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回宫了吗……
萧君然眼神复杂,心里万般感觉一同涌了上来。
察觉到萧君然此时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劲,楚清歌不由得问道,“萧君然,你怎么了。”
萧君然听到楚清歌的声音才回过神,默了默,又扬起一概的邪笑。“小歌儿在关心我?”
“当我没问。”
话音刚落,楚清歌又想起萧君然在皇家学院那突如其来的一吻,眼里浮现防备。“萧君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情。”
否则,她就……她就……永远不理他了!
萧君然一脸茫然,故作不解地看着楚清歌,“什么事?”
看到萧君然故意装傻,楚清歌愣了愣,又怒然皱眉,“萧君然!”
“好好好,”萧君然摊摊手,小祖宗要生气了,他可不敢再继续惹火了,“那是意外……以后不会有了。”
“这还差不多。”楚清歌瞪了萧君然一眼。
………
夜深,月高挂,繁华的京都在深夜也是宁静地沉睡。
街口小巷旁的居民房屋顶上,月光普照下,一身影略显孤单地独坐于屋顶之上。
独自行走在街头的涟琴微微抬眸,看向屋顶上的人影,暗自叹了叹气,一个轻旋身,直直朝那人而去。
楚玄看着突然出现的涟琴,眉头轻皱,“涟琴。”
“公子。”涟琴朝楚玄微微福身,走到楚玄身旁。
楚玄微微颔首,看了看涟琴在夜风中淡薄的身影,无奈,“坐吧。”
站着迎风会很冷。
涟琴面露犹豫,“这……不合规矩……”
他是主,她是仆。
楚玄闻言淡淡一笑,“我何时计较过规矩。”
涟琴闻言眼里浮现笑意,轻轻坐到楚玄身边。
楚玄是个很随和的主子,是涟琴见过的,最温柔的男子。
涟琴余光瞥到楚玄身旁放着的酒壶,不由得眉头一皱,“公子,你知道了?”
“嗯?”楚玄轻轻发声。
涟琴深吸一口气,“小姐要进宫。”
这是扇碧吃过晚饭时来医馆告知她的,因为楚清歌进宫要将扇碧和她都带去,所以…
楚玄好像对涟琴所说的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颔首,“嗯,知道。”
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涟琴愣了愣,看向楚玄,楚玄脸上的面具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冷光,幽黑的眸宛若一泓清水,精致的下巴让人遐想无限。“公子,不阻拦?”
以楚玄对楚清歌的情深,涟琴以为楚玄是会阻止楚清歌进宫的。
楚玄闻言摇摇头,“歌儿已经长大了,做什么事,自己都有分寸。”
虽然,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楚玄是真的有点失控。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想要去毁掉他痛恨的皇宫。
好在,楚清歌进宫是为了报仇,并不是真的想要进宫做一个妃嫔。
做一个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妃嫔。
涟琴不再说话,只是对楚玄对楚清歌的情深又多了一份了解。
爱有多深才会舍得和放心楚清歌进宫。
楚玄不知道涟琴在想什么,只是拿起没有喝掉一口酒水的酒壶,站起身,又微微低下头,看向涟琴,“夜深了,回医馆?”
涟琴摇摇头,笑道,“公子先回吧,涟琴还想再坐坐。”
楚玄闻言淡淡一笑,并未阻拦,“天凉,早些回去。”
看到涟琴点了点头,楚玄才脚尖轻点,没了踪影。
虽然早已经看不到楚玄的身影,但是涟琴还是看着楚玄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是楚清歌在这,夜深了还不回医馆,恐怕楚玄是会劝楚清歌回去的吧?可惜,她是涟琴,不是楚清歌。
她是个丫鬟而已。
楚清歌是楚玄的心上人。
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小姐,我的主子,一直都只有你一个。”涟琴默默道。
是的,每当楚清歌在她帮楚玄说好话时提起这个,涟琴都会告诉楚清歌,她涟琴的主子只有楚清歌。
她没有骗楚清歌。
的确,主子只有楚清歌一个。
因为,涟琴从来不把楚玄当成自己的主子。
……
从睡梦中惊醒的楚清歌坐在床上有些惴惴不安。
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床边,楚清歌抬眸看着快要完全隐入云层的冷月,眸子清冽。
按照萧君然的安排,最多不过三日,她就要入宫了。
进入那个葬送了姑母楚凌若大好时光和判决了父亲楚凌峰生死的地方。
一团乱麻般的情绪涌在楚清歌的心头,楚清歌敛了敛眉,莫名烦躁。
太后…
据说太后是在楚凌若死后半年不到,就被太上皇册封为后,被世人诟病不少。
可是由于太后生性纯良,且待人随和,很快,就没人在背后嚼舌根了。
而太后,却在当朝天子被封为太子的第二个月就出宫,到国安寺去礼佛,美名其曰是为这泱泱大国祈福,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想到太后,楚清歌就不禁想到了楚玄。
晃了晃脑子,楚清歌拒绝想起那个人。
那个可恶的人。
竖日一早。
楚清歌揉了揉眼睛,由于昨夜没睡好,眼底已经微微发黑。
推开房间的门,楚清歌就看到扇碧跪在院子里。
怎么回事?
