外的异乡人，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产生共鸣，然后抱在一起取暖，更多的只是一种互相慰藉吧。
第二天下班后，徐春红就开始到处找房子，公司附近的太贵。回到现在租房子的地方，跑了四五家才觉得，原来房东太太的话也没有错，外面的房租都已经涨得比现在租的这个房子还要贵。一个十来平米带卫生间的单间都要开到800的价格。徐春红想，也许只能找到更偏一点的地方。房子找了一个星期，不是太贵，就是实在远得无法承受，徐春红知道在这个城市立足的不易，只是没想到找个落脚点竟然也这么难。
伊科打来电话时，徐春红正在看了一个房子后往回走的路上。房子到是能住，价格400到也能接受，只是太远了，从那个农民房到公司起码得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公交车又没个准点，公司迟到一次那可就是三十块钱，而且从房子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台，要走近三十分钟，那天徐春红还穿了高跟鞋，一个小时的石子路走下来，脚都磨得起泡了。
“怎么到这种地方来？这么偏？”上车后，伊科问道。
“找房子呗，近的太贵，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么远。”徐春红整个人摊在副驾驭的位置，有气无力回答道。
“要搬家？”伊科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
“嗯。”徐春红点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只能搬了，原来我住的那里，房东要涨到1200呢。王琳和张捷都有男朋友了，他们和男朋友一起住，我找个小一点的房子。”
“奥，那你打算一个人住？”伊科的嘴角露出了丝不易查觉的笑。
“是啊。”徐春红不明就理点点头。
“我带你去个地方。”伊科调转车头向市中心驶去。
车子在一间高档的西餐厅停了下来，当徐春红沾在泥土的鞋子踩在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她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脚，觉得自己和这个回荡着钢琴声，四周一尘不染的环境是如些的格格不入。华美的水晶灯照得她无处躲藏，感觉自己就像电影里那个小丑无地自容，甚至连服务生在给她领座，替她拉开椅子时，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种鄙视。
入座后不久，服务生很快送上了瓶红酒，然后恭恭敬敬地打开，微笑着欠身离开。伊科把酒倒进杯子，晃了晃，递给了徐春红。一个刚刚还在为每月几百块房租而发愁的女孩，现在却和一个男人在餐厅喝着上千块的红酒。徐春红心里涌起一种无法言语的讽刺感，贫穷不是自己想的，但打拼了一年多，自己还是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是该怪社会的不公平，还是怪自己的能力不够。带点酸度的红酒缓缓顺着水晶杯倒入口中，徐春红微微抿了一口，苦中微微有点涩，像是生活的泪水。
饭后车子在市中心的一处叫天苑小区的住宅楼前停了下来。房子的位置极佳，闹中取静，里面绿树红花环绕，和徐春红刚刚找房子的地方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伊科用钥匙打开了套房子示意徐春红进门。
徐春红抬眼打量了一下，房子不是太大，一百五十来平米划分成了三房三厅的格局，欧式风格的装修看上去也近乎全新，屋子里也打扫得很干净。只是房间好像都空荡荡，看上去更像公司的样板房。
“住这里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伊科随手又从门口的柜子里拿了套钥匙递给了徐春红。
“这怎么行？我还是自己找好了。”徐春红惊讶之后本能拒绝道。
“红红，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吗？”伊科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徐春红。
“你已经结婚了，别这样。”徐春红微微愣了下后竭力想挣脱他的怀抱。
“我跟老婆早已经没有感情了，离婚是迟早的事。你何必一个人苦苦打拼呢，我可以给你可能你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生活。”伊科没有松开手，反而把徐春红抱得更紧了，手向徐春红的胸部滑去。
“别这样，别这样，放开我。”徐春红反应过来后竭力去推开伊科的手。
“好，不勉强你，你先搬这儿住吧。慢慢找房子，别去那么偏的地方。什么时候找好，什么时候搬走。”见徐春红全力反抗，伊科没有继续，放手松开了她。但在离开房子前，伊科还是把钥匙硬塞到了徐春红手里，徐春红收下了。
