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比较简单,临时准备的,没多少好货色。九公公这行干久了哪会不知道,这说明常智光平时吃的就很随便,九公公也不挑剔。
常智光举杯问:“公公,你我也算是熟知,不知皇上这是怎么个意思?”
“常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实不相瞒,那小的也确实是官奴,不过……”九公公犹豫一会,还是得说,否则怕常智光误会了:“这女子本是小青郡主的奴婢。”
常智光反倒不明白问:“小青的奴婢?”
九公公问:“大人莫是忘了和小青郡主有婚约?”
“婚约?胡说。谁说有婚约的。”常智光抓下巴抓头发想了好一会,就没想起和谁有婚约来着。
“这个好像是什么四年之约……反正公主说有。咱家就知道郡主的意思是,如果实在要玩女人,就别出去玩了。咱家猜啊,郡主恐怕是担心大人哪天不小心就突然成了亲,所以才留个亲信在大人身边。”
“这么开明?”常智光苦笑:“九公公,我和小青真没婚约。”
“这个咱家不知道。”九公公笑咪咪不是好东西,道:“反正人是带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郡主都这么开明,你这未来的郡马爷,不能辜负了这番好意哦。男人嘛,要么好权,要么好钱,但好色这关,全都跑不掉。”
和一太监淫笑,常智光没兴趣,他只能苦笑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和小青就有婚约了?难怪公主让自己也可以住到郡主府去,可是,哪有的事呢?
对小青常智光可没想法,来这世界,要说有想法的第一就是苏三,当然那是一夜欢好,娶她常智光是不干的。虽然常智光思想开放,但也没打算娶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的人。
第二让他有点冲动就是斡勒兰,最少比较合自己口味一点。但是婚姻这词还距离一万八千里。没有语言沟通,没有互相的了解,结婚是不干的。至于第三就没有了。
送走了九公公,常智光回到自己家,招呼一声:“开会!”这是内部会议,开过几次,主要是协调自己和佣人之间的思想差距,比如菜里盐放多少,是否需要宵夜,衣服洗晒习惯等等。要想过的舒服点,这些事得摆在明面上来说。
两名丫鬟,一名仆妇、家丁。外加常智平和两官奴小院集合。白莲想凑热闹,常智光制止,严格来说白莲虽然住在自己家,但却是自己员工,不是自己家人。当然看热闹可以。
“你们叫什么?”常智光问两名官奴。
大的说话道:“老爷让我们叫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什么?妓甲?妓乙?
常智光略过这问题指了大的问:“你会什么?”
“?”大的不太明白。
“比如小翠、小萍他们会洗衣服,打扫房间、整理杂务。李婶会煮饭买菜,收拾材火,阿三会休整院子,搬米运物。”
常智光问:“你会什么?”
“奴婢不会。”大的羞愧。
“什么都不会?”常智光反问,合着自己还得白养她们?
小的忙道:“我们会捏腿,锤背,端茶,送水……”
“会纺织吗?”
“不会!”
“会缝补吗?”
“不太会!”
常智光怒问:“除了被人日,你们还有什么生存价值?”
“咳!”白莲在一边小心道:“大人,你吓到她们了。”
“恩!”常智光脸色好一点,其实他生气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也说不清楚的莫名其妙的火。
常智光缓口气再问:“会算数吗?”
