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郎君,咱们不去了!”清雨气得差点在众人的面前把慕瑾柒的真实性别都说了出来。
恼怒地往回走。
那驾驶马车的小厮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却听得慕瑾柒一句“不去也罢”,当时就炸毛了。
“神医瑾,你可别过分了!”小厮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又或者说他觉得慕瑾柒不过一个小小的医士,没什么大本事,是个好欺负的。
毫不惧怕地冲着慕瑾柒的方向怒吼,他甚至紧追在清雨的身后,抬起手指着慕瑾柒的方向骂着。
“我们云娘子好声好气地前来请你前往,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家娘子都已经答应了,你现在居然想要反悔?”
“你的信用呢,你的责任呢。”
他骂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在他的话语中,好像所有的过错都在慕瑾柒的身上,慕瑾柒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医士。
清雨气得脸都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反倒是慕瑾柒,听到这些话时脸色一点都没变,戴着彼岸花面具的她,踏下台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直到来到驾驶马车小厮的面前。
因为慕瑾柒的靠近,马车小厮的手指竟直指慕瑾柒的鼻梁,没有人看到慕瑾柒是怎么动作的。
只听得‘咔擦’一声响起,似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凄厉的“啊”声连连响起,马车小厮当即握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在地上打滚。
看起来痛苦至极。
似乎没看到周围人因为害怕咽唾沫的声音,慕瑾柒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指着我。”
那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的语气,直让众人打了个寒颤,皆是默契地悄悄往身后退了几步。
“我只听说过,病人求医没听过医求病人。”慕瑾柒一字一句地说着,她的声音非常淡,眼中也没有一点的情绪起伏。
她说话的整个过程都好像在陈述:“相府老夫人得了怪病的事情众人皆知,相府前来请我前去是她的本分,去不去,看我的心情。”
“条件,是你们相府为求医而开,我不要百两黄金只要两个要求能救回一条人命并不过分。”
“你,前来接我到相府,是你的职责。”
区区几句话,却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她甚至毫不顾忌在场人的想法,直接把自己到相府医治的条件说了出来。
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小厮,明明痛得苦不堪言却能够清楚听到慕瑾柒所说,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眼神有些闪躲,“不,不是的,人太多,我,我根本进不来!”
“有皇家贵族、朝廷三品官员以上标志的马车,百姓见之需让路。”慕瑾柒再次开口,“你驾驶着相府马车,却是不上前。”
“是进不来,还是看不起我?”
“我,我没有看不起你。”马车小厮终于感觉到害怕了,若是这个罪名被定下,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试图谋害相府的老读书?
哪怕他有十条小命都不够抵啊。
想到这里,马车小厮更是慌忙说道,“我只是一个下人,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那劳什子规矩,我是无意的,我真的是进不来啊!”
慕瑾柒呵呵两声,“你的虎口有厚茧,那是常年拉扯缰绳才有的,也就是说你是相府的长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行内的规矩?”
“退一万步讲,即是新人也在进入府邸前,各司其职也有老人教你们规矩,难不成,你要说这些规矩相府根本没有教给你?”
马车小厮还想辩驳些什么,可他不敢啊,他若是敢应下来,毁了相府的名声,回到相府铁定是活不下去了。
加上众人恍然大悟到厌恶的目光,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堵得不行。
“没想到区区一个相府的小厮,竟是如此嚣张,真是侮了相府的好名声。”
“神医瑾从来不为达官贵人医治,这一次能够破例已属不易,没想到有的人占了便宜还卖乖。”
“哼,一个小厮,居然敢擅作主张,也不怕回了府被主子以‘大不敬’治罪!”
在场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出声,说得马车小厮面红耳臊,连疼痛也跟着减轻了几分。
慕瑾柒没有再与马车小厮多说,侧头对身边的清雨说道,“去吧,把咱们的马车叫出来,咱们上相府一趟。”
清雨有些不愿,“郎君,他们也欺人太甚了,咱们为什么上赶着去给他们治病啊。”
“只是一个下人擅作主张,何必放在心上。”慕瑾柒摇了摇头,示意清雨去把马车叫出来。
清雨很是孩子气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拗不过慕瑾柒,转身回去叫了马车。
慕瑾柒眉睫轻颤,眼眸低敛,相府的根基之重,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如此超然,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下人而倒呢。
有些事情要慢慢做才有趣,有些人要慢慢折磨才能够赎罪啊。
听着周围人对神医瑾的称赞,对他的嗤之以鼻,赶马车的小厮心底衍生了一股绝望,他这样回去,一定会被相爷大卸八块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江湖郎中,竟是有这样的能耐。
清雨很快就把马车叫了出来,来到慕瑾柒的面前她扶着慕瑾柒上了马车,慕瑾柒却是淡淡落下一句。
“若是见到相爷,我会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遗落地告诉相爷,怎么处置你,相信相爷自有定夺。”
慕瑾柒比谁都清楚丞相府的阴私手段,未雨绸缪,她自然要在众人的面前把话落下——
不管马车小厮的下场如何,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想给她泼脏水?做梦。
经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慕瑾柒的马车终于停在了相府门前,只不过,马车才刚刚停下,意外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