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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锁魂塔

莫辰,人有轮回转生,你我却魔身永生,与世长存,我并未负你,只是心里多了一个人。生死契阔,与之成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我魔元已飞去,魔身在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将灰飞烟灭,而你,可否在混沌中莫要有邪念,不然枉我散去魔元,永不超生。我这一赌,赌的是自己的心,自己的信任。我在此立下魔血誓,若你坠入邪魔,我必再不得命。我不忍看你被执念牵连毁灭苍生,不忍看着世间血流成河,不忍看你日后醒悟后悔。魔可随心所欲,而我最终却不能随心,因为我已经无欲无求,我心向往的,绝望了,我爱牵挂的,失望了,我又一无所有了,人活在世很累,为了亲情,爱情,友情,不断努力,勾心斗角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仙可以升天,与亲情世人再无瓜葛,已一个局外人看着世间的戏,听着世间的戏,不哭,不笑。世人祈求苍天众仙庇佑,众仙却笑看红尘,将世间沧桑叫做劫难,一劫扣一劫,等着有造化的人升天。他们俯视着世态炎凉,俯视着繁华穹苍,高高在上,却也最是无情。人若无欲怎会有情?到了天山,就与世隔绝,脱胎换骨?存在于这宇宙苍穹真的很累,不如散去,散去就无牵无挂了。子哲,以后我护不了你了,你且自己小心吧。我要让自己消逝在这苍穹之中,消失在这六道轮回之中……

“这样就放弃了吗?”我睁开双眼,已躺在红莲之上苟延残喘,没有理会这声音。

“你真的不管你身边的人了?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累了。”

“莫诗果然软弱,碰到点事情就想把自己藏起来。这样的魔,真是我魔界的耻辱。”声音继续激怒于我,我继续躺着。

“你真的不找母亲了,墨婉现在可是还在受苦呢。”

“世人祈求苍天庇佑,又不是神魔庇佑,墨婉受苦又关我什么事?”既然已经被抛弃,又何必关怀?

“莫忘才四岁,天天寻着莫薇问你去向。”

“他总会长大的。”

“繁星揽月,可是很多人在盯着她两姐妹的去向。”

“即使回去,又能护她们一辈子吗?她们终是要自己寻去处。”

“莫羽本是皇子,却被你培养成了一个商人。”

“那是他命好,若留在吃人的皇宫中不一定现在他已死。”

“梦子哲重伤,昏迷不醒。”

“皇帝若是还有良心,会派人去救,而且他还有长公主。”

“长公主府,一夜被血洗,还好公主当日在你府上。”

“长公主府上出了细作,我带她走自是引起了细作怀疑,杀了碍眼的人也是正常。”

“凡事,都是由你而起。”

一切皆因我而起。女人把我带来这里时,说我命运在自己手中,不得天命。爷爷说我七岁本已命尽,那女人在这身体七岁时消失。我本该在前世就去轮回转世,却被带到这异世之中。我若不来,莫辰,莫亦,莫薇便不会追随。莫羽应是还在宫中,揽月繁星应是还在青楼,或是已被好心人接了出去过上了好日子。莫忘会开心过着小乞丐的生活。我若不入朝,莫亦不会死,莫辰不会坠入魔道,梦子哲不必去秦殇国。长公主府不会遭到血洗。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却不自知,还怪苍天无眼,事实却是我掀起了惊涛骇浪,还逃避责任。我未救人,却是害了大家。

睁开双眼,魔元笼罩着我的身体,红莲转动着,吸食了魔元。

我本事一缕孤魂,得仙人接命,不人不神,求随心所欲,最终入了魔道。神父开天辟地,创造六道,道与道相互制约得以循环,终神在其职,某其事,而我在其职,却逃避责任,任事情发展成最坏的结果。我愿隐我魔元,入世从新磨练,直到何时有了担当封印方解。

“我想入莫辰混沌之中。”

“魔随心所欲,心念所向。”

心念所向……

莫辰的混沌竟是一兰花亭。他披头散发的坐在亭中,满头的银发,此时看来却是何等的纯净,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淡漠。

“莫辰,见你,只想告诉你,我想我念,是你,我牵我挂,是你,我喜我怒,是你,我痛我苦,是你,是你啊,一直都是你。”对于相爱的人,无情无欲的眼神,是最可怕的武器,比用刀子捅破了心还要苍凉。

“你走吧,我在这里很好。”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该与君绝。”

“你还要说什么好听的誓言?”

“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神的动容,看到了他的眼眸已经开始有了颜色,看错了吗,是我看错了吗?辰,我一直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我选择了你,就不能再对梦子哲有一点点的心思,我选择你了,我不该犹豫不决,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滚!”

“你终是不信任我,又何必随我入魔!”

“你又信我几分?”

“我跟子哲没有什么!”

“子哲!子哲!你何时改口叫那凡人如此亲密了!”

“你承认自己嫉妒了。”有点得意的靠近他,摸着他满头的银发,看着他愤怒的表情,赖皮的说:“那你既然认为我错了,就打我好了。跟凡人吃醋的神魔,你这醋吃的差点就变成邪魔了~你说我不信你,还将魔元赌给你,不信你还入你混沌寻你,你如今也是魔,可知道入他人混沌有多危险?辰,你好生没有良心,你的良心呢,良心在哪里给我看看......”撕扯着莫辰的衣服,莫辰逼上了眼睛,我跪在地上,落吻在他眉间,其实这也是一种最古老的定情咒,得此咒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让所有的误会,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开心都散去吧,辰,你可知我们彼此画地为牢,只是互相伤害。被狠狠的抱住,苍白的唇落下,我提着的心,放下了,终是过去了。

长公主府中的大火,烧了三天多,而我与莫辰,昏迷了近一年。

“辰辰……”张开双手,站在凳子上,做着跳海的动作跳进了莫辰的怀里,温暖而甜蜜的怀抱,留恋着他身上的味道,上下其手的抓着,莫辰脸一红,狠狠的对我说:“小坏包,别乱动。”

自上次我改了院子里的阵法,莫薇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带着长公主走出院子。皇帝宣称长公主死在大火之中,此后,她就住在了我这小小的诗府里,改名莫颜,与莫薇搭起了伴,没事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将画地为牢的曲谱、词都整理了出来,交给了揽月,揽月欢天喜地的拿着曲谱去练琴了。繁星最近一年拿着我与莫辰做实验,医术略有小成,莫羽把倾城阁打点的头头是道,面面巨色。

“尊上,求你救救哲儿吧。”莫颜跪在大厅里,哭哭啼啼的,据说是梦子哲与那秦殇国太子被刺杀数次到达秦殇国都,却被秦殇国大皇子擒拿。

“我不敢,我怕辰吃醋。”坐在莫辰怀里眼巴巴的看着他,最近,他越发的帅气了,脾气也越来越好了,只要撒娇要什么有什么。

“我去,你在家给我乖乖呆着,不许招惹男人,知道吗?”我努力的点点头,心里寻思着,似乎自己没招惹过什么男人,倒是莫辰三天两头的招惹些大家族的女子在府门口徘徊,每过十天那具大鼎就要生火烧一些手绢呀,美女图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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