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西急忙上前,劝老爷子息怒:“爷爷您先别生气,大嫂她还小嘛。不知道事情严重性,李叔叔状态未清,她自然着急,您别怪她了。以我看,十有八九是HEN的人已经到了这里,只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纵使没有大嫂下药,他们也会做出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的。”
老爷子虽面色缓和,可还是厉言说:“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输个理字,让人抓住这样的把柄。这些人做事没有底线,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呢!好在今日泽恩伤势不重,如果真出什么意外……”
李茶倔强地说:“我没想连累他,我会去跟他们说清楚,这事和康泽恩也无关,更和康家无关。”
老爷子哼道:“你充什么巾帼英雄,康泽恩是你丈夫,就算你犯下滔天大罪,他也得替你去顶。”
李茶无视康泽西善意的眼神提醒,说道:“我不要任何人去顶。”
“你需不需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康家的媳妇,一举一动代表着康家,更代表泽恩。”
“我李茶就只是李茶,我不想做康家的媳妇,不想代表任何人,更不想代表他。”
老爷子冷笑几声:“你婆婆说你眼高于顶,看来还真的认为康家高攀了你李家,泽恩配不上你了?”
张目正陪着包扎好的康泽恩走进了,听到这话,忙上前劝阻:“爷爷,大嫂不是这个意思。”
康泽西也极力安抚这一老一小。
可李茶却撒泼到底,叫嚣着:“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可以嫁到康家,可以嫁给一个陌生男人,可我不想嫁给一个窝囊废,事业不成也就罢了,只会怨天尤人,打女人。”
“什么?”众人都被这话震住,康泽恩直气的牙根痒痒,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走到她面前,扬手欲打,被康泽西连忙拦住。
李茶抬头瞪着他,说:“上次没有打聋我,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要我聋了你才开心?你最好一巴掌拍死我,要不然咱们走着瞧,窝囊废。”
康泽恩甩开手说:“如果聋可以让你学会做一个妻子,我宁愿你聋。”
老爷子怒不可揭,抬起拐杖指着他们说:“反了你们了,当着我的面就这样闹。窝囊废?我活了一辈子了,没人敢这样骂我康家人,我的子孙子再不成器,也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得指着鼻子叫嚣,居然还是一个女人。”
室内气氛如此紧张,而李茶反而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说道:“我的丈夫可以没有赫赫的声名,没有叱咤风云得气魄,但是不该是在妻子被人勒索伤害时连反抗连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的窝囊废。明知道孩子的夭折是什么人所为,可你却不敢去面对,你愧对所有人,愧对你的孩子。一败涂地不是因为人人在算计你,而是因为你本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骨子里软弱让你惧怕一切,空有大少爷的身份,仅此而已。你把一切归罪于我们两个无辜的女人,可笑的是,你把对我的伤害又当做弥补强加给她,可那不是爱,那是枷锁。你以为捆绑了我们倆,就拥有了你的爱情和事业,可你错了,你赢不了任何人,拿不回任何属于你的东西。康家应该庆幸还有泽西和泽东,否则把一切交给一个窝囊废,那才是灾难……”
“李茶!”康泽恩忍无可忍,怒喝道,“不要自作聪明。”
“还要威胁我吗?你就只有用暴躁掩饰无能的本事。”
“够了!”老爷子打断两人,对康泽西说,“先送你大嫂回烟岚波,不,送家去,我们亲眼看着她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过几****会带她出国。我要看看你李茶到底是不是孙猴子转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还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李茶负气随康泽西来到停车场,站定说:“我不会去烟岚波,更不可能出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康泽西微微皱眉,看着她说:“你是沉得住气的人,这次是为什么?你是故意惹出事,为了彻底离开康家,而让他们带你去见李叔叔的,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你必须打消这个念头,那只会更让李叔叔如履薄冰,而你的更会生不如死。”
现在还不是一样,可李茶还是咽下这句话,问他:“今天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做?不了了之吗?”
康泽西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痛惜得看着她:“大嫂,你变得大家都快不认识了。”
“本来就是陌路人,不过是提前回到最初。”
“真的回得去吗?普通一场爱恋恐怕都会在心里割成伤疤,何况你们一场夫妻,大哥就算罄竹难书,可爸妈对你可是从心眼里疼爱,大嫂真的毫无留恋吗?”
李茶知道自己不能去想以后,因为生活就是那么戏剧性,不可能让你揣测得到,所以你想彩排的场面大都不会发生。
但是康泽西的话又确实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生活,即使和父亲团聚,离开,可也不会再是从前的生活。
康泽西说:“大嫂,你不管在外做了什么,哪怕是和络臣哥……不说那个,我知道你也已经愧疚懊悔着,纵使今天的情景再恶劣,只要你乖,我们都可以替你收拾残局,因为我们都把你当康家一份子,一辈子不分离的亲人。可爷爷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顶撞他?他对你的期望甚至超过了大哥,你却伤他的心了。”
“你的爷爷即使伤心,也还有你们承欢膝下,可我的爷爷和父亲呢?就该这样颠沛流离吗?”李茶闪着泪光,打断他想说的话,“如果你真如自己标榜得言而有信,就请你帮我爸爸回国,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很简单,永远留在大哥身边,留在康家,做一个贤惠忠诚的妻子。”康泽西认真得态度毋庸置疑,“大嫂当初为了络臣哥来求我,我也是这个条件,可你不肯答应。如今,只要你答应,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你父女周全。”
李茶早已体力不支,神思倦怠,频频摇头说:“就算你们帮爸爸摆脱那些人的纠缠,可也是想要用我换去李家的一切。何况你与查理斯一样,根本就是受人利用的棋子,不过你们也不一样,你会往上爬,黑了心 脏了名誉也要爬上去。”
康泽西皱眉说:“你现在有些头脑不清,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既然你不肯真心帮我,就不要阻拦我寻求别的出路。”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知不知道胡闹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康泽西去拉过欲走的李茶,却觉鼻翼间一股香甜,脸上一层雾水降落,一愣神,她已跑出了十余米。他紧追几步,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趴在缓缓驶来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