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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泉暖不了内心

现在是四点多一点,黄菲虹那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一个小学的门口。小学在市中心,每到快放学的时间,路边就停满了汽车。没有停车位,接孩子的家长就干脆在路边停车。路人、小孩、家长、摩托车都在车缝中穿行,汽车像蜗牛一样爬着,交通在这里变得很拥堵。她下了车,径直往学校里走。她还没进学校门,就被一个胖胖的小朋友拉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周围的人闻声看了过来,她只好尴尬地笑着。她转身低头说:“小馒头,你不能这么吓妈妈,我被你吓死了。”黄菲虹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她的儿子已经上一年级了。小男孩笑着说:“是妈妈胆小!”小男孩胖胖的,脸圆圆的,两个嘴角鼓鼓的泛着红,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笑得时候露出空空的门牙。

黄菲虹一边牵着小馒头一边说:“不是妈妈胆小,这里人很多,你不可以调皮的,你知道吗!”菲虹可能真的被吓到了,说话的语气比较重。小馒头嘟着嘴,委屈地说好,他接着说:“我们是不是去泡温泉呀?跟谁一起去呀?爸爸去吗?”黄菲虹听到孩子提到爸爸,她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笑着说:“爸爸比较忙,不跟我们去,小美阿姨一家人跟我们一起去哦!小花猫也跟我们一起呀!”小馒头听了,又开心了起来,“去到那里我要玩滑梯,跟小花猫。”说完开心地笑了。

接了小馒头,黄菲虹就直接开车去往高速路口,和方小美一家人汇合后,直接上高速。方小美一家是让人羡慕的家庭,爸爸妈妈公公婆婆相处的很好,经常一起旅游什么的,没有什么芥蒂。黄菲虹经常跟她们一家“组团”,其中一个原因是她们那边的四个老人都很好相处。方小美是山歌剧团的一个舞蹈演员,她老公小郑也是山歌剧团的演员,她爸妈之前也是山歌剧团的,后来当了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他们经常4个老人2个大人1个小孩出门,所以最近特地买了一辆七座的车,大家一辆车出门热闹很多。小美一家在前面开路,菲虹和小馒头跟在后面,小馒头显得特别兴奋,一直跟着车里的音乐在唱:“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GeeGeeGeeGeebabybabybaby

GeeGeeGeeGeebabybabybaby”。菲虹一边听,一边笑,一边感叹:现在的小孩真的是什么都会唱呀。唱着唱着没声了,自己躺在后面睡着了。黄菲虹把音乐调小声音,怕吵到小馒头睡觉。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路,一直跟着方小美一家的车。旅途出发的时候是最美的,因为有着许许多多的想象和向往。黄菲虹的心情很不错,泡温泉是她最喜欢的一项活动。丰顺是梅州的一个县,距离并不遥远,不足一百公里,从出发到抵达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基本上全程高速。虽然全程高速,但山里的高速也不是很好走,长坡、陡坡、转弯都比较多,特别是丰顺那段路,比较老旧一些,速度快还会感觉有些颠簸。路上一直能看到一些车像蜗牛一样爬着,车上都载着许多的货物,稍微有一点上坡,就变成慢慢爬了。只有两个车道,黄菲虹开得特别专心,那些慢车违规变道,很容易发生追尾。

两辆白色的车缓缓地驶进收费站,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宣告结束,即将抵达目的地丰顺温泉酒店。酒店就在高速路口附近,下了高速她们开了几分钟就到了酒店。但他们并没有进酒店,先去找吃的地方,吃饱饭休息一下再去泡温泉。

