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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鬼域

二舅爷挠挠头,颇有点儿为难地说:“是有点儿难处要求到老弟,可这事儿代价太大,我实在张不开口啊。”

我觉得二舅爷的为难,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像他这种不靠谱的人,脸皮都厚得很,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没有说不出来的。呃,当然,这次是为了救我。

黄老头说这样吧,别在这说了,咱再往前走走,到大堤路上去说。

二舅爷点点头上了我摩托车。我指指黄老头爷孙俩:“他们呢,一辆车上载不下。”

黄老头笑笑说:“我们步行,比你慢不了。”

我不大相信黄鼠狼能跑得过摩托车,也不反驳他,启动车子不开得太快。一会儿到了大河题的那条路上,前面站着两个人影。还没到跟前我就认出来,是黄老头和他的孙子。它们跑得还真快。

我开到它们跟前停下。黄老头先抱谦地对二舅爷说:“因为有这个小兄弟在,我就不请你到家坐坐了。老哥,你们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能为你们做点儿事,心里会舒坦的多。”

二舅爷挠挠头:“那我就说了,要是再藏着掖着,显得我不够敞亮似的。是这么回事儿,就我这外甥,被蛇尸咬了,手背上中了阴毒。我凑巧知道有一种方法能化解这阴毒,就是用黄仙童子的尿浸泡伤口处,再吞下老黄仙的丹心从内驱使,把这种阴灵给逼出来。”

黄老头听了很轻松地道:“我当多大事儿,就这点事儿你老哥还吞吞吐吐的,把老弟我当什么人了。小郎,撒泡鲜尿在你大哥哥口上。”

小黄狼有点儿扭捏,掏出小棍棍叫我把手背伸过去,在我手上撒了泡尿,赶紧地就收了回去。

我感到手上像被很多黄蜂蜇了一样痛。这与之前的隐隐胀痛大有不同,比那猛烈的多。手背里那条黑线,好像在我肉里到处乱蹿,很快力量就弱了下来。

黄老头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在身前一忽尔往下按一忽尔往上抬。不大工夫,他张开嘴巴,嘴巴里有亮光透出来。一个圆圆的琉璃珠大小的东西亮着红光从他嘴里升出来。他示意我靠近他。二舅爷吩咐我张开嘴。

我有些不大自然,怎么看就像我们俩就要接吻的前奏。但关乎性命,还是无怨无悔地照做。然后那颗晶莹剔透的丹心在他双手运气下,慢慢从他嘴巴上面移动到我的嘴里。我只感到一股灼-热,那东西滋溜一下自己滑进我肚子里去了。

倾刻间我感觉有一股力量从丹田处升起,顺着血脉朝身体四面八方涌动。那股力量到达手背处,皮肉里像有个小虫子在往外逃。二舅爷打着手电照着。一会儿一条细细的黑线从伤口处爬了出来。二舅爷伸手揪了那黑线,问我带打火机没有。

我说有。他要过去打着火把那黑线在火苗上烤了。然后把打火机还给我对着黄老头深深鞠了个躬。我也赶紧跟着鞠了个躬。

黄老头脸色苍白,无力地摆摆手:“老哥,你这是干嘛,真折煞老弟了。”

二舅爷对黄老头承诺:“老弟啊,你这地方未必就太平,如果有事儿就派人到刘庄去找我外甥,他叫刘小帮,一些事儿他还是能帮上忙的。”

黄老头说好,以后用得着这小兄弟的事情我就不客气了。

二舅爷叫我捎带上黄老头,把他送到我们来时见到小女娃的地方。他自己和小郎步行。

我知道黄老头吐出了丹心消耗了不少内力。把它带到目的地喊它下车时没听见有人说话。一回头看见后座上蹲着个黄鼠狼。它已经不能维持人形了。我把它从车上抱下来,很恭敬地说:“黄爷爷,到了。”

那黄鼠狼直立在地上,对我点点头。这时二舅爷和小郎也赶到了。二舅爷蹲下来身子,和黄老头握了握手。然后由小郎扶着他下河堤去了。

我和二舅爷用手电帮它们照着路,直到它们消失在杂草藤条中不见了才上车往回赶。我这才理解二舅爷不让直接弄到小郎的苦心了,一般的黄鼠狼根本救不了我的命。交人交心,很多事情不付出是没有回报的。

路上二舅爷忽然问我,打败了那个道士的女娃是谁。

我一激灵,原来二舅爷看见阎小米了。摩托车猛一甩把,差点儿开进地里。二舅爷在我后脑勺上又拍了一下,叫我好好开车。我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我也不认识那个女娃。

