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岳赋先干咳了两声,然后出列走到本来是教导讲话的位置。
他显得有些腼腆,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各位同学,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过分,不过,你们能不能直接认输,把头名让给我……嗯,若是谁有意见的,咱们现在就先来比一场,小弟真的赶时间,实在抱歉。”
这一届新生,有九人曾经因为秦宏开的馊主意,与岳赋进行实战演练,被岳赋虐得躺了十天到一个月不等,岳赋的狠厉,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心中。
再加上,岳赋那疯子一般的修行方式,与及后来斩首西门飘的事情,让这九名学生失去了与其对抗的勇气。
西门飘虽然是江湖草莽,但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就那么被岳赋抓到河边砍了脑袋,谁还敢跟岳赋对打?
这九名学生早就想好了,要是真的那么倒霉遇上岳赋,他们都会直接弃权。所以,当岳赋问完之后,这九人立刻就齐声说没有意见。
除了荆长生之外,还有一人没有回岳赋的话,那便是这一届霸武院唯一的一名女学生,那个木口木面,穿得很严实,实力不俗,入学时便已经立命境的夏小红。
岳赋见夏小红不作声,又走到她面前问道:“夏同学,请问,你是不是想要跟我先比试一场?”
夏小红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看了岳赋一眼,淡淡道:“我不稀罕名额与成绩,既然你想要,就给你好了。”
岳赋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荆长生,道:“长生,你告诉两位教导与三位监考的大人,我与你相比,谁更厉害?”
“您是大哥,当然您更厉害。”荆长生傻头傻脑地笑着说道。
随后,岳赋又问其他人,荆长生拿次名,他们有没有意见。荆长生有剑骨天赋,实力比起其他人强一大截,本就是实至名归,自然也没有人会有意见。
最后,岳赋转身向教导与及监考官员行礼,道:“各位看到了,本人岳赋,全胜战绩,第一名,他荆长生,只输我一场,第二名。好了,考核完了,学生先告辞了。”
岳赋说完,也不等那些人作出反应,便拉着荆长生屁颠屁颠地跑掉了,只留下在场的所有人一脸木然。
隔了好久,那名五军都督府的小校尉才问道:“两位先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教导甲看着教导乙,问该怎么办,教导乙回教导甲,说你问我问谁。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也只得摇摇头,对那三名监考的官员说,这两位学生实力超群,不用比就知道胜负了。
若是都察院真的派来监察御史来监考,现在肯定已经大发雷霆,要参整个国士监一本了,不过,此次来的不过是个杂司务,也就是职位高点的打杂,他才懒得理这内里的屁事情,反正他人到了,坐够时间然后在考核成绩单上签个名,能够交差就好。
杂司务大人想到这里,打了个呵欠……他觉得有些犯困了。
剩余的考生重新开始进行考核,就算头两名已经决定,但是余下的人,也要决出剩余的名次。这个时候,岳赋已经带着荆长生来到风云台。
“长生,大哥待你不薄吧?”岳赋突然这般问。
“俺住大哥的,吃大哥的,大哥待俺那是没话说。”荆长生竖起大拇指如是道。
“那大哥让你帮个小忙,你愿意不?”
“大哥,你说砍谁,俺就砍谁,是不是抓你坐牢那个黄弟,俺想砍他好久了。”
岳赋拍拍荆长生的肩膀,摇头道:“长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砍人解决的,嗯~”他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想让你在这儿盯着,若是看到伊伊的话,设法拖住她,另外要立刻通知我。”
岳赋说完,就快速朝着至圣院那条山路跑去,只留下荆长生一个人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哥,您让俺盯着不让大嫂过去,又让俺通知你,俺一个人,怎么干两件事情?”
岳赋到了至圣院的时候,第一轮考核还没开始,岳赋直接到了简直的那小院。简直见了岳赋,十分愕然,问道:“你屁股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的伤不过是皮外伤,在谁那里治疗,也就快一点慢一点的区别。”岳赋大模大样地走入医庐,坐下来,然后才对简直继续道:“简大师,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来你这儿,根本就不是为了疗伤。”
简直火冒三丈,却不得发作,因为岳赋要挟说,不让他利用医庐偷情的话,就不让韩酸继续当简直的徒弟。
虽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韩酸卖身给岳赋,按照大明律例,就等同于岳赋的私人财产,他确实有这样的权力。
然而,简直并不知晓,岳赋手上,根本就没有韩酸的卖身契。
被岳赋气到不行,简直无从发作,想了一下,他像是想通了什么,阴阳怪气道:“今日是国士监秋后考核,你现在就跑来老夫这儿,莫非你第一场就被淘汰了?”
