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说不上，张老板出钱，我们办事，理所当然。”秦天戈摇摇头，并不赞同。
张志超笑着摇头，说，要不是碰上老余，我这次可就真阴沟里翻船了，跟胡明斗了那么久，阴的阳的都玩过，没想到这次他跟我来这么一手，我是根本不懂这些，要不是秦大师出现，可能要不了多久，胡明那混蛋又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损招了，我说你们是我的贵人，这话一点都没错，而且这还是以为高人告诉我的。
“哦？什么高人？”秦天戈来了兴致。
两人聊起之前的算命老头，秦天戈还不知情，但显然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兴趣。
我吃饱喝足，等了一个小时，这边才算是结束，准备拍屁股闪人，张志超叫住我，秦天戈看我俩一眼，没做声，先出了包间关上门，我看向他，没先开口说话。
心情不好是一方面，还有些不是滋味，或许我心里潜意识也认为，张志超的事情，是害我陷进胡明之死的主要原因，只有秦天戈动手，倒是没什么，但我却成了胡明之死最主要的推手，这事怎么说都是起源于张志超，这让我实在有些不想搭理他。
“秦大师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否则他很难成功，你帮了很大的忙，谢谢。”
踌躇一阵，张志超先开口了，我看他眼，说，我也没做什么。
“我们还是兄弟吧？”
沉默很久，我们都没什么话可说，张志超忽然问了这么句。
我愣了下，心情有些复杂，可能我不想搭理张志超，还有另一个原因，当初在部队上的互相之间的感情更加纯粹一些，不会涉及太多杂乱的东西，这就跟大学一个寝室的舍友，相处多年，除了上课就是在一起厮混是一个道理。
进入社会或许会有许多困扰和改变，但这刚一见面，双方都产生了巨大的改变，一边事业有成，腰包鼓鼓，一边还在愁着吃穿用度。
这大概有可能成为一些隔膜，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刚见面不久，就涉及到别人小命的问题。
“我以后可能不常待在这里，碰上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吧。”
张志超点点头，我转身走出包间，此时相互之间的关系，我也只能说出这么句话，门外秦天戈正等着我，我开车准备回表哥那，问秦天戈去哪里，先送他。
秦天戈说急什么，先分赃啊。
我愣了下，这才想起刚才张志超给的十五万，秦天戈意思是对半分，我心里一跳，一半就是七万五啊……这钱来的也太特么快了，比抢还轻松啊，跑业务拿个大单也不一定能赚这么多，还能累到半死。
犹豫一下，我说我拿五万就行，也没帮什么忙。
秦天戈一怔，哟了声，说，那敢情好，不贪财好啊，你一分钱不要更好！
“滚蛋，你想都别想！”
秦天戈这吊毛居然连客气下都没客气，直接就同意了，我这么说当然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我虽然起了最后最关键的决定性作用，但其他方面的确没帮到太大的忙。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老话，谁都知道，别说是搭档了，就算普通工作岗位也会有太多此类问题，我和秦天戈还是名义上的搭档，既然没帮太大忙，以后还打算跟他赚钱，至少要懂些分寸，不然这心里有了芥蒂，以后合作可就没那么愉快了。
去银行转账的时候，秦天戈还是有些不确认的问我，你真只拿五万？
我瞥他眼，说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是缺钱吗？
秦天戈嘿嘿一笑，拍拍我肩膀，说，小伙子，我看好你哦。
说着，他没丝毫手软的把十万块转进自己卡里，我这边也很快收到银行短信，五万块入账……虽说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钱上还沾着血，但我心里还是不自主的‘碰碰’乱跳，钱，谁不喜欢啊？
人就这么奇葩，之前还纠结蛋疼，又是内疚又是过意不去，还跟兄弟闹的不愉快，但尝到甜头了，看到实打实的好处，心情也瞬间就开心起来。
我问秦天戈接下来干什么？他翻翻白眼说，刚弄了票大的，赚了不少钱，当然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下啦，这几天到处玩玩吧，再说生意也没那么好来，急个什么劲儿？
我点头，还真是这样，跟秦天戈搭伙我都有股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错觉了，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好好休息，这几天也折腾的我够呛。