二舅爷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也不再追问。告诫我不要让那女孩知道他见过女孩的事。

我彻底懵圈了,不知道这俩人搞什么鬼。我再强次跟二舅爷强调我不认得那女孩。

然后心虚地轰大油门朝前猛冲,有几次过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把我颠波得站了起来。等到了后陈东地,该往我村拐弯时,我感觉着这路拐得有点儿早了。路一边长着两排树,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后陈和刘庄挨得很近,路上根本就没有树。我正要停下时,摩托车灯突然灭了。

前面路上出现一大团黑影,有两层楼那么高,把路堵得死死的。月光这会儿也显得特别暗,这情形比没有月光还要让人瘆得慌。我连忙刹住车子叫二舅爷,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回头一看二舅爷根本不在车上。

我掉转车头就要倒回去,车子突然熄火了。我急得头上直冒汗。这时二舅爷从后面赶过来。在我肩上擂了一拳:“你小子把我颠丢了都不知道,咋不走了?”

我指了指前面:“二,舅爷,前边咋出现了一个小山一样的东西,这路不对劲吧?”

二舅爷朝前看了看,拍拍我肩膀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什么小鬼小妖的还敢挡我外甥的道儿。”

二舅爷往前走了一二十步停住,朝我招手说过来吧,穿过去就没事了。

有二舅爷在我胆子就大很多。推着摩托车来到他跟前。他跟我说我走错路了,这儿应该是田间小路,一边是个小河沟,到前面往西拐过一座小桥再斜着往前走不多远就到村后边了。

二舅爷说的没错,从后陈东地到我们村后面是有这么一条机耕路。因为邻着河沟路又窄,平常很少有人走。我来到那暗影下面,暗影仍然还在。前面根本看不见路。我问二舅爷这暗影是啥,二舅爷说是鬼域。我浑身一哆嗦。二舅爷一把把我推了进去,摩托车脱手摔倒在地上。

我踉跄了几步站住脚,回头再看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四周一片漆黑。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个二舅爷有问题。真正的二舅爷以长辈自居,喜欢拍我后脑勺,从没擂过我肩膀。我口袋里装着手电,这会儿不敢打开,我怕黑暗里有什么东西会盯上我。人性就是这样,越是在恐惧的地方,越不敢先暴露自己。

我试探着脚下的路,说不上平整但也没有深坑什么的。我努力克制着恐惧,按我印像中的路,一直朝南走两百米应该是我村的东大坑。就是刘一虎和堂婶埋那两截断蛇的地方。往西走两步就应该是河沟,往东走就是一片后村的坟场。一想到坟场,我的恐惧又增多几分。

为了检验我的判断,我决定往西走,这样很快就能断定出来。我小心地往西边走了十几步,还没有走到沟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这里不是我熟悉的村后田间机耕路。

如果我进来的地方是个入口,往后退是最快捷的出路。尽管那儿有个冒牌的二舅爷在,但是先出去总归更安全些。转身朝后走了十几步后,等待我的仍然是绝望。往东走我不敢试,那边是坟场,其它方向若出不去,那边更不可能有出口。

我只有朝南走。绝望之下我决定拼一把,从口袋里掏出手电打开来。掏手电的时候,我想起我带着手机,可以打个电话求救。我马上又想到了,那晚在刘人杰家时手机就没能打出去电话。手机上信号照样是满的,和我料想的一样,电话打不出去。

我装起手机打着手电。不管我往哪边照,都是看不到边的黑暗。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空旷。

我握着手电,一直朝南走去。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只要方向不变,我总有走出去的时候。当我走得浑身出汗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我整个人朝下坠去。我心里一喜,应该是到了我们村东大坑了。我知道坑里没水,虽然距离变远了,总有希望走出去。

我一直朝下滑。我知道在我所处的环境中,所有的距离都被放大了。我总能滑到坑底。我判断的没错,我很快就接触到了实地,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手电也摔坏了。我掏出手机用上面的小手电照亮,我发现黑暗变的有边了,我是在一个地洞里。我下来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通道。再爬上去是不可能了。

我沿着地洞往前走。走不多远,我看见一点火光。我立即想起了昨夜里做的那个梦,那火光是一根蜡烛,蜡烛下面是一口棺材,棺材上面坐着个老头,老头身边放着一个坛子。这老头正是我的便宜二舅爷。

我没有退路,我想验证那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二舅爷。我心惊胆颤又别无选择地朝着那亮光走去。我发现一切都和梦里一样,只是坐在棺材上的那个人不是便宜二舅爷,是已经死去的刘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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