“第一轮淘汰?我是天才,怎么可能!”岳赋翘着二郎腿坐着,双眼一直盯着药园的入口,继续道:“我已经头名出线,获得第二轮考核的资格了。”
“不可能!就算那些人站着任你打,你要把对手全部打垮,也没这么快。”简直一脸难以置信。
“我就说了几句话,然后同届的同学全部认输,就第一了啊,这么简单的事情,用不了多少时间。”
“你是霸武院的,又不是至圣院的学生,‘能动手莫动口’是你们霸武院的院训,与你同届的那些学生,怎么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服输?”
岳赋对简直勾了勾手指,让他凑过来,简直有些奇怪,却也按照岳赋的意思做。
岳赋在简直耳边低声说道:“简大师,我这就跟你讲个道理,你堂堂医道大师,医术高深莫测,比起太医院的太医都要高明许多,还不是因为我几句话,就把你的医庐药园借给我做些苟且之事?你都会为了我几句话屈服,何况区区几个一年学龄的新生?”
简直气得面红耳赤,张开嘴想要辩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岳赋见此,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游思柔也来了。因为她是以琴艺歌声颂唱圣言,功法是辅助性质为主,不擅长单打独斗,所以像是实战考核这种单人对战的考试,她是不需要参加的,她到了课堂里报了个到,今日就没她的事情了,随后便立刻赶来了简直的药园这儿。
然后,当然就是进行岳赋所言的苟且之事。
“不堪,太不堪了!”简直恼怒无比,却不知如何对付这对小情人,实话实说,像棒打鸳鸯这种事情,他本来干不出来,更何况,岳赋还握着他的软肋。
简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们这对狗男女,会有报应的’,然后走出医庐,还顺手帮岳赋与游思柔关好门。
其实,岳赋与游思柔,也没有做太过苟且的事情,他们多是抱着说说悄悄话什么的,毕竟过往在此相聚的时间实在太短,真的想要做所谓的‘苟且之事’,也不够时间。
他们在医庐里,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也不过是亲一亲嘴儿罢了。
今日有一整天的时间,让他们慢慢聊,慢慢亲,游思柔还能为岳赋弹唱几首小曲……她连琴都带来了。
至于韩酸,她最近愈发地嗜睡,一般很晚才会到药园这儿来,据简直所言,韩酸体内的杂质命力排得差不多了,最后关头排的杂质,都是深入骨髓内藏的,所以要用猛药,人也会变得特别嗜睡。
实战考核第一天,岳赋一整天与游思柔黏在一起,之后的一天是休息日,让进行了一轮激斗的学生恢复和调整。
这一天,他没有借口来医庐,便与赵红伊二人到京城里逛了一整天,似乎,他根本就不担心考核的事情。
其实也并非不担心,只是有很多事情,过度紧张也没有用,放松心情轻松面对,往往会有更好的效果。
况且,修行讲究的是日积月累,短时间之内,想要有大的提升或者突破,就只能是用‘急’的办法突破到立命境,岳赋答应过赵红伊,不用这种方法破境。
所以到了最后关头,岳赋觉得,放松心情好好发挥,便足够了。
嗯,反正岳赋高考的时候,他的父母老师都是这么对他说的,然后……他考了个不上不下的二本。
于是乎,岳赋与赵红伊痴缠了一整天,晚上又让祝小苑请了一顿大餐,睡了一觉后,迎接第二轮的实战考核。
第二轮考核,由三院晋级的共九十九名考生,以抽签的形式分成八个组,每个组十三人。考生数量不足的组,由‘递补’补足。
递补名额一共有五个,由三院中老生组第一轮落败的学生自愿报名申请,以此进入第二轮考核。
老生组的平均实力最强,而且每个人都是在国士监修行了五年以上,都是铁了心要参加大举得到功名的人,竞争会比其他学龄组别的激烈得多。
有些老生组落选的学生,放在整个学院都能称得上佼佼者,所谓的‘递补’名额,便是一种补偿机制。让有实力,却因为老生组竞争过于激烈而落选的学生多一个‘复活’的机会。
只不过,这种‘递补’名额,并非无条件获得的。一旦申请了‘递补’名额,若是第二轮落败,无法获得大举的资格的话,就必须退学,从国士监毕业。
说白了,就是让那些资质天赋实在不行,又不肯死心的老生面对现实。毕竟国士监的师资是非常珍贵的,学额也是同样珍贵的,老生总是不愿意毕业,哪里有学额收新生?
当然,也会有些奇葩存在。比如至圣院那位读了十五年的仁兄,他每一年的考核都过不了第一轮,却从来也不愿意申请递补名额,就那么死赖着不走。
从国士监毕业之后,还能通过州府的院试参加大举,只不过,专心一志在国士监修行都无所作为,出了国士监,需要为生活奔波操劳,想要取得成绩,就更难了。这种例子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
这场考核,是人生的一道坎,跨过去,就可能平步青云,跨不过,一生的成就便到此为止。这一道坎,岳赋再想像第一轮考核那般,只靠一张嘴就能取胜,恐怕很难……
很难,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