丰顺有很多特色小吃,特别是捆粄,是最有特点最有名的一种小吃。做法其实并不复杂,捆粄有皮和馅。皮由大米磨成米浆,把米浆倒进方形的盘子里放炉里蒸,大火蒸一两分钟也就可以了,把凝固的米浆从盘里剥下来,“皮”就准备好了。馅可以是各种口味的,可以有玉米、有咸菜、有菜脯(萝卜干)、有韭菜、有豆角。店里卖的一般都会把各种料分开炒好分开放,需要什么口味的就在刚蒸好的皮里放上炒好的肉末再加上你喜欢的口味,然后用交叉的方式把皮捆起来,这样就做好了。皮有弹性,馅咸香,口感独特,是一款健康美味的小吃。

她们点了各种口味的捆粄,然后点了每人一盅的炖汤。客家人很看重食疗,特别是在汤的方面。喜欢使用各种中草药入汤,这样就能炖出各种功效的汤。猪肺青榄汤(清咽润肺)、生地土伏排骨汤(清热凉血、除湿解毒)、红丝线排骨汤(散瘀止血消炎)、艾根乌鸡汤(调经补血,祛风暖胃)……黄菲虹要了一盅艾根乌鸡汤,两个捆粄,这样吃下去,她感觉已经很充实了。小馒头不喝汤,菲虹帮他买了瓶饮料,捆粄是小馒头的最爱,他要了四个,最后都吃完了,不是她妈拦着他,他六七个都应该可以吃下。所以说一口吃不成胖子。

吃完饭,她们驱车前往温泉酒店。酒店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露天温泉池,池子的一边有个10米左右的石壁,温泉水就从石壁上倾洒下来。刚刚洒下的水温度很高,落在身上会感觉疼,一般人不敢用身体去接洒下的水,会坐在离着石壁五六米的地方安静的泡着。离得石壁越近,温度越高。温度高的地方泡不了很久,泡一下就要大口喘气了,特别是天热的时候。在南方,9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热的,晚上要凉爽一些,所以这个时间泡温泉的人也不少。

小馒头一个人从男更衣室走了出来,径直往有10米高的大滑梯池子走去。他来这里很多次了,他已经很熟悉。他抱着一个小泳圈,小心翼翼地下到池子里,自己一个人玩着水。小馒头下水十五分钟,菲虹才换好泳衣,从女更衣室出来,手里也抱着一个泳圈。她换了一件连体的蓝色裙式泳衣,窈窕的身材白皙的肌肤显露无遗。她把头发盘成球,以免头发沾到水而弄乱。她先去大滑梯池找小馒头,她看到小馒头套着游泳圈,和小美的老公小郑在水里打闹着,很开心。她走过去,偷偷朝小馒头泼水,他发现后,快速朝妈妈泼水。黄菲虹吓了一跳,急忙护着自己的头发,生怕头发弄湿。“小馒头,不要欺负妈妈,我头发不能弄湿的。”黄菲虹吓得花容失色,躲到远离水的一旁。小馒头哈哈大笑着,然后在水里不停的转圈。“小馒头,跟妈妈一起去大池子,你这里的水不够热!”小馒头似乎没听到,自己在起劲地转圈。

小郑虽然已是而立之年,但是很喜欢和小孩子玩闹,在菲虹和小馒头对话的一小段时间,他逆着滑梯爬到最高10米的平台上,然后头朝下地仰躺在滑梯上滑下来,最后像一颗导弹一样打进水里。水声哗啦,水花四溅,黄菲虹又吓了一跳,躲得更远。小馒头在水中欢呼:“小郑叔叔,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小郑从水里猛得冲出来,不停的晃头和咳嗽,他摇头说道:“不来了,倒着下来鼻子没憋到气,进水了。”黄菲虹在一旁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这时抱着“小花猫”的方小美刚从更衣室出来,碰巧也看到这一幕,也实在忍不住,母女俩也看着狼狈的老公在哈哈大笑。“小花猫”是方小美和小郑的女儿,今年三岁多,可能是遗传了爸妈唱歌跳舞的基因,特别活泼好动,套着游泳圈在池子里跳舞划水。四个老人守在四个角,包围着她,与她玩起来。方小美和黄菲虹两人就往石壁那边走去,她们都喜欢泡热水。

