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但不论是什么年代,女孩子的第一次,也都只有一次。
他听说过什么产后忧郁症,会不会,这个第一次睡了以后,也会触发什么忧郁症?
搞得她,产生了幻觉?
他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坠子。
这坠子,到底是谁送给他的?这不是他的品味,肯定不是他自己买的。
心里叹息一声,是啊,都怪自己之前太傲娇,死活都不愿意让初夏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怕这样一来,自己就落了下风,什么事情都是由她说了算了。
现在再和她说自己其实失忆了,她这么精明,肯定不会相信了。
冷司寒也不傻,知道有些亡羊补牢,是补不来的。
还会显得,自己是个渣男。
有点懊悔,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努力耐心跟她解释,她应该是会慢慢相信的。
但,首先要做的,就是死死地搂住她,不让她跑了,用动作,表达他的心意!
“你别搂我搂得这么紧好不好,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初夏皱眉,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她现在嗅觉极其灵敏,属于他的味道,一点点地漫上来,漫上来。
和之前不同的是,增加了一些属于男人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荷尔蒙的味道?
所谓的……麝香味?
对一般人来说,也许这不过是个词汇,可是对她来说,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味道,一种致命的诱惑!
在他的唇角,在他的领口,在他的胸口,一点点升腾起来!
充盈了她的思绪,让她透不过气!
脑海里,全都是刚才两个人的画面,那些动作,那些话语,那些一想起来就令她耳根烧红的细节!
“晚上冷,我怕你着凉。”他的语气毫无辩驳的余地。
“着什么凉,我都快热死了……”她无力地反驳。
“怎么可能?你看,我穿着外套都凉!所以才要抱着你取暖!”其实他也觉得很热,这车里的恒温设施不是盖的,特别是,他的这件外套还是顶级羊毛织成的,零下的温度都不会觉得寒冷,而且,她刚刚热情似火的一举一动还存留在他的心中,他还觉得浑身火热,怎么可能会冷?
但是,他必须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然,怎么好把她紧紧地搂着?
“………”初夏无语地瞥了冷司寒的额角一眼!
他的额角,都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了!
竟然,还说冷!
真是,拿他没办法!
撒谎,也撒得像一点啊!
但,看着他不由分说地伸过来,把她搂得死死的胳膊,她竟然觉得有种安全感!
算了算了,就不和他吵了!
初夏跟自己说,她是个大人大量的新时代女性,可不是一直沉浸在幽怨里面的深闺怨妇啊!
可是,她自己都没发觉,虽然心里还在腹诽吐槽他,唇角,已经不知不觉地,弯了起来…
“你既然冷,就把空调再开高一点啊。”
她自顾自地开口:“欧阳先生,把空调再开高三四度吧,司寒说他还冷。”
“冷?”欧阳祎的声音疑惑地传过来,“现在车内正好是二十五度,还要开高?”
有没有搞错?司寒的身体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连他这么开着车,都觉得有点热,司寒怎么会觉得冷?
难道,是肾虚?
“是呀,他说冷,拜托你开高一点吧,他可能感冒了。”初夏憋着笑。
谁叫他装逼,说他冷的?
看着他的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再开高几度,他非热得要把外套脱了,到那时候,看他还怎么好意思抱着她不放!
“额……好吧。”欧阳祎无奈,只能把空调再开高了三度。
冷司寒顿时觉得更热了,热得简直要冒烟,加上抱着她温软的身子,他简直热到想找张纸来扇风!
可是,他一侧头,就看见她狡黠的表情。
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一样有趣地望着他。
他就知道了,这小家伙,原来是存心故意玩他呢!
好吧,既然她想逼他放开她,他就偏不放。
不就是热吗?热点算个啥?
他内功了得,大不了就是运用内息,把身体的温度放低一点而已。
“司寒,你不冷了吧?”初夏看冷司寒半天没反应,有点按捺不住。
“不冷,不冷。”冷司寒笑得阳光般和煦,“这温度正好,老婆,你喜欢吗?”
初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不热!
“怎么了?乖,还是我老婆了解我,知道我喜欢的温度。”他轻柔地捋了下她的发丝。
初夏呆住了,他竟然忍得住!
算了算了,她输了。
可是,她觉得好热啊……
不仅是她觉得热,看到前面江凌熙都热得开窗户了!