把徐春红送回她租住的小屋，下车前伊科很真诚对徐春红说道：“红红，我希望你还能把我当哥哥看，好吗？”
“好。”徐春红只能默默点点头下了车。这个男人的意图很明显，只是一个人在这个无助的城市里，亿科好像是徐春红唯一一个可以抓住的支点，而且徐春红也不敢得罪这个人。
下车时碰上张捷刚好回来，“车里那个男人是谁啊？”张捷望着驶离的车子朝徐春红八卦。
“一个客户。”徐春红打了个马虎跑进了阴暗带股气味的楼道。
“客户送你回来，不信，老实交待，是不是男朋友？”进屋子后，张捷倒在床上继续朝徐春红八卦。
“啊，红红，谁送你回来啊？”王琳也加入到八卦的队伍中。
“一个男人，而且开宝马的。”张捷马上替徐春红回答道。
“真的？红红，你真交男朋友了？”王琳也变得一脸兴奋。
“没有，真的只是个客户，跟他吃过几次饭，他给我介绍过一些客户，他结婚了的。”徐春红争辩道。
“啊？结婚了……结婚了还这样，不是个好人，红红你要小心点。”王琳马上收起了兴奋劲，她的是非观念很简单，不是黑，就是白。
“那他想干什么，包小三啊？红红，来看看。”张捷把话接了过去，然后用她聚光的单眼皮全身上上仔仔细细打量了徐春红一遍后说道：“这妞长得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如果再好好打扮一下是够资格了……”
“去，一边去，张捷你想什么呢？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红红，你别听她。”王琳马上开玩笑伸脚踢向张捷。张捷反应很快，往后跳开，没有踢到。
“其实很多大学生都这样的，少奋斗十年呢。我倒想有人包了我，多好，什么都不用做。”张捷躺到了床的另一边。
“闭嘴，小心这些话让你家陈墨听到，一脚蹿了你。”王琳马上厉声训了回去。
“哎，我也就想想，想想还不行吗？不过你们看奥，就像我跟陈墨，他爸爸是个退休的教授，一个月也就不到3000块钱，他妈妈只是个普通职工病退了，一个月也就1000多点。房子还是二十年前的职工宿舍。陈墨一个月也就五六千块钱，像我们这样，什么时候能有房有车？琳琳，你想过没？你和林飞两个人加起来也就这么点。林飞还不是桐州的，你们什么时候能有房结婚啊？”张捷一脸严肃的表情。
“那就租房结婚。”王琳嘴上不认同，但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硬。
“租房结婚，你爸妈会同意吗？”张捷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们呢。”王琳回答道。
“哎，你们说，我们怎么说也是名牌学校的大学生，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买个卫生间。而这些农民，你看就一幢房子，一年租金轻轻松松就是十几，二十几万，想涨房租就涨房租，不爽了还能直接把你赶出去。”张捷似乎越说越愤愤不平。
“那也不能做小三，情人之类的，红红，你别受她影响。”王琳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好，我不说，哎，全世界就你们两个清高。这个世界啊，有钱才是王道。红红，你找男朋友，千万记得找个有钱的，什么才华啊，能力啊，都是排后面的，有钱才是第一。”张捷抛下话，转身先去洗澡。钱，想起那个一贫如洗的家庭，真的太需要钱了，可是让徐春红去做小三，她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在艰苦奔波两个星期后，终于在现在租的房子到期前，徐春红找到了个房子。500的月租金，位置也还能接受，只是房间很小，而且在一楼。房东造完房子后用院子和墙头搭出来的违章建筑，顶上只是盖了层简易的塑钢板，靠着马路，比较吵。
王琳和林飞帮忙搬的东西，一张简单的行军床，一个已经破了的椅子，两床被子，一小箱简单的衣服，外加一个电饭锅就是徐春红全部的家档了。连个窗帘也没有，林飞找了点广告纸糊到了窗户先用着。看着屋里昏暗的光线，简陋的陈设，王琳忍不住掉出了眼泪，觉得自己很愧疚，好像背弃了朋友一样。
临走前，王琳不放心问道：“红红，你一个人住真的行吗？”
“当然行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放心吧，等我过两天空一点去买张桌子就像样了。”徐春红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我是说这里好像比较乱，也不知道边上住得是什么人？”王琳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管他什么人呢，反正跟我没关系啊。我回家就把门关得死死得，无论是谁叫都不开门，行吧？”徐春红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朋友能帮的，王琳都已经做了。在这个谁也不欠谁的社会，从此以后，她必须要独立，学会自己一个人生存。
