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般他还是不放心,弄出一纸禁战令出来,就是防着自己今天参战布兵,和旧部结成一气。自己不敢想象,堂堂三国鼎立的大国皇帝,为何会是这样的百般猜忌,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肯信任一个。
须臾,海图安接过司马明志手里很是沉沉的一袋东西,死命的往袖口中掖着,一脸的****猥琐之象,低声说着,“大将军放心,您安排的事情,老奴定当竭心尽力,祁王妃若是有事,老奴一定想办法在静妃娘娘面前周旋!”
祁王妃?
不只是司马怀馨,包括冷庭玉也忍不住跟着一根神经紧绷,不管怎样,司马明志始终还记挂着爱女的事情,眼下,军营已成了众矢之的,只有她跟着冷庭玉回去,方式完全之策,一直以来,司马明志一次次要紧牙关,挺过去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之所以他还能这般平安的撑到现在,是因为他没有子嗣,他没有因功讨取过半分赏赐,他只想单纯的为民效力,为天国尽忠。
“爹爹?”司马怀馨低声念着,从来那么刚正不阿,骄傲到不肯为任何人低头的一个剔骨铮铮的七尺男儿,今晚,却因司马怀馨的事情,竟然向一个公公出手贿赂。
一时间,心碎了一地,还好身后有巧儿在后面撑着,终究没有倒将下去。
司马明志收起一脸假意的谄媚,义正言辞的说着,“既是这般,末将这就派人备车,即刻启程!”
“有劳王爷!”好公公语气比刚才和气很多,看来那包沉甸甸的东西,还真是起了作用。
看来,自己回去,还是要想办法多多赚钱才是,直到把钱赚的整个天国京城都放不下,直到自己可以买下整个大天国……
冷月华、沈梦兰、天国老皇帝,一个个都给自己等着!
司马怀馨将手心攥的紧紧的,暗暗地在心里发着毒誓!
司马明志和海图安转身给冷庭玉行了告别礼,一前一后的快步走了出去。
“娘娘?”巧儿一脸担心的抚触着司马怀馨的后背,看着她一张惨白如纸的小脸,循声劝慰着,“我们不气,不就要回京城吗,我们不回那祁王府就是了……”
冷庭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也在等着司马怀馨的回应。
“不!”司马怀馨微合上眼脸,语气中充满倔强,“本妃必须回去,不管如何,他都是本妃名正言顺的夫君,唯有他,才能有本妃存在的价值!”没了他,自己又该以何身份在京城继续赚钱?
一句话,冷庭玉如临深渊,与他而言,这一切俨然又成了镜花水月,一旦进了京城,从此便各奔两路,再也没了能如此彼此近距离的相依相随,再也没了能如此坦诚相对惬意悠闲的日子,再也没了冷庭玉和馨儿!
“哥哥…哥哥…”
冷庭玉一脸无害而又担忧的朗声唤着,快步朝屏风后面走去。
“幽王?”司马怀馨一脸心疼和惋惜的轻声唤着。
“嗯?”冷庭玉一脸的懵懂,“庭玉不要做什么幽王,庭玉就是庭玉,庭玉要和哥哥在一起!”
巧儿很是乖巧的跑回司马怀馨营帐收拾东西去了,
“幽王?”司马怀馨缓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怔怔的立在了冷庭玉身前,刚好到了他下巴距离,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仰视他那张绝美的容颜,以前是不敢,现在是是无忌惮,以后怕是很难再见!
“这个海公公是专门来接我们回京的,我们必须回去!”
“去哪儿?”冷庭玉一脸的疑惑,“那哥哥也跟庭玉一块?”
司马怀馨苦笑,走是肯定一起走,走了之后注定是要分离了,“当然!”
“好好好…”冷庭玉欢呼雀跃的鼓掌道,“我们回庭玉的家好不好?庭玉的家好大,里面什么都有,我让他们给你做燕窝粥和老鸭汤给你喝好不好?”
司马怀馨甚是疑惑,一向喊着吃肉的冷庭玉,怎么突然说出燕窝粥和老鸭汤两种食谱来,一时来了兴致,“为什么要喝燕窝粥和老鸭汤?”
“因为小弟弟啊?”冷庭玉想也不想的答着,“这些都是庭玉最爱吃的,小弟弟和庭玉一样,肯定也会喜欢!”
他傻得真是可爱,都到了这个时候,难得他还想着自己肚子里的笙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九皇叔始终都比那个孩子的亲爹做的多的要多,难得这也是血缘关系?
“庭玉?”
“嗯?”
“我们回京以后,你就不能自称是庭玉或者是我了,要说本王,知道吗?”司马怀馨适时的教导着,生怕他会口无遮拦的把自己的事情牵出来。
“嗯,好!”冷庭玉故作听话的点头应着,带了商量的口吻说着,“那本王在哥哥面前还是说庭玉好吗?”
