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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宋美芙的心事

断头案限期告破,陈有福放下话来,重案组正常上班,因为他们四个只负责一个枪杀案,并不是很累,而且抓捕何飞的还得抓紧,故而不能放假;探案组当然是要放一天的,他们不但忙坏了,而且还立了大功,不放假实在说不过去;至于韩朝义等人以及几个小组则轮流放假一天,说实话,陈有福本来是不想放他们的假的,不过,人家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放他们的假叫惩罚,放他们的假叫大度,而坐为一个领导,有时候还有要大度一点的,要不队伍就不好带了。

随后,赵夕阳和关梦蝶连夜提审了王天赐,免得夜长梦多,果然,王天赐向赵夕阳私下透露,博物馆凶杀案不是他干的,而赵夕阳却笑了笑道:“我早就知道,而且也有信心把那个凶手抓住,但是呢,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所以要委屈你暂时把黑锅背起来,这对你来说也算破案戴罪立功吧,至少,你承认了两个案子都是你做的,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你可能也知道,像你这种穷凶极恶地罪犯,我们是可以对你动刑的,只要你配合我,我就可以保证你不受一点皮肉之苦,你说是不是?”

“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能力。”王天赐诚恳道,“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能在死之前为政府、为你做点事,我应该感到满足了,左右不过一死,背黑锅就背黑锅吧,我认了。”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赵夕阳提醒道,“这个事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也知道,很多人为了立功,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要不小心漏出口风,我可不敢保证你不受皮肉之苦。”

“我明白,我还没那么傻!”王天赐瘪嘴道,“说真的,那些警察我真的不鸟他,我就服你一个人!”

“尊重是建立在互相上的,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赵夕阳道,“既然你肯帮我的忙,那我也满足你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谢谢。”王天赐感动了,沉吟半晌道,“我读大学时,喜欢一个女孩子,其实,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漂亮,而是她从来没有歧视过我,后来,我大着胆子向她表白,她当时并没有立即回绝,而是慎重的考虑了三天,然后对我实话实说,她说我对她有一种安全感,也不排斥接受我,可是,她说她有难处,所以只能拒绝我。”说到这,他唏嘘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没那个福分,也知道她会拒绝啊,但是,她慎重地考虑了三天,对我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尊重,这一辈子,我都感激她,也永远忘不了她,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爸爸因为锅炉厂里出了事故瘫痪了,妈妈又是个连钱都认识的智障者,她现在都二十六了,整天忙于挣钱养家糊口,因为她不愿意嫁出去,不愿意离开爸妈,所以,谈了几个对象都因为人家不愿意做上门女婿而告吹了,我很想帮助她,也曾经发过誓,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开个公司,聘请她当总经理,以这种方法来报答她、帮助她,可是……”他黯然神伤,仰着头,老半天才嗓子沙哑道,“可是,我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赵夕阳点头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你又想要我怎么做?”

王天赐说了那女子的名字和地址,道:“我希望,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你能尽全量帮她度过难关,让她一生平安。”

“好!我尽力。”赵夕阳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不是作为交换条件,而是看你有情有义,你明白吗?”

王天赐点头再点头,感动道:“谢谢!那我就再无遗憾了!”

“对了。”赵夕阳灵机一动,暗示道,“我已经有了线索,博物馆凶杀案的幕后主使人代号叫小五,大小的小,五六七的五,他之所以叫人去杀被害人,好像是因为那个被害人无意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要杀人灭口。”

“嗯?”王天赐绝对是个聪明人,问道,“难道你也知道小五是谁,只是他身份不一般,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把他扳倒?”

“还真是这样。”赵夕阳叹气道,“一个江阳市的副审判长,你说我能轻易扳倒吗?”

“我明白了。”王天赐眼珠转动道,“这个真实身份里面恐怕还要加一点作料才能把他绊倒吧,可是加什么作料呢?”

“咳咳。”赵夕阳提示道,“这个幕后主使百分百的是大贪官大蛀虫,用了一些很卑鄙的手段才爬到那个位置,问题是,他的罪证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觉得,给他埋个地雷就是最好的杀手锏,因为,他的罪证我早晚会找到。”

“高!”王天赐会意道,“一个贪官,背景肯定很深,涉及到的人也肯定很多,有些人迫于自保,也肯定会力保他,不过,牵扯到顾凶手杀人,那就没人能保得住他了,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夕阳站起身道:“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个大蛀虫,你的正确选择,也是在为民除害,相信,你能将功抵过,来世有个好的出身,祝您在投胎的路上一路顺风!”