“那你小心点，我们走了，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王琳在千叮万嘱后和林飞一起离开了。
“林飞，我们这样让红红一个人住那个地方。我觉得她好可怜，我很难过，好像我们把她扔了一样。我是不是做错了？”王琳已经走远了，但还是不时回头朝徐春红那个小屋的方向看去，虽然早已经看不到了。
“这只是个过渡，她总是要独立生活的，早点锻炼一下也许不是坏处，或者很快她就会有男朋友了。”林飞也感觉眼睛酸酸的，只能尽量挑好的方面来安慰王琳道。
“可现在的情况是她还没有男朋友，一个人住那么一个屋子，我觉得我们好像把她抛弃了一样。”王琳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然我给她介绍个男朋友？”林飞换了个方式来哄王琳。
“哎，你那有没女朋友的同事吗？最好要有房子，还要长得帅一点？”王琳很快被林飞带走了思路。
“好，我明天上班把公司里所有男士都查个遍，肯定挑一个符合你要求的，所以别难过了，好不好？”
“哎，你们公司有这样的人吗？”王琳好像突然梦醒了一样。
“我肯定会给红红留意下适合的人选。琳琳分开是正常的，难道我们以后结婚后还跟她一起生活，她慢慢会好起来的。”林飞心里也有丝愧疚感，但没办法。他自己和王琳两个人的工资都不高，要租房，要生活，要在这个城市立足，能省一点是一点，更何况谁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一起住呢。
“谁要跟你结婚？”王琳在自行车后坐赌气说道。
“呵呵，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去。脾气这么坏，也只有我啊，随叫随到，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陪吃陪玩陪睡，标准三陪老公。”林飞一边骑着车，一边哄着王琳。
“不要理你了。”王琳被林飞的三陪老公逗笑，慢慢从难过的情绪是走了出来。
徐春红搬到新家后的第一夜，一直到半夜两点多马路边安静下来，才慢慢睡着。早上顶着熊猫眼到公司，同事小米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半夜去做贼啦。
“是啊，我去朝晖小区那里做贼，看到有个影子很像你，是不是你也去了？”徐春红回应小米的玩笑。
“没有呢，我你肯定看错人了。做贼当然去天苑小区，那里才是有钱人聚集地。”小米毫不费力接过徐春红的玩笑，顺手又递了份调价单给她说道：“新的价格单。”
“又涨价？这样涨还能卖出去嘛？”徐春红接过调价单看了看，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涨价了。
“哎，谁知道呢，刚接到的通知。”小米耸了耸肩摊手表示无奈。
“对了，今天有人约你吃饭。”突然小米想起昨天李向东的请求，笑嘻嘻打开抽屉，递给徐春红一个神秘的信封。
“啊？这个李向东是谁啊？”徐春红接过信封说道。
“公司企划部的，前几天来我们这里那个。昨天又过来了，你请假提早走的，没碰上，叫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小米解释道。
“奥。”徐春红淡淡回了句，把信放到一边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哎，你好交男朋友，交个男朋友，不用那么累，什么事也好帮你分担一点嘛。去了解一下。他是湖北的，二十九岁，现在一个月工资四千五，XX大学毕业的。听说和任总的老婆是远亲。怎么样，不错吧？我都打听出来了。”小米一逼邀功的表情怂恿道。
徐春红笑笑，没有接话。徐春红想像小米这个家里条件不错的本地女孩，每天上班的不是对着化妆镜，就是打听公司的八卦。她的头顶上不是阳光就是阳光灿烂，是不会了解徐春红不肯交男朋友的心情，要养活自己，要把钱寄到那个贫困的家里，徐春红哪有多余的钱来约会。
下班和小米走到门口，果然看到李向东站在一边等着，小米笑笑挥挥手先走了。
“嗨，想去哪里吃饭？”李向东问也不问徐春红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起吃饭，直接开口道。
“随便。”徐春红想想大家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好意思拒绝。
李向东自己做主在公司附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饭馆，入座后，李向东拿起桌子上的油腻腻的菜单递给徐春红道：“想吃点什么？”李向东总算在点菜前征求了下徐春红的意见。
