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是,祈天佑似是有备而来,他带来了当时主场的主持人。她也复述了当时同谭希妮经纪人的对话,话中并未明确指出谭希妮受伤是不语所为。两个当事人都如此说,媒体间自是有些乱了阵脚,最后怏怏离去。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Only一口咬定是不语所为,如果她不道歉,就要将不语和她的经纪公司告上法庭。
空空如也的会场里,祈天佑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施不语。
“为什么要开记者会。”语气冷冷的,“难道你真要向Only公司道歉,承认你是故意推倒谭希妮的?”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道歉了,你就得一辈子背负这个罪名,甚至你就无法再在演艺界待下去。”
“我知道。”不语说的很平静,正因为她太平静,才让祈天佑更气愤。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你真打算退出演艺界?”
“我……”不语迎上他的目光,最终败下阵来,低着头说:“是,我想……退出。”
“你再说一次。”
“我为什么要再说一次。”说一次已经用尽了决心,要她再说一次,她根本做不到。
“再说一次,我就放你走。”
他的目光总是那么有威慑力,让人无法正视。
不语咬住唇瓣,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难过,她告诉自己已经够了,当初为了祈天佑进到这个圈子不就是想和祈天佑有所交集吗,既然现在已经实现了愿望,就应该……
“是!”已经没有什么舍不得了,她闭上眼睛,“我想退出。”
“为什么退出。”祈天佑就像个耍赖的小孩,没有如约放开她继续发问。
因为即使她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大BOSS也不会松口吧。况且她冷静之后也想明白了,一个只会传负面新闻风波不断的艺人,又不能拿来赚钱,既浪费人力又浪费无力。任谁都不愿做无用功啊。
不语还没有回答,抬起的眼睛便看到了站在会场门口喘息的夏彦。
看着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应该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吧。一个祈天佑连环炮弹似的问题已经让她应接不暇,如今加上夏彦……
“喂!”他果然很生气啊。
夏彦站定在他们面前,目光却落在祈天佑抓着不语不放的那只手上,皱眉道:“放开,放开,不语的手腕都被你抓疼了,你是蛮牛吗,用这么大力。”说着,他已经抬手拉开了祈天佑的手。
祈天佑不仅没发怒,反而因为夏彦的话,一直盯着不语被他抓着的手腕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丝血红或者淤青,这才放下心来,拿冷厉的目光看了看夏彦。
“哼,别以为刚才你帮了不语,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祈天佑皱眉,对夏彦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不原谅我?凭什么。”
“就凭你出尔反尔,明明邀请了不语,为什么谭希妮会出现在访谈上!”
“我怎么知道。”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不请自来,他管得了吗。可话说回来,谭希妮怎么会出现在访谈上这个问题,他也很纠结。
“别说笑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祈天佑干脆闭嘴不再言语。
“没话说了吧,我看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要不是你出尔反尔,谭希妮怎么会出现,谭希妮要不出现,怎么会摔倒,怎么会让不语遭受这种不白之冤。”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祈天佑被气得七窍生烟。
不语在一旁也停不下去了,她制止了夏彦和祈天佑的唇枪舌剑,说:“是我的错,夏彦你不怪他了,是我拒绝了访谈,又出尔反尔的回到现场。如果我没有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情的夏彦怔住了,他去看祈天佑,祈天佑又恢复了那张扑克脸。
“所以……你们不要再吵了,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说完,不语一个人跑出了寂静的会场,留下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新人施不语演艺事业大危机。
谭希妮重伤住院仍未苏醒。
Top公司拒绝赔偿遭到Only公司起诉
祈天佑不顾谭希妮多年友情,力挺施不语。
一天之内,只要是有关施不语和谭希妮的新闻旋即横扫了红枫市的大街小巷,甚至连续数日,这则爆炸新闻都被刊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这下子想平息也难了。
可就像报纸上说的,谭希妮的确躺在医院没有苏醒。琪琪每天都会来照看她,希望她早日醒来替不语洗清罪名。但谭希妮似乎在做着一场漫长而幸福的梦境,不肯醒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不语的处境越发的危险,这样东躲西藏根本不是办法,甚至她被人群和媒体围攻的次数越来越多,仿佛不语的身上被安了针孔摄像头,走道哪里都能被人很快的找到。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击溃了不语所有的坚强,谩骂和诋毁已经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甚至把夏彦和祈天佑也卷入了这场风波里。
她被扣上了坏人的帽子,那么和坏人做朋友的就是坏人的同伙。
这样的认知如同快速传播的病菌,迅速让祈天佑和夏彦也成为了被人们围攻的目标。
她可以忍受所有人对她的误会和侮辱,但绝不能忍受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更何况他们还是为她不惜一切的夏彦和她崇拜着的祈天佑。
退出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因为离开自己喜欢的事,不再和这件事有任何关联,心会慢慢枯萎的。
夏彦的话真是应情应景,不过为了朋友,她觉得值得。所以当她在媒体前宣布退出的那一刻,所有的新闻和报道都变成了泡影变得一文不值,所有人都开始失望了,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却失去了追逐的乐趣。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里,明明很恨一个人,可当这个人从此消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人生也跟着发生了倾斜,就像失去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