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翻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片刻的舒服过后,才蓦然想起自己一定是在和丁倩玩笔仙时被雷击中了。丁倩小妞去了哪里?自己昏倒了她竟然不陪在身边,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雷击中会有什么后果?我的手指为什么会象流沙一样的飞散了?晨晨举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屋中太黑竟然什么也看不清。将手指送入口中,好痛,还好,都在。
不行一定得起来看看,自己被雷击中,丁倩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看她一副彪悍的样子,现在没准正躲在哪里哭呢。
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屋子中好黑,还好屋子外面有亮光。她摸索着向门口走进去。好奇怪,为什么窗子上没有玻璃?难道现在的医院都流行复古了?
磕磕绊绊的走到门边,晨晨伸手去推房门,竟然是两扇相对的门,这是哪家医院,能不能别太搞笑。推开房门,一阵清冷的风迎面吹来,哈!在Z市很少有这样纯净的空气哦,今天的空气指标一定会让环保部门吹上几天了。
依稀的星光下,果然比屋中亮了许多,逐渐适应了黑暗后反而觉得外面还不算黑。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是复古的建筑?不远处还有一个亭子,不会吧。Z市除了公园没有这样的建筑呀。不会是被雷击中伤得很重转院了?
晨晨慢慢向亭子靠近,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似桂花之香但却浓烈许多,似玫瑰花香却却又清淡一些。她脑海中立时浮现出医院的卫生间里,清洁工人为除异味而点燃的檀香。
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清晰起来,亭中竟然还坐着一个人。他的身前的两个暗红色的亮点让她找到了香味的出处,那应该是一个香炉。
晨晨站在这个人的身后,却只感觉哪里不对。这个人竟然穿了一件宽大的长袍,这是什么打扮,现在流行这个非主流?看来自己真的OUT了。
正在胡思乱想时,亭中的人却头也不回的开口问道:“姑娘,你醒了?”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一个三十几岁。
姑娘?这是哪门子称呼。晨晨皱了皱眉:“是啊,我醒了。这是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哪里。”男子声音有些生硬。
晨晨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姐花钱来住院,我还不能知道这是哪家医院,你以为这是保密局啊。
她心中虽有气,也不便表现出来。只得笑道:“这个医院不错哦,都是复古式的建筑。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吗?我没有事各项指标应该都正常,只不过被雷吓了一下而已。”
亭中传来一阵衣物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亭中人不停的磨擦着什么,一阵火星闪过之后,石桌上的焟烛被点亮了,男子动作优雅的拿起一个纱罩,罩在了烛火上。亭中人立时被笼罩在昏黄的烛光中。
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于头顶,一支做工精美的金簪插在发上。一身素灰色的长袍更衬得他身材清瘦。看着他奇怪的发式,晨晨脑海中立时闪现出道士的打扮,难道他是一个出家的道士?
晨晨走进亭中,绕到男子的面前坐了下来。这个男子皮肤有些苍白,还算眉清目秀。只是双眼中阴郁之气太过浓重。
男子同样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她,道:“姑娘,你是何方人氏?为何来到此处?”
晨晨心里不禁冷笑起来,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行为艺术。不过你吓不倒姐。
她反问道:“你是何方人氏?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男子对她的反问似乎极为不满,冷声道:“你是谁家的女娃,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简直是不知羞耻。”
晨晨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没有问题呀。身上穿着丁倩从别人那借来的粉红色短袖护士裙,里面是自己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凉拖,有什么问题吗?她对自己高挑的身材还是比较自信的。
见她只是打量自己的衣着,男子继续道:“程氏遗书说,存天理、灭人欲,女子应以三纲五常为主据,每日清心寡淡……”
晨晨气恼的抬起头,迎向男子。他也不过三十四五岁,心中对他这种老掉牙的论调已是嗤之以鼻,便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好了,不就是穿个裙子么,至于搞得三纲五常都出来了。这是哪国的论调,现在是什么朝代了还提这些。”
男子被她打断,很是不爽,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见她说出一堆的反驳的话,便道:“现在是什么朝代?现在是宋朝,不久的将来也有可能是大辽的天下。”
什么?历史上没有这样的一段呀。晨晨眨了眨眼,咽下差点呛了自己的口水,眼前这个男人说现在是宋朝?开什么玩笑,被雷劈了不是我的错,玩笔仙提问穿越的事更不是我的错,能不能别这么搞笑?
晨晨几乎是结巴着的问了一句:“你说现在是宋朝?皇帝是谁?”
男子被她问得一怔,晨晨马上抢白道:“我想你心里一定在想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小女子既无才、更无德,也孤陋寡闻,麻烦你告诉我谁是现在的皇上。”心中好笑,拍古装片也不过如此吧。
男子缓声道:“当今的皇上是太宗赵匡义。”
晨晨点点头,哼,果然是拍戏。真的是宋朝平常老百姓哪里敢直呼皇上的大名,那是要杀头的罪名。看来以后得少看古装片了,真是害人不浅。幸亏姐心理足够强大,不然这阵势得吓个半死。
不对,今晚的事有点匪疑所思。她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他一头如漆的长发不象是假的,比古装剧中看起来真实多了。况且,他脸上的表情也很难以捉磨。试想当下影视圈的众小生,谁能有这样出色的演技?答案只能是NO。
不妨一试真假?晨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忍住心中小小的悸动。趁男子低头整理烛花时,她从石墩上猛然站起身,因为离男子只隔着一个不到一米直径的石桌,所以男子还没及反应时。她已经移到男子身侧,出手准确的抓住了男子头上的金簪,手上一用力,金簪已被从男子头上拉了起来。男子反应也不算慢,抬手便抓向晨晨握着金簪的右手。晨晨单脚为轴心就地转了一圈,粉红色的护士服要是下摆再宽大点就更漂亮了,她没心没肺的想道。
她正在为刚刚的动作得意时,男子一头漆黑的头发已经如瀑布般的散了下来。晨晨怔怔的看着男子,他的头发竟然是真的。
看着男子眼中渐起的怒意,她灰溜溜的将金簪放在男子面前的石桌上,在男子能杀人的目光中向后退到了亭子边。今天这戏没法拍了,导演快停。她转身便向屋子奔去。
晨晨一路跑回到屋中,将门从里面插死后合衣躺在了床上。今晚的事总觉得怪怪的,哪里怪又一时捋不出头绪,嗯,那就不想了,留到明天再说吧。除了学习以外,她向来是很善待自己的,从不多浪费一个脑细胞。翻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个枕头有点硬,好象是方的,今晚遇到的人和事,都是怪怪的。将手习惯性的插入枕头下面,手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竟是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