徐春红接过菜单点了个蔬菜后又把菜单递给了李向东。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两人是同事，有很多相同的话题可以聊。饭后沿着马路散了会儿步。最后李向东执意要送徐春红回去。拗不过李向东的坚持，徐春红只能和李东向一起上了公交车。
当徐春红站在租住小屋门口说自己到家里，看到徐春李向东惊奇问道“你不和你爸妈一起住啊？”
“啊，我爸妈不在这里啊？”徐春红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桐州人啊？”李向东好像更惊讶了。
“我是湖南的，只不过在桐州读书而已。”
“奥，对不起，我弄错了。那天我在人事看到你的资料，以为你是桐州的。”
“没关系，我户口在人才市场，所以身份证是桐州的。”徐春红松了一口气，当着李向东的面打开了门，心里刚刚有的一点点好感被全部催毁。
“嗯，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李向东转身匆匆离开。
接下来一周，都没有李向东的任何消息。原来爱情也是和户籍，房子或者说金钱有关，徐春红第一次认识到这点。
搬到新房子不到半个月，一天晚上睡得迷糊中，徐春红隐约感觉有个人在她的床前好像动手在摸她的脸。惊醒后发现是房东二十岁的痴呆儿子光着上身坐在她床前，而她自己睡衣的扣子也被解开了两颗。
“啊！救命啊！”徐春红马上尖叫了起来。房东的儿子好像吓到了，反应过来后立刻站到了边上。徐春红的喊声很响，惊动不少同租的人。房东也从楼上下来，见到自己的儿子在徐春红房里，房东太太上来就给了徐春红一巴掌，说她勾引她的儿子。徐春红不服和房东太太吵起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自然吵不过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房东太太指着徐春红的鼻子骂了足足半个小时，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引得门口一大堆看热闹的人围观，有人实在看不过去打电话报了警。
一直争执了半个小时，警察才姗姗来迟，到后出租房后什么都不问，直接把徐春红和房东一家带到了警局。在警局，房东太太一口咬定是徐春红自己开门勾引她儿子，还当着警察的面说徐春红是狐狸精。警察似乎也和房东相熟，一直帮着房东他们说话，对徐春红的辨解充耳不闻。当查到徐春红没有办暂住证时，就马上板下脸说要罚款。徐春红说没有带钱就被带到警局时，竟然还威肋说要扣留她，甚至遣送她原籍。徐春红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房间被人闯入，自己平白无故被人打了，受害者应该是自己。为什么到警局后，竟然是要受害者来付罚款，课本上维持正义的警察去哪里了？
有个年轻的警察看徐春红流泪可怜，递了张餐巾纸给她后悄悄问徐春红有没有朋友，提醒她可以叫朋友来接一下她。半夜十二点，打给王琳已经关机了，张捷电话也没人接，徐春红想想只能拨通了伊科的电话。
伊科来得很快，见到徐春红只穿了件睡衣站在那里冷得瑟瑟发抖，马上把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她身。那个刚才一直朝徐春红吼的警察见到伊科过来，竟然马上换了副嘴脸对着伊科点头哈腰，点烟倒水。伊科只是随便问了句怎么回事，那个拍马屁的警察马上改口成房东白痴的儿子走错房间门进了徐春红的房间，然后转身当着面朝着房东一家人大声训斥，拘留，罚款都变成了对着房东一家人。房东一家人大气不敢出，缩在角落里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连派出所的所长也半夜从家里赶来向徐春红道歉，当然更多的是对着伊科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四五个警察一起把伊科和徐春红送到门外，徐春红心里想小说里的变色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车子还是到了上次来的那个天苑小区，进屋后，伊科轻轻抱了抱徐春红说道，“没事了，我给你放水，去洗个澡。”
洗了澡出来，伊科很自然过来搂住了徐春红，到床上后，递了杯牛奶给徐春红，“把牛奶喝了，睡吧。睡醒就没事了，别怕。”喝完牛奶后，把身体放到柔软的被子里，伊科把手伸过来搂住了她，徐春红没有拒绝，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红红，我睡不着，给我好不好？”伊科把徐春红压到了身下，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想把他推开，却又非常无力，在半推半就间，徐春红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