司马怀馨会心一笑,相处这一月以来,她越发喜欢上这个心智不清,单纯可爱的冷庭玉来,和他在一起没有猜忌、没有争斗、没有算计,有的只是傻傻得单纯和可爱,还有他那张百看不厌一张脸!
“好吧!”司马怀馨看着他一双带了些许期盼的眼神,终于没有忍心拒绝。
冷庭玉又是高兴地手舞足蹈,抱起司马怀馨来开始玩转圈圈。
“啊…晕了…放我下来!”司马怀馨忘情的惊叫着。
冷庭玉却始终没有停歇的意思,疯吧,陪着她再疯最后一回,或许这忘情的嬉笑声,今夜过后,会永远埋没在自己的记忆里!
夜无声,掩去了满心的伤!
马车紧步不停的往前赶着,司马怀馨继续扮作随侍的身份,一直和冷庭玉躲在马车里面不敢露面。
还好,二人在一块生活惯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不到七八日的光景,眼见着就到了天国皇都。
夜朦胧,空气中雾霭弥漫。
“哥哥?”冷庭玉端着一本兵书带了疑惑问着,抬头看向面前坐在案几上正一脸轻松嗑瓜子的司马怀馨,“兵书上指的假痴不癫之计是什么意思?”
司马怀馨转过头来,沉思片刻道:“就是装疯卖傻,意图蒙骗敌人,这样自己也好安全脱险!”
冷庭玉依旧一脸的茫然,司马怀馨正要继续补充几句,刚要开口。
“娘娘?”
巧儿坐在马车外,撩开车窗一角,低声禀着,“马上就要到京都了!”
司马怀馨捏着瓜子的两只纤细的手指一颤,这样快!
冷庭玉也忍不住表情一顿,慌忙掩住了内心的慌乱,好快!
“知道了!”司马怀馨信手将手里的那颗瓜子丢进了餐盘里,一脸愁容的怔怔的看着眼前发呆。
“哥哥?”冷庭玉轻声唤着,语气依旧带了点滴的稚嫩,“刚刚那个假痴不癫还没说完呢?”
司马怀馨回神,转头看向冷庭玉一张纯净白皙的俊脸,给人一种忘却凡尘琐事的安详,无奈再好的相逢,终究还是要分离,路是自己选的,所以,自己有责任去承担一切。
“幽王,时间不早了,睡吧!”司马怀馨一双清雅的小脸之上,嘴角扯着一丝难耐的苦色,声音买绵柔亲切。
“嗯……”冷庭玉放下手里的兵书,扯着司马怀馨的一只手臂,央求着,“我要哥哥陪我睡!”
司马怀馨看着他一脸的孩子气,忍不住又开始母爱泛滥,不知道为什么,每每他冲自己撒娇,自己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乎自己真的是他生命中一心一意想要依靠的人儿,而他对自己而言,更是一份甜蜜的负担,和美男相处,不亦乐乎!
“好!”司马怀馨定定的答着,既是最后一次,自己何不痛快的满足他这个愿望。
“好好好…耶耶…”冷庭玉欢呼的雀跃着,样子像极了一个得了好处的孩子。司马怀馨看他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似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完全由心而发,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傻乎乎的的幽王?
不!绝对不可以,眼下,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万不可在为了儿女之事,将自己和爹爹还有未出生的笙儿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子夜时分,马车抵达京都城前,海图安令众人原地停在城前休息,待天一亮,便直接进宫复命。
此刻,司马怀馨正躺在冷庭玉温暖的怀抱中似睡非睡的小憩,刚好听到海图安的命令。
些许时候,司马怀馨掰开冷庭玉紧扣在身前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从木榻上站了起来,掀开窗帘一角,偷偷的扫视一眼车外。
“娘娘?”巧儿在正好在车窗下候着,伸手指着马车前面,司马怀馨明了,深知巧儿已联络到清风他们,八成是有人在前方接应。
司马怀馨会意的点了下头,动作很是轻巧的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刚在巧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谁?”身后寒光一闪,司马怀馨心知站在自己后面之人,定手执一把冷剑直指着自己的命脉。
司马怀馨一个机灵,慌忙示意巧儿不要转头去看,故意将声音平静下来应着,平声说着。“禀官爷,小的乃幽王殿下的随侍!”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后面之人一脸不耐烦的问着,似乎对他们吵醒自己的休憩的举动很不满意。
“呃…”司马怀馨带了难为情的语气说着,“小的…内急!”
“哼!”那侍卫将手里的冷剑一收,径自回转过身去继续休息,司马怀馨长长吁了口气,拉着巧儿正抖擞着的小手,忙不迭的朝前面走去。
听着司马怀馨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冷庭玉干脆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掀开帘子一角,目送她远去的背影,一颗心怅然若失,感觉空落落的,她走了,就在这一刻,她完全走离了自己视线,马车里还弥漫着她独留的香味,怀里还有她残留的体温,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