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玲接过。
放在桌边。
“你也坐啊,干吗就一个劲儿的搓手?”
“没呢,手有些痒痒。”左长紧张的笑到,有些拘束的坐在管玲对面。管玲瞟瞟,堂而皇之的市第二监狱监狱长,手心竟然全是汗,鬼鬼祟祟撩起自己衣角,擦拭着,擦拭着……
“左长。
嫂子车祸后。
怎么没想再找一个?”
管玲单刀直入,左长一楞,没想到管玲竟会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迟疑不决的摇摇头。“如果有个未婚姑娘想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左长嘴巴。
张成了0状。
虽然一直想着盼着,却没料到对方这么主动,一时居然回不过神。
这,都在管玲的预料之中。小才女思考一夜,逻辑推理,独辟蹊径,果然打了个老江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瞧着中年男晕头转向模样。
管玲淡淡一笑。
“有件事儿呢,不知你听否?”
“听,当然听,请讲。”好半天,左长才兴奋的点点头。于是,管玲借第三者口吻,把金英恃财夺父的来龙去脉,细细讲了。
讲毕。
左长立即猜到主角就是管玲。
想想,正色问。
“你那个朋友的意思是什么?可以透露吗?”“如果有朋友帮忙,把那个女老板抓起来,一切难题都烟消云散,恢复平静。”
管玲毫不留情的回答。
脸上露出了信任的微笑。
“可是,随便抓人是犯法的呀?”
左长沉思到:“以什么名义呢?”“作奸犯科,偷税漏税,使用童工,唆使****,假冒伪劣,偷用地沟油,短斤少两,”
管玲阴沉着脸。
一气呵到。
“还有许多许多,我一时想不起了。每一件都可以将她关进牢房,永无出头之日。”说罢,碎牙一使劲,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皮儿。
年轻清秀的脸蛋上。
翻腾着阴森森的杀气。
左长看在眼里,皱起了眉头。
管玲眼睛一转,直直的看着他:“不知左长肯不肯帮忙?”这时,左长摇了摇头:“这个忙,不好帮。小玲呀,还有没有别的好办法?”
“没有!一定要将这个半教徐娘关进去。”
管玲毅然回答。
“我的朋友想了很久,认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难题。”
左长抬眼望着窗外,华灯初上,满城璀璨,浮云缭绕,星月无光,好一个初冬之夜。管玲不请自来,投怀送抱,本让左长高兴不己。
可现在。
兴趣全无。
如花年纪,如此心机,如此无情。
纵是见怪不怪的老江湖,也颇觉惊心,进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危险。左长摇头,缓缓到:“小玲,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上。”
管玲大所失望。
很快变成了愤怒。
于是。
毫不客气,反唇讥讽:“可我记得,你利用我帮你朋友的大忙,拱下了郑院,致使郑院上吊自杀,这也叫帮不上吗?”
左长怔住了。
这事儿,只有他和老父知道。
管玲又是怎么晓得的?
事实上,郑院自杀后,这事儿迅速在全市的厅局级中传开,几乎每个人,都不寒而噤,兔死狐悲。官场极度诱惑,可官场也极度凶险。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今天的郑院,或许就是明天的自己?
没有人能抵挡心魔,独善其身。左长在其中,推波助澜,扮演了一个决定性角色,左馆是帮凶,父子俩只要一想起这事儿,难免惴惴不安。
仿佛那郑院不眠的双眼。
就在半空中血淋淋的盯住……
可是,那是在心里。
现在被管玲当面抖出,左长狼狈不堪,尴尬不己,索性眼皮儿一垂,冷冷到:“管玲,好像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请问,还有事吗?”
管玲腾地站起。
惨笑到。
“呵呵,图穷匕首见,左长露馅啦!告诉你吧,我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左长一个急转身,指着门外:“请你出去。”“谢谢!我是准备来吃你们的阳澄湖大螃蟹的。没想到,我先被人吃了!”
说罢,缓缓走出。
房门,在她背后,砰然关上。
仿佛落下一道沉重的钢闸,把时间和记忆,分成了二半。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