水从石壁上倾斜而下,热气腾腾。黄菲虹一下水,就满意地靠在石壁上休息,温暖的水让她安静和舒适。方小美则在水里往返游动,不过水温比较高,游泳比较费力,游一下她也和菲虹一起靠着休息。“怎么你老公没一起来?”方小美问。黄菲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感觉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方小美很意外,没想到菲虹会这么说,方小美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黄菲虹仰着头、皱着眉,若有所思,她想了想说:“我们之间很少话题,连架也没有吵过。”方小美笑了笑,“没吵架不是很好吗?”黄菲虹回头看着方小美,认真地问:“你和小郑有吵过吗?”方小美笑着说:“肯定吵过啦!他小孩子一样,不骂他不行。”黄菲虹点点头,“有得吵至少有得讲,我们现在见面话都说得不多。他白天都在店里,回来他就睡觉了。”方小美用手往自己肩上舀水,然后拍了拍肩膀,她问:“那你们有没有房事?”黄菲虹听了脸就红了,条件反射的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见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她才说话:“小美,你小声点,别人听到这个不好!”她显得很紧张,方小美见了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黄菲虹说:“没有!他没有要求和我那个!”方小美听到这个答案很意外,“你们多久没有了?”黄菲虹不好意思地说:“有半年吧,这半年他很少要求跟我那样,有几次想但我都来那个不方便。”方小美说:“半年都没呀?看来你们的婚姻缺少经营呀!”黄菲虹接着说:“我们好像也没有精神交流。”方小美笑着说:“精神交流?那当初你们有没有精神交流?”黄菲虹认真地想了想:“没有!”方小美接着问:“当初都没有。现在小馒头都八岁了,你们结婚都这么久了,怎么这时候才想这个。”黄菲虹按了按肩膀,肩膀有些酸痛,她说:“他现在很少跟我说话,我跟他说什么他的回答都像在敷衍我,总之感觉很奇怪!”方小美笑了,她说:“你不要想太多,是不是你感觉错了,是不是问题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黄菲虹认真地摇摇头,“不是,是真的有问题。”方小美说:“那你有没有尝试解决这样的问题。”黄菲虹点点头,“有啊,我有跟他谈,但是最后都没有结果,谈一半他就借故走了,也没有吵架。我叫他来泡温泉,他说他忙。”方小美认真地说:“你今晚回去主动跟他那个,这个可以滋润婚姻的。”黄菲虹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我做不到。我没主动过。”方小美叹了叹气,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帮一帮菲虹。黄菲虹这时自己却笑了笑,她说道:“你不用叹气,现在什么都不要管,玩了再说!”她脸上在笑,心里却在难受,婚姻出现这样的困境,她觉得很吃力,感觉自己不停地用力挽救,但都没有什么效果。她在想:“是不是我老了,他对我没感觉了?真的像小美说的那样,我主动做那些事,就可以改变我们现在的情况吗?我真的不想跟他这样没什么话说,我要该怎么办才好呀!”

方小美这时盯着黄菲虹的胸部看,她说道:“你的胸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呀?”菲虹的胸型让小美感觉疑惑。菲虹听到小美发问,才猛得回过神,她不好意思地说:“是这件泳衣的罩杯好奇怪,穿得不舒服。”小美点点头,“我以为你的C杯蒸发掉了。”说完小美捂着嘴笑。菲虹不好意思地挡了挡胸前,她说道:“怎么可能蒸发掉。”菲虹感觉自己很失败,带了件不合适的泳衣过来。她看了看小美的泳衣,觉得她的泳衣很漂亮。“小美,你的泳衣哪里买的?”小美笑着说:“网上拍的呀。”菲虹很惊讶:“你的E杯在网上也可以买到这么合适的泳衣呀?”小美拨弄了一下罩杯,说道:“罩杯开始不合适,换了一件才买到合适的。”菲虹点点头,心想:我也要上网找一件好看的泳衣,还是网上的泳衣比较好看,款式比较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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