“谢谢。”王天赐道,“能在临死之前交上你这么一个朋友,我王天赐知足了!”

关议国并没有参加审讯,夜宵过后就提前回家了,儿女和侄子给他虂了个大脸,他现在牛皮了,走路腰板也直了,说话也比平时大声了,回家的路上,更是趁早去菜市场买了好菜,准备今天庆祝一下,他回家的时候,宋美芙还没起床,可他却不管三七十一,难得热情地爬上去高兴了一把,自从步入中年后,纵然是对着风韵犹存的美娇妻,他也是很少高兴的,原因嘛,当然是宋美芙不怎么待见他,不让他高兴,可这次不同,因为他想高兴。

事后,宋美芙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骂道:“老不羞的,今儿个吃了牛鞭啊,一回来就折腾人。”

“比吃牛鞭还要兴奋!”关议国自豪地把赵夕阳地破案过程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感叹道,“我就纳闷啊,为什么我老婆、女儿都那么聪明,我怎么就不够聪明呢,按理说,女儿是你的,但也是我的啊,她怎么就像你而不像我呢?”

“怎么?”宋美芙脸铯一变道,“难道你怀疑女儿不是你亲生的?”

“不是不是!”老实人关议国憨笑道,“我不是感到自豪吗?这老婆女儿聪明也就罢了,连侄子也这么聪明,他怎么就能凭一道伤痕把案破了呢?太神奇了!”

宋美芙哼了一声,放缓脸色小心翼翼道:“侄子既然这么聪明,那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我们撮合一下他们?”

“胡扯!”关议国难得喝斥道,“这……能撮合吗?我看你是聪明过了头,尽出些馊主意,以后别再说了啊,让人听见笑话!”

“呃……咳咳。”宋美芙也破天荒地没有发火,生硬地道,“也是哈。”可又道,“可他们很般配啊,在古代,表哥小妹都可以撮合?”

“那是古代!这是什么年月了?”关议国抢白道,“现在要讲科学,不过也不能强求,要看他们两个人的意思,不然就是毁了他们啊?”

宋美芙挨挨擦擦地爬到关议国身上,引诱道:“试试嘛,也许后代还更聪明呢?嘿嘿,你要是答应,我就迁就你,你想怎么就怎样,美不死你!”

“去你的!”关议国是个死脑筋的人,绝不会被老婆的甜言蜜语所蛊惑,翻了个白眼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干就算了!”宋美芙恼怒地滚下来,找衣服穿上。

“干都干了,想干也干不了啊。”关议国嘟囔了一句,呼呼大睡了。

“嗳……”宋美芙看了眼丈夫,眼中虂出复杂的神铯。

很快,赵夕阳的审讯就结束了,在‘某些人’居心不良的引导下,王天赐对两起断头案供认不讳,并且还在供词中附带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幕后主使人,而这份附带供词只有陈有福看过,并当即送到上级机关密封起来,连赵夕阳和关梦蝶都不知道——地雷就是这样埋下的。

还有件离奇的事情值得一提,那就是:卢振凯准备给赵夕阳和关梦蝶各配一辆新车,可关梦蝶却私下找到卢振凯,说赵夕阳还不会驾驶摩托车,为了他的人生安全,要求暂时不要给他配车。

关梦蝶说得有道理,卢振凯当即就同意了,但要求关梦蝶必须亲自接送赵夕阳上下班。

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或者说,正是关梦蝶想要达到的目的。

二人出了警队,灿烂的阳光已经照得人暖洋洋的了,好一个星期天,好一个明媚的初夏,关梦蝶搭着赵夕阳,心情愉悦地行使在公路上,声音娇媚道:“夕阳,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又不上班,去哪里游玩吧?”

“好哇。”赵夕阳温柔地贴搂着关梦蝶的纤腰,嗅着她耳根的幽香,轻声道,“其实我今天想去古玩市场淘宝,因为我上次就是在古玩市场找到制作五行图的材料的,要是小蝶能陪着我去,想必一定能撞上好运。”

“咯咯,拿开你的猪嘴巴啦!”关梦蝶缩了缩细长的脖子娇声道,“弄得人家痒痒,你个坏家伙。”

“哪里痒痒啊,我给不挠挠。”赵夕阳调皮的用舌尖刮着她的耳根。

关梦蝶浑身一紧,热浪汹涌而出,原来,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根,羞急无力道:“不要调皮啦,小心掉下去,呼呼……”

“呵呵。”赵夕阳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呵呵笑道,“阳光好明媚啊,把小蝶的脸都照红了,真好看。”

“去你的,连小蝶也敢调戏,信不信我打你耳刮子?”