疑惑从楚清歌心里划过,楚清歌连忙提起裙摆抬步便朝扇碧奔去。
一到扇碧身边,楚清歌便要捏住扇碧的肩膀把她从地上给提起来。可是,扇碧却是丝毫未动。
愣了愣,楚清歌看着扇碧,“扇碧,你这是做什么。”
一大清早地跪在这,难道扇碧又犯迷糊做错事了?
扇碧这才微微抬起头,委屈的小脸映入楚清歌眼帘。“小姐……”
“到底怎么回事?”楚清歌看着扇碧那样子,心里是心疼不已。
从小到大,扇碧和涟琴虽然身为她的贴身丫鬟,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情同姐妹,从未让她们给她这个小姐行过什么跪拜礼,从来都只是福福身便作罢。
可是,能让扇碧跪在这里的,除了楚清歌,应该就只有神捕衙门的人。
理了理思绪,楚清歌眼神安定下来,看着扇碧,“扇碧,谁让你跪在这的。”
“是……”扇碧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似乎还有些不好的情绪,“是无瘾捕头……”
不就是吃了她一点儿糕点吗,至于真的这么斤斤计较,瑕疵必报吗!
无瘾?
闻言,楚清歌脑海里不禁浮现那个经常跟在无欲身边,跟扇碧一样单纯欢脱却有点坏心思的小丫头。“无瘾为什么让你跪在这。”
“因为……因为我昨日吃了无瘾捕头的糕点……”扇碧低下头。
楚清歌无奈,无瘾居然还在计较昨天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任人摆布了?”
楚清歌挑眉看着扇碧,扇碧从来都不是那种随便别人把她捏扁搓圆的人。
问到这个问题,扇碧就有些显得不太自在,眼神闪躲地看着楚清歌。
楚清歌见状,不由得思索,难道,有人用她威胁扇碧?“扇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楚清歌再次发问,扇碧才犹犹豫豫地道,“小姐……无瘾捕头用你的秘密来威胁我……威胁我……若是我不跪在这四个时辰,她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秘密?
“什么秘密?”楚清歌皱眉,她有什么秘密,她怎么不知道。
扇碧摇摇头,“不知道……”
“……”
有时候,楚清歌真的想给扇碧一巴掌…
“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楚清歌淡淡地看着扇碧,“那你跪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无瘾捕头说的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扇碧顿时觉得很委屈,“可是,我就怕,万一是真的,小姐岂不是被我连累了。”
楚清歌不知道怎么跟扇碧这个木头脑子解释,直接用了内力,强行把扇碧给拉了起来。“就算无瘾真的知道我什么秘密那也是我的问题,不用你这么委屈自己。”
“谁让你起来的!”
正当楚清歌和扇碧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转眼看去,院子门口赫然站着的不是无瘾又是谁?
只见无瘾手提着那把专属于四大名捕的佩剑,气势冲冲地朝楚清歌和扇碧而来。
无瘾看了一眼楚清歌,对第一次见楚清歌的真容有一丝惊艳,却对处罚扇碧有更大的兴趣。
无瘾转而对扇碧怒目而视,“谁让你起来的!”
扇碧低下头,不敢言语。
楚清歌还是第一次见扇碧这个混世小魔头这么委屈,不由得怒由心生。“无瘾,扇碧是我的婢女,我想你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瞥了一眼楚清歌,无瘾有些趾高气昂,“怎么,你的婢女,做错事,就不用罚了?”
“那也是我的事情。”楚清歌之前还以为无瘾只是个跟扇碧一样的单纯小女孩,可是如今看来,她根本没法与扇碧相比。
“切,”无瘾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可是,我偏要罚她。”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楚清歌杏目微眯,冷光闪过。
无瘾嘲讽地看着楚清歌,晃了晃手里的剑,冷笑道,“怎么,还想在神捕衙门对四大神捕动手?”
楚清歌抿了抿唇。
见楚清歌不说话,无瘾不由得愈发猖狂,“呵,别以为你是皇上派来的就有多了不起,本姑娘最看不起走关系的人!”
楚清歌敛了敛眉,“歌儿没有要与四大名捕动手的意思。”
就在无瘾以为楚清歌就这样怕了自己,心里对楚清歌的嘲讽愈发严重时楚清歌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下一句话。“可是,我面对的,是四大名捕里最没有资格被称为四大名捕的无瘾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