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目光微凝,他没料到这个以前柔弱的官家小姐如今竟能伤的了他,她的眼神极其令人冰寒彻骨,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羽寒招招紧逼,然而残风既然为南宫皓轩的贴身侍卫,武功自然不弱,刀剑无情劈了过来!利器的冰凉寒气从她臂膀之上笼罩而下,几次被她灵活的躲过。
白焰枫和赤影青影面露担忧,想要上前助阵,欧阳少辰冷声开口:“由着她,这口气她不发泄出来能憋出病来。”他知她从璃府出事后便一直有口怨气堵在心里,今日,便由着她发泄出来。
羽寒半空一个翻转,利刃划出,残风左臂又被划出一道伤口,招数也开始狠厉起来,随着两人的打斗,大厅内被损坏的物品也越来越多,羽寒抵挡飞来的一物,残风的剑气也随机而至,本能的用手臂去抵挡,
“羽寒。”白焰枫出声急怒唤道。欧阳少辰未做声,身后的赤影和青影却明显的感觉到主子的盛怒。
羽寒似感觉不到伤,凝聚内力,手中的剑转换招数,剑速越来越快,“玄冰剑,斩。”
随着话落,剑端刺入残风的肩胛骨,再拔出,残风手中的剑脱落,其他侍卫见自己首领受伤,纷纷拔刀要上前。
“住手!”却是南宫皓轩暴喝得一声。
不过瞬间一股强大的功力袭来,将她紧缠绕裹住,羽寒眨眼间便已落入了欧阳少辰的怀里去!
“可有伤到?”欧阳少辰给她仔细检查着手与臂膀,待见到她胳膊之上的布料被划破一口子,有着些许血丝从里头渗出来时,他眼底寒光更盛。
羽寒看着他,眼睛猩红,欧阳少辰心中对她的那点怒气早已换成浓浓的担忧和心疼,把她搂紧,重重一叹。
伸手捏上她的手腕,看似狠厉,实则轻柔,无奈的开口:“自我认识你,心就没真正的平静过!”
南宫皓轩侧首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他已经习惯了女人对他最初的柔情与最后的绝望,他看清了自己对羽寒的势在必得,想要占有或者摧毁,他在如意面前伪装,不过是一场游戏,但他不知道,假的东西伪装的太像,能蒙蔽别人,也会遗失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仍让他从未有过的烦躁,如同遗失的某样重要的东西。
欧阳少辰看道他的眼神,眸中寒气汇成冰。
“嘭!”的一声响,欧阳少辰已是朝南宫皓轩使出浑厚一掌,那深厚之内力霎时就将他顶飞了出去。
“四皇子三番两次的挑细,真当我是死的不成!”欧阳少辰寒声道。
南宫皓轩的手下立刻把他扶起,欲往欧阳少辰的方向劈过来,南宫皓轩喝到:“都住手。”他知道他们所有人都不是那人的对手,看着如意,吩咐道:“把她带上,我们走。”
“我看谁敢!”羽寒一听他要带走如意,心中暴怒,执剑指着他,如意为了这种男人死,她怎能把如意交给他。
残风忍着疼说道:“璃姑娘,如意姑娘生前爱慕我家主子,想必我们带着她走,她也是愿意的。”
羽寒鄙夷:“她愿意?她愿意会去死吗?”
残风眸色一闪,想要开口,终是未语。
南宫皓轩看着她,平静的开口:“她是我的女人,我带他走,理所应当。”
羽寒冷笑,嘴角带着讽刺,“原来四皇子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媚香苑,我当真长了见识!”
南宫皓轩眸色一寒,手微微一抖,羽寒继续道:“你带不走她,她也不会愿意跟你走,生前你未给她一丝真心,死后,便还她一块净土。”
南宫皓轩未再说什么,他对如意或许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情愫,但是还不足以他去为她继续徘徊,如意用生命换来了这个男人短暂的不舍,却也,仅此而已。
一行人走后,羽寒走到如意跟前搂着她,“对不起,我没有护好你。”风吹过,客栈院内的玉兰花香飘散,羽寒仿佛看到了两个少女在璃府后院种下玉兰花的样子,哀戚的闭眼,声音哽咽:“家里的玉兰花开了,我们却再也看不到了!”再没有璃府的玉兰花开,两个年轻少女的悉心照顾的期盼,曾经那平常的亲人在侧,竟然彻底成了回忆。
白焰枫上前叹息:“羽寒,她被你如此真心相待,也不算太苦。”
欧阳少辰看着赤影青影,淡淡的吩咐:“你们好生把她安葬了。”
“是。”赤影青影应声。
欧阳少辰走上前,看着她,“让他们去安排吧。”
羽寒垂眸,良久,终是松开如意的手随他离开。拉着她进入客栈房间,她身上满是鲜红的血渍,欧阳少辰浸湿毛巾,轻轻为她擦拭,她手臂的伤白焰枫已为她包扎过,并不深,看到伤口,心中又腾起一股怒意,后悔没有杀了残风。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又满满的疼惜,拥她入怀:“不要这样,小羽,我会很心痛。”
突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填满她心中的那道伤口,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甚至需要改名换姓才能换来短暂的安宁的那种空洞,他太清楚,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因为失去的太多,所以对手中仅剩余的部分便会抓的特别紧。
羽寒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担忧,眸中带着歉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欧阳少辰只是把她搂的更紧,羽寒轻轻开口:“我知道你担心我,其实,我开口要答应与南宫皓轩比试,也是有把握的。”微微退开了些,把衣袖掀开,一条白色的小蛇缠成几圈在她手腕。
“它已蜕变醒来,我与南宫皓轩对战,它便能帮我,我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也不是逞强。”羽寒看着他,认真的说。
欧阳少辰点点头,温言道:“好像我已经习惯了把你当成那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小姑娘,可其实,你是真的长大了。”
羽寒感觉到他话语中喜悦却带着一丝低惆,眉眼微弯,“就算没有小白,也有你,我不怕。”她知他不会让她受伤,所有的一切都是对她的放纵。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他的怒气,也不过是以为她选择了拿自己去换取如意,恼怒她做选择时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