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殷璃裳,不过是一个不敢得罪的皇子,你们既无承诺,二无婚约,她与璃畅相亲相爱,如何负你?”
“是啊,”
“我第一次见她,是一个阳光的午后,那时的我,诸事不顺,隐藏身份外出巡游,......”南宫傲开始回忆他此生唯一的一次心动,为了那一瞬间的心动,那份心动如同心魔。缠绕了他一生,他为之心动,也为之痛苦。
他去了一江边凉亭,水面波光涟涟,美不胜收,远处划来一支小船,船头一女子站立,身穿藕色纱衫,脸上蒙着面纱容貌看不真切,但那如水般的眸子满是灵气,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他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当时他就想,若她摘下面纱,又该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于是,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出声:“姑娘。”
那女子回头之际,微风吹过,轻纱飞舞,风吹落她的面纱,那倾城的容颜展现,时间仿佛静止,他清楚的听到自己胸膛的跳动,是那样的激动和欢喜。
见自己面纱掉落,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眉眼舒展,冲着他微微一笑。
“姑娘是谁家小姐?”南宫傲急切的问道。
殷璃裳微微颔首,浅笑道:“萍水相逢,不问出处,小女子家教甚严,便不与公子絮叨,告辞。”
短暂的相见让他魂牵梦绕,他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再次相见,是一次皇宴,她以殷府嫡长女的身份出席,才色双绝,他欣喜的同时却感到惊恐,皇宴即定亲宴,父皇已对他诸多不满,皇位离他越来越远,为了挽回这个局面,他已决定娶丞相之女,在此之前,他已对丞相大人给予承诺。
为何?她没有早一点出现?为何?她是大学士之嫡女?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若她早一点出现,他可以早一点告知自己的真心,让她能够理解自己的难处,他可以承诺给她未来的荣华,可她,却在他定亲之日出现,那冷漠毫不关心的眼眸刺伤了他的心。大学士之嫡女,怎会甘愿做侧妃?
第二日,他便登门拜访,殷府见到他很是诧异,他硬着头皮说明了来意,皇子亲自登门,虽是侧位,但是难道不该觉得荣耀吗?只要他登上帝位,她想要的什么他都能给。
她的父亲,殷大学士却是惧于他的身份,隐忍着怒气,委婉的拒绝,这让他恼羞成怒。回府后,心中始终不甘,派管家直接上门大肆旗鼓的提亲,他狂妄的以为殷府不敢拒绝。
谁知,殷府却告知殷璃裳早已与璃畅定下婚约,这让他颜面扫地,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亲事和大业,他只能忍耐,可是心中却一直有着计划,只要自己登上帝位,她,只能是他的。
可是,夺位期间,她却被误杀,这让他为之疯狂,为什么?他想要的都能得到,可是她,终此一生,都成了他的一个遗憾。
南宫傲睁开眼,他始终不甘心,皇位,他坐了十余年,够了。可她,却从未拥有过。
“明明是我先遇见她,可是,她却成了别人的,登上帝位又如何,心中总有残缺。”转过头,看着他,嘲讽一笑,“我们都一样,以为登上帝位就能得到美人,可是呢?我的下场便是你的,如今你当了皇帝又如何,哪怕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一个是你,你便仍是孤家寡人。”
南宫亦辰心中顿凉,江山美人,他要的,从来就不是江山,一切都是命运的推手,他与她,一直被命运捉弄。
看着他脸上的悲凉,南宫傲笑的更是张狂,站起身,看着他,“我知道她食用了天心草,能续三年命,可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你为了帝位,错失了你们的最后三年,现在的她,怕是坟头都长草了。”
话落,南宫傲只感觉眼睛一黑,便被南宫少辰挥掌扫飞了到墙角。盛怒的南宫少辰,让南宫傲都感觉到一丝惧意,他再不是那个幼弟看到他会欣喜的唤他皇兄,再不是那个被他的人马追杀只能拼命奔跑躲藏的少年了,他变成了强者,守护自己的领土和爱人。
南宫少辰不是没想过她可能已不在世,千灵草在三年后找到,且她音讯全无,他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再去找,她那句:夫妻情深让他疼痛难忍,若情深,怎会一去再也不回来?
南宫傲吐着血站起来,胸膛内的焚烧一般,痛的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皇弟,我们都一样,羽寒是她的孩子,却不是我的孩子,看到她,我只想毁灭她,就好像没有她,璃裳就是我一个人的,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若羽寒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你也会想灭之。我们南宫家的血液,就是得不到便要毁掉。”
南宫少辰想起带她走的那个人,他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眼中的柔情和她的依赖,那交握的手成为他午夜梦回的又一道伤。
丞相府
凤凌霄怒火中烧,狠狠一拍桌子,“哼,当初老夫便担心他会过河拆桥,害死我瑶儿的人,哪怕是个死人,也别肖想那个位置。皇后之位,只能是我凤家的。”
坐在另一边的一女子抬起头,这女子四十岁不到,姿容秀美,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哥哥,他如今已是皇上,已不是你能掌控的了。”
这个女人名叫凤凌玉,凤凌霄的胞妹,凤紫瑶一死,他便开始在旁支中找适婚年龄的女子,发现这个亲外甥女长的花容月貌,且与紫瑶神似,他便开始要他这个胞妹着重培养她。
可是,皇上拒绝他的提议,甚至不愿纳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凤凌霄眯了眯眼,心里徒升一股怨气,不管怎样,皇室的后人必须出自凤家,而那个女人,死了最好,若是活着,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彼此折磨,此生无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