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自己过度紧张了。
也许是陌陌朋友看错了。
她自己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浮躁的情绪平静下来。
“咳咳······”王特助敲了敲房门,声音有些尴尬道:“郁总、夫人,邀约来的客人到了。”
你们小夫妻培养感情没事,可不能晾着别人啊。
“嗯”
郁瑾年低头一吻落在她额头,低沉的嗓音传开,问着怀里的娇人“我去换衣服会客,你待在这?或者回去?”
他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他究竟是想让她留下,还是赶她走。
她不想过多的揣摩这个男人的心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回他:“我待会回去。”
“嗯”
等男人换装出来时,她已经不在,脸色瞬间由明媚沉到谷底,眼角眉梢满是藏不住的戾气,薄唇紧抿着。
王特助在一侧站着,低头不语。
是他的工作失误。
大厅。
沈陌陌看到陆婉清出来,着急的上前抓住她的手,有些紧张的问着“怎么样?见到小三没?你有没有扇那个女人?”
“没有,房间里没有人。”陆婉清淡淡的说着,因为墨镜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摘下,所以谁也不知道那张惊艳的脸下,美瞳的幕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
“没有人?那就是没有小三?”沈陌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着,听到没有她还是替晚清松了一口气,她是想冲上去来着,可她不知道房间号,愣是在大厅等了半天。
工作人员太TM尽职了,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说。
“不,有”
陆晚清很肯定那个房间是有过女人,空气中除了沐浴露的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明显是女人用的一款经典的玫瑰香水,能分辨的出还得归功她是个名媛,从小就了解这些。
“有?你的意思是郁瑾年外面有女人,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冷静,话她没有全部说出口,莫名的心抽了下!
她在心疼,替陆晚清心疼!
也许她是懂晚清此刻的心情!
名门贵族的联姻,由不得你儿戏,这个脸陆家丢不起,郁家更是丢不起。
“晚清,那你打算怎么办?”约莫片刻,沈陌陌出声问着,她从未见过明媚耀人的第一名媛,高高在上的陆晚清,浑身优雅贵族的气息,此刻变得那么嘲讽。
“陌陌,我······不知道。”说着陆婉清一脚迈出了酒店,昂贵的墨镜下,那双漆黑有神的双目,渐渐流出清澈的液体,炙热的从她脸颊滚落,没入地面。
两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说的开始,自然由不得她去说结束,虽然是一场门当户对的联姻,但心却是那么的不公。
他的心里是不是从未有过自己吗?
这一刻,陆婉清才发现心原来可以这么凉,这么痛,痛到她想挖掉最疼的那一块,狠狠的抛弃。
泪无声的流,她却依旧优雅高傲,像个最美丽高贵的公主。
沈陌陌在她身后看着,等着她落泪干净,她知道此刻的晚清,一定不希望别人看到她最狼狈的模样。
直到沈陌陌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才缓慢的走至陆婉清的跟前。
“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蓦然,沈陌陌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用朋友之间最真诚的眼光看着她,这是无声之间的力量,她想给她勇气,给她信任。
“好”
陆婉清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却没有想到,等她回到海岸城的时候,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钱好办事,两人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下生活必须物品,拎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就出发去了机场,一路畅通无阻。
陆晚清给父亲打了通电话说出去散心,只给郁瑾年简单的编辑了条短信。
“瑾年,我出去散心,勿念”
然后手机关机!
酒店,房间里男人蹙眉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短信,深邃的黑瞳里,布满冰霜。
拨通电话打回去,是公式化的女音!
“很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候再拨……”
呵,陆晚清,这一趟旅游祝你玩得愉快!
…………
半个月后,陆晚清接到长途来电,是市医院打来的,里面传来很着急的女声,有些公式化道:“您好,是陆盛博先生的家属吗?”
陆婉清心猛的“咯噔”了下,握紧电话回着“是,我是的”
“我这里是海港城第一市医院,陆盛博先生意外失足,现在在紧急抢救中,希望家属能尽快赶回来签字······”
她的脑海里只接收到“意味失足”、“紧急抢救”几个字,心狠狠的震撼着,脑里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言语。
直到电话被挂断,陆婉清才猛的回过神,立刻收拾东西拖着沈陌陌订最早的机票回国。
十个钟头后,陆婉清出现在市第一医院,因为陆盛博意外失足,消息没有及时封锁,医院外早就聚集了一大群的报社记者,费了一番力气,她才成功到重症区的病房。
在国外好不容易抚平的情绪,在看到父亲满身仪器的时候崩溃,泪水像脱了线的水晶,颗颗滑落。
“很抱歉,陆老先生送来太晚,抢救已经太晚,可能不好度过这道坎,您要有心理准备。”医生语重心长的说着,看着面前娇滴滴的人儿,也实在于心不忍的撇过目光。
真的是送救的太晚,他无能为力。
陆婉清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这一大段的信息,大脑完全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眼神聚焦在重症病房的父亲身上。
沈陌陌处理好记者回来时,就看到几乎石化了的陆婉清,她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全部投落在浑身插满仪器设备的陆叔叔身上。
她这幅模样,让沈陌陌害怕。
陆叔叔已经这样,她更不希望晚清出事。
处理记者的时候,她多少已经听到了些风雨声,陆家屹立在海港城这么多年,宛如一颗参天大树倒塌。
这颗树若是倒了,多少蝼蚁想分割掉这么一大块的美食。
她简直不敢去想象,晚清要怎么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