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的话差点吓得我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些人还真是会找罪名,现在我腿上还绑着绷带,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还不得直接把我给抓走吗?
虽然我没研究过法律,但也知道偷盗文物的罪名不小,急忙穿上长裤下了床,我往地上一站,还觉得腿上有点疼。
老爹从门外走了进来,对我说:“他们已经到门口了,你二叔正在拦着他们。”
我跳到门口一看,只见一大群人已经堵在了院子口,顿时就慌了神,朝我老爹问:“现在怎么办?”
“你快去躲躲。”老爹朝我摆了摆手。
但我也是一脸的无奈,家里总共就这么大,我能躲在哪里,而且要是躲起来再被他们发现,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
我正在犹豫着应该怎么办,外面那群人却已经闯了进来,二叔跟在他们身后,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们。
乡长走在了最前面,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昨天晚上村子里出了偷盗文物的贼,已经被我们打伤,我们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上是否有伤。”
我的脸上一片煞白,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冒,但我这时候就连动都不敢动一步,生怕被他们看出来我的腿受了伤。
乡长挥了挥手,几个特警就走过来要检查我们的身体,老爹忽然走过来拦住了他们:“领导,我们一家都是良民,绝对不会做出偷盗文物这样的事。”
“既然没有的话,那就好好配合,证明你们的清白。”
站在后面的老首长忽然笑了笑,不过在我看来,多少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老娘抓紧了我的胳膊,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想必她的心里也是非常紧张。
我也不想要家里人这么为难,就咬了咬牙,打算硬着头皮站出来承认一切,反正我什么也没干,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但是我还没站出来,老爹就横跨了一步,刚好挡在了我的面前,一个人和对面四个持枪的特警对峙,竟然毫不退缩。
我看着老爹的背影,还是第一次觉得他这么的伟岸高大。
场面的气氛有些紧张,我身上也是直冒冷汗,对方手里可是有枪,他们要真的不跟你讲道理,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但就在这个时候,老首长却朝众人摆了摆手:“好了,去下一家吧。”
“这……这一家还没查呢?”乡长瞪大了眼睛,显得非常诧异。
“不用查了,应该不是他们。”
老首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都已经快走出了院子,他都走了,乡长也没有再留下来,很久就带着几个特警走了。
见他们总算是离开了,我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擦着汗问:“他们怎么走了?”
老爹沉声说:“只怕就是他们看出了有问题,所以不需要再查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不由低下了头,昨天都是我不小心,才会把自己给暴露了,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不管怎么比较,我们都是处于劣势之中。
二叔说:“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昨天晚上是有我有些大意,这两天是不能再过去了。”
今天一通闹腾,虽然最后没有出什么事,但我们一家人都还是不太高兴,村子里面也开始议论起来,究竟是谁敢出去偷文物。
虽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在了风口浪尖,但还是抽了个空,问了问二叔,为什么不肯帮望水叔救他儿子。
二叔对我说:“我之前就就跟你说过,他是丢了三魂,想要救他没有这么容易。”
我当然也不知道不好救,但是想起望水叔的托付,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求二叔帮忙,二叔最后禁不住我缠着他,只好让我把当时发生的事给说一遍。
张喜山出事的那个晚上,我是在后面看着他的,所以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二叔听完之后微微皱起了眉,说:“张喜山这是被鬼上了身,而且那只鬼怨气深重,将他的三魂驱逐出了身体。”
“那应该怎么办?”我没听懂二叔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只好直接问他怎么做。
二叔瞟了我一眼,对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只要去问问你那个鬼媳妇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白莹做的?”我瞪大了眼睛。
“除了她还有谁,这个村子里只有她一只鬼。”二叔淡淡地说。
我张了张嘴,想要再辩解两句,却又觉得有些无力,老爹和二叔,对于白莹的成见太深,我说再说也没有,而且我自己心里也不清楚,我对她的相信到底对不对。
我觉得心里有些闷得慌,就趁着天还没黑,拖着一条伤腿去找瘦猴喝两杯酒,但是才刚到他家,我顿时就后悔了。
瘦猴的年纪跟我一样大,但他上完初中之后,一直都留在村子里面,前两年刚结婚,而且结婚的对象,就是我们当时的初中同学,同时也是我的初恋情人,隔壁村的吴苗苗。
我刚到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收着衣服,一见到我之后,整张脸顿时都红了起来,抱着衣服就像逃命似的跑回了屋里。
我也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要回去,瘦猴却又把我给拽了回来,还冲我笑着说:“你这走路怎么都瘸起来了,今天乡长他们要抓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真要抓我的话,我还能站在这里吗,我这是不小心磕着了。”
我随口胡诌了两句,瘦猴倒也真信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在院子口摆了一张小桌子,跟我喝起酒来。
瘦猴结婚之后,就跟他爹妈分了家,住的是一栋新砌的小房子,日子也算是舒坦,我不由感叹了一句:“当初都是一起穿裤衩的兄弟,现在你都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家,时间过得可真快。”
瘦猴瞥了我一眼:“我看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我知道你有婚约,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小时候的娃娃亲都解了,再说那个姑娘早就死了,你再找一个也没什么事。”
我心里苦笑了一声,并不是我不想找,只不过外面的生活太艰难,以我这种自己都养不活的条件,又怎么能害了别人,而且现在要是不把白莹送走的话,只怕我这辈子都没法过得安生。
瘦猴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大口喝酒,很快就把半瓶烧酒喝了下去。
我急忙拦着他说:“你别喝这么多,回头又要醉了。”
“别拦着我,我心情不好。”瘦猴一巴掌拍开了我的手,又昂头灌了一杯。
我问他:“你这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还不是那个婆娘,结婚这么久……也没个……孩子……”
瘦猴越说越迷糊,最后直接醉倒在了桌子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看他是喝多了,就把他给扶了起来,让吴苗苗帮我开门,把他给放到了床上。
瘦猴躺下来之后,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吴苗苗打来一盆热水替他擦了脸,又把他把鞋子和外衣给脱了。
等她忙完之后,屋子里除了一个醉倒的瘦猴,只剩了我们两个人,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急忙对她说:“那你先忙,我就回去了。”
我急忙往门外走,但还没有跨出去,吴苗苗忽然在后面喊了我一声:“润土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被她这么一叫,我顿时就是浑身一震,感觉心里都刺痛了起来,我跟她是初三那年在一起的,那时候还属于早恋,所以我们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瘦猴,都是被我们蒙在鼓里。
那时候我们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走在一起,就连牵一次手,都会觉得心里“砰砰”直跳。
只可惜我们最后还是没能走到一起,中考之后,我去城里上了高中,她却再没上学,因为地域的分离,那时候通话又不方便,我们这段感情就算是双方都默认结束了。
但我没想到我还会再一次见到她,而且是在我好兄弟的婚礼上,瘦猴不知道我和她的过去,想给我一个惊喜,才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结婚对象就是吴苗苗。
我在婚礼上盛装出席,但在看到新娘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好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虽然从始至终都在强颜欢笑,但我回家之后,却一个人喝了一整瓶白酒,抱着被单哭了一晚上。
“我很好……你呢?”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点沙哑,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
“挺好,小龙对我很好。”吴苗苗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
“那我走了。”我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我知道我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走不掉了。
但就在我要逃出去的时候,吴苗苗忽然伸手拉住了我,低声问我:“润土哥,你当时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我……”
她的眼眶之间闪着泪光,我放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只要和我牵牵手就会满脸通红的小女孩。
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涌上了我的脑门,我的身体完全像是不听自己的使唤,将吴苗苗按在了墙上,狂暴地亲吻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