他怎么就不觉得热呢?
被逼无奈,她只能开口说:“这个,我有点热,要不,欧阳先生,你还是把空调开低几度吧!”
“哦。”欧阳祎也热得够呛,如逢大赦,赶紧把空调又开低了。
冷司寒看着初夏一副吃瘪低下小脑袋的样子,唇角轻扬。
这小样,也有认输的时候。
心情,终于放松了些。
一只手拿起手机来,侧过屏幕不让初夏看见,飞快地给欧阳祎发了个短信。
“阿祎,我脖子上的坠子,是谁送给我的?”
——————————
而此刻,在跑车的前排,可没有后排那么甜蜜狗粮。
江凌熙板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窗外。
虽然说,刚才欧阳祎已经找出车里的急救箱,给她的脚底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碎玻璃渣子留在肉里,还得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
即使欧阳祎给她细心地做了这些事,她的表情也没有稍微变得和悦一些,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
欧阳祎也一句话没说,自顾自地开车。
气氛,简直就是下降到了冰点。
江凌熙侧耳听着后面的对话,心里还在想着,奇怪,到底冷司寒,是什么时候能够走路了?
而且,初夏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心里有点堵……初夏这家伙,竟然有小秘密,瞒着她!
眼角余光微微动了动,小心翼翼地瞟了欧阳祎一眼。
她还没有这么正经地从侧面看着他,从正面看起来,欧阳祎的长相很斯文,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但她觉得稍微阴柔了一点,可是从侧面看起来,他的线条显得很俊朗,也比较男人味道。
他的手臂线条很好看,穿着条纹的衬衫,此刻衣袖微微地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腕和修长的手指,手腕上的表也很有品位,低调却雅致。
天哪,这样看着他,江凌熙竟然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
怎么办,虽然她在装酷,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不能否认,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不行!你不能这样下去!
江凌熙迅速地转过目光!
欧阳祎看着前方绵延不绝地道路。
耳边,回响着江凌熙刚才的话语。
“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虽然他当时被吓到了,觉得她鲁莽又白痴,没救了。
可是这句鲁莽又白痴的话,怎么就是忘不掉呢?
此刻车子刚好向右拐了一个弯,欧阳祎乘机瞟了江凌熙一眼。
他还没有从侧面看过江凌熙。
平时,江凌熙总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她长相轮廓很鲜明,有种混血的味道,浓密的眉毛,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唇,是个非常亮丽的美人,但欧阳祎觉得,稍微太过扎眼了一点。
但是,从侧面看起来,特别是她现在沉默的时候,表情有些忧郁,嘴唇轻轻地抿着,反倒感觉越看越有品味的空间。
她的侧影倒影在车玻璃上,欧阳祎不禁想,她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在心里破口大骂他十八代祖宗?
突然,就在这时候,他的微信来了条消息。
他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就看见是冷司寒发过来的:
“我脖子上的坠子,是谁送的?”
欧阳祎呛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来!
靠,司寒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如果说是那个叫玉簪的女人脖子上的,那岂不是司寒又要想起那个女人的事情,而且,要是庄初夏知道了,可怎么办?
“快告诉我,她问呢,要是回答不好,她非跟我撕逼不可!”
另一条微信又来了。
欧阳祎被逼无奈,只能敲下几个字:“司寒,你脖子上的坠子,是另一个女人送你的,你当时,还有点喜欢她。”
冷司寒看见这条微信,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我还有过一个喜欢的女人?”
“对啊。”
欧阳祎觉得自己好苦逼啊,一边开车,一边要承受江凌熙的低气压,一边还要发微信解释这件事……
“她是做什么的?”
“酒吧女。”
“我怎么认识她的?”
“她偷了你的东西。”
“那我和她……”
“睡过。”
冷司寒震惊了。
原来,在他失去的记忆中,竟然还有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司寒,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还是快点想辙吧!”
冷司寒握着手机,愣了半晌。
继而,摇了摇头。
原来,是他自己错了。
他原来真的不是第一次,也难怪初夏会那么生气。
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有什么风声吧。
缓缓地,他开口道:“阿祎,车里有点闷,开下电台吧。”
————
欧阳祎顺手打开电台。
电台刚好是午夜情感节目。
一个女孩子打电话进来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