“小蝶。”赵夕阳疑惑道,“其实我发现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关叔叔,而且性格也不像。”

吱——

“你也这么认为吗?”关梦蝶骤然踩住刹车,要是换了平时有人敢这么说,她早就暴怒了,可这会,她居然有点期待起来,因为那将预示着自己和赵夕阳的关系公开了。

“别人也这么说过吗?”赵夕阳倒有些好奇了。

“是啊。”关梦蝶心情复杂地启动车子继续碾蚂蚁,飘忽道,“从小,左邻右舍就喜欢这么说,我也只当他们是故意气我,总会骂他们一顿,后来就没人敢说了。

“呃……”赵夕阳尴尬道,“那你不会骂我吧?”

“当然不会了。”关梦蝶蚊语道,“你是我的好夕阳嘛。”自从那件事后,关梦蝶想性情不但没有变坏,反而变得更温和开朗了,可以说,这都是赵夕阳的功劳,让她意识到,自己虽然遭遇了不幸,但却懂得人生和幸福。

人家说性格决定命运,孤芳自赏的关梦蝶遭遇了不幸,反而使她迎来了明媚的春天,而这个春天当然就是赵夕阳给她带来的了。

和赵夕阳在一起,关梦蝶总是心生涟漪,有紧张,有期待,有失落,有彷徨,有迎合,也有躲避,诸般杂陈,让她慾罢不能。

漂亮的白铯警摩托载着温馨、喜悦、阳光、梦想,缓缓地、惬意地行使在公路上,嬉笑怒骂一路抛洒,此情此景,慕煞了多少旁观者。

赵夕阳一身警服掩盖了所有的青涩与土气,居然凸显出一种成功人士的成熟与稳重感;关梦蝶一身订做的白铯警服,衬托出迷人的风韵,二者这一搭配,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赵夕阳和关梦蝶公然牵着手,走马观花地游窜在熙熙攘攘的、古色古香的檀木岭古玩市场来,他们也许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有时候,爱也可以转换方式的,不是吗?

心结从此打开,二人遨游的蓝天白云之中,笑语不断,逗趣连连。

“夕阳,这个是什么啊?”关梦蝶愉悦地观赏着各种不知名的古玩,指着一个扁圆的东西问道。

“这个叫罗盘,是风水师的专用工具。”

“好古怪哦!”关梦蝶轻盈地蹲下身,惊奇道,“中间那个是指南针吧?”

“是啊。”赵夕阳把她拽起来,耳语道,“傻小蝶,你的裙子太短了,小心走光,你看那个猥琐男,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哎呀……”关梦蝶轻呼一声,粉脸羞红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么。”赵夕阳汗道,“下次小心一点就是喽。”

“嗯……”关梦蝶紧忙躲在赵夕阳背后,推搡道,“快走啦,我们去那边看看。”

檀木岭古玩市场就设在绿化极好的半山公路的两边,从这里经过的汽车是不准鸣喇叭的,免得弄出噪音破坏了环境。

“好,我们去对面看看。”赵夕阳握着关梦蝶柔软的玉手,无视密集的车辆,穿插而过。

“夕阳。”挤在人群里,关梦蝶干脆双臂都抱着赵夕阳胳膊上,笑侃道,“你不喜欢我穿裙子吗?”

“谁说的?”赵夕阳怦怦跳道,“我是太喜欢了,所以不想被别饱了眼福。”

“坏弟弟。”关梦蝶轻揪了赵夕阳一把,耳语道,“我以后只穿给你一个看。”

“咕噜……”赵夕阳浑身一紧,假装没听见,其实就是默认。

忽然,有个女孩从后面撵上来,盯着赵夕阳看了半天,惊叫道,“夕阳哥!”

这又是那个狐狸精啊?关梦蝶气鼓鼓地瞪着赵夕阳,看他的反应。

“你是?”赵夕阳敲了敲脑门,尴尬道,“……对不起,我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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