在楼下停好车，朝表哥家走的时候，我脚步轻快，腰杆都莫名直了不少，这五万块不光让我兴奋，还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底气。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一把赚了这么多，也能说是我跟秦天戈搭伙，或者‘入行’来赚的第一桶金，这桶金对我分量十足，沉甸甸的居然给了我一股出人头地般的小人得志感觉。
然而……正是因为我刚刚‘入行’，并不懂得因果的可怕，使得我这逐渐形成的心态转变，几年后竟险些酿成滔天大祸。
在外面耽搁挺长时间，回来的时候表哥他们都在家里了，跟表哥打过招呼，表哥似乎看出我的状态，笑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红光满面的，找女朋友了？
我刚要搭话，电话忽然响了，表哥摆摆手，示意我先接电话，正事要紧。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瞄了眼谁打来的，手机上显示是个叫‘曹老板’的人，我愣了下，曹老板？哪个曹老板？我有认识这么号人吗？
随即，我反应过来，对了，这人是上次秦天戈去办事，特意给我留的电话，有事让我先接洽，这曹老板是秦天戈的上线，专门给他‘揽活儿’的，我一直还一直很好奇这人来着。
“喂，你好，是曹老板吧？”我赶忙走到卧室接了电话，这时候打电话来，难道有‘生意’？
“没错，是我，你是余乐？”
“对，是我。”
毕竟第一次打电话，先看人是不是能对上号也挺正常，看电话没打错，曹老板就说，嗯，人对了，狗剩前面跟我打电话说这边有生意，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络……
我一愣，打断曹老板的话问，哎，等等，狗剩是谁？
“秦狗剩啊，你不是他搭档吗？”曹老板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我。
秦狗剩？我半天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秦天戈？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随即传来一阵爆笑声，曹老板哈哈大笑说，这傻吊！还给自己搞个人名儿，装的跟个人似得！你小子傻吧，别人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了？那傻吊叫秦狗剩，不信你看他身份证！
曹老板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数落秦天戈，不，秦狗剩……说的挺开心的样子，似乎挺热衷抖搂别人老底的事情。
我一阵无语，不过仔细一琢磨，秦天戈、秦狗剩……哎哟，还是本名好听，多接地气啊，狗剩爹娘有眼光。
曹老板这人好像挺有趣，我也乐得跟他瞎扯，一起嘲笑秦天戈。
扯了几句，曹老板说，行了，说正事儿，山东德州那边有个案子，你们有没兴趣接？那边开价不高，也就一万，差旅费给报，你们不接的话，我就找别人了。
一万？我犹豫下，张志超之前给了十五万，让我下意识有些挑食了，不过转念一想，蚊子再小也是肉，闲着不是一分钱都没得拿？咱可是勤劳的中华好男儿啊。
“具体是什么事情？”
“我说你小子是新手吧？这种事当然是到地方，事主亲自跟你说，怎么可能打电话到处宣扬？”
我语塞，我特么还真是新手好吧……
“应该是中邪或是撞鬼一类，一般需要请先生的人，都是发生意外了，事主出现异常，药石无效，才会去找有本事的先生，懂了吗？以后这种事儿别到处瞎问，丢人。”
曹老板数落过我，居然还是跟我说了，我虽然被人说有些不爽，但对话中我还是感觉到，曹老板这人似乎挺不错。
“你们到底接不接啊，给个痛快话！”
曹老板催促，我犹豫一下，跟他说我这边联系下秦天戈，半小时后跟你联系行吗？
那边说没问题，就直接挂了电话，翻出秦天戈的电话，我立马打了过去，他这会儿就在这里，虽说之前说曹老板打电话，我可以自己决定，但这么说也得尊重点搭档，看看他的意思，而且接不接我还真做不了主，谁知道秦天戈的意思，保不准他不愿意呢，我还能一个人去不成？
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我冲电话骂了几句，有正事这货居然不接电话，估计又去哪里鬼混了。
可算接了电话，我还没抱怨呢，秦天戈那边就骂咧起来，说我也不挑个别的事情打电话，他那忙着呢，打打打，催命啊！有啥事，说！
我明显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女人‘咯咯’娇笑声，我一头黑线，说，有个活儿，一万块，就在山东，不远，接不接，你特么说句痛快话，我立马回了曹老板就行！
那边一顿，说，接啊，有钱不赚，傻吗？没事了吧？没事我先挂了，我这忙着呢！
我气不打一出来，心里一动，皮笑肉不笑的补了句，那啥，狗剩哥……
“嗯？”秦天戈下意识应了句，立马感觉不对，破口大骂，卧槽！这谁跟你说的？妈的，是曹胖子那狗Ｒ的说的？肯定是他！卧槽，这死胖子，嘴长菊花上了吗，这么不把门！
哎？还真叫秦狗剩？我乐了，大笑着挂了电话，不理那边气急败坏的‘秦狗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