“老爷,您别问了。”大的眼泪哗拉拉道:“我们打小就是学服侍人的活,妇人礼节,还有只学怎么讨男人欢心。”
“那你们可来错地方了。这地方没人需要人服侍。”即使两个丫鬟,也没帮常智光穿过衣服,端过夜壶。负责只是杂活而已。
“大人!”陈惠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在一边笑问:“大人火气怎么这么大?按惠兰看,这两个都是美人胚胎,可以说是千中选一。有多少男人可艳羡大人的艳福。以后有个一子半女的,大人再收她们为妾,帮她们脱了贱籍,反倒是帮了她们,一番造化。”
常智光呵呵一笑:“惠兰,你怎么来了。”
“济南、真定、石家庄派人来,问能不能派驻记者到他们府里。”
常智光摇头:“暂时还不行,必须对招募的记者进行一定的培训。我这边忙完就抽个时间统一安排一下,然后再派出去。”
“恩!”惠兰点头看两名官奴道:“大人,惠兰刚说的不是玩笑话。只有那样才是真正帮了她们。”
常智光笑问:“难道我长的很象喜欢做好事的人?你看看怎么安排她们?总不能只吃饭不干活吧。”
陈惠兰苦笑:“恕惠兰粗俗,大人若不要她们身子,惠兰也不知她们能干什么。”她们和惠兰不一样,惠兰好歹是从良了,即使这样当了先生还被国子监人歧视。
封建社会,这人就是分了三六九等,不仅是事实,也是封建主们制定的规矩。否则常智光将彭子晨从捕快提到县尉,彭子晨也不会那么感激。所以不仅是封建主们,就是彭子晨这样的大丈夫,当捕快时候也觉职业下贱。
再怎么说彭子晨也是公差,而官奴则是贱籍,她们对自己都没有看法。如陈惠兰说的,她们最高追求也就是落到常智光这样人手里,然后帮助生个孩子,这就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可惜,她们倒是想生,但常智光却不干。换了很多人都认为回古代就是要玩女人,怎么多怎么来。但常智光毕竟有士兵的根,再混蛋也不会弄两个****在家里。这不仅是不尊重她们,更是不尊重自己。相反,他宁可花钱去妓院进行钱肉交易。朱玉没想到的是,自己一时的大方,成了常智光最为头疼的难题。
最后无奈,只能采用常智平的意见:“你们就帮忙大家打打下手,两人一屋子,每月零花每人四百文。不许到我房间,不许打听公务,不得收取外人钱物。”这个事情好解决,可是小青的事情呢?按照常智光经验,这初恋是最靠不住的,这丫头怎么就不移情别恋呢?再说,好感也有限得紧吧,没必要在自己这小树上吊死才是正理。
“所谓记者,就是记录真实的人。大家也知道我们的光明报的风格。某些事实可以不说,但是禁止乱说。每条从光明报发出去的消息必须真实。这点是最最重要的。”常智光道:“派驻外地,不许吃请,不许收受他人好处,一旦发现,就地除名,并且以皇差舞弊罪名缉拿。不需要你们有什么太多才干去编造故事,那不是记者。身为记者,最大的要求是手快。现在每人一张纸一枝笔,都站着写。你们要把我和陈副总编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然后再重新抄录上交陈副总编。明白吗?”
十几名招募和衙役中抽选的准记者齐齐回答:“明白!”
“为什么你们就不垫块硬木呢?”常智光看交上来的抄录摇头:“为什么你草稿一定要写马字呢?你为什么非要在一个字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常智光提笔在纸上打个圈:“你们看,这样不就成了?用心研究,草稿是给你们自己看的,你们自己看得懂就好。但是必须负责完整的翻译成大家能看懂的文字。多练练,纸管够、墨管够。谁要觉自己不行,吃不了这份苦,趁早说。每月三十贯的工钱可不是白开的。”
“是!”所有记者开始忙乎上。
陈惠兰给常智光一杯茶道:“大人,要不要寻几个记忆好的?”
“不用,人都是练出来的。”常智光看着惠兰,愧疚地道:“都是我不好,你一来就让你弄学堂,现在又为报纸事情忙乎,都没时间注意自己的事。那个彭子晨是什么意思?”
“大人,惠兰能做事已经非常开心。至于彭大人那……一切随缘吧,不敢劳烦大人过问。”
“那成,那我就说工作的事。”常智光道:“可以适当开些专栏,增加报纸阅读的娱乐性。比如可以采访下玉匠,看怎么个分辨好坏玉。可以比较下市面流行的各种胭脂水粉的特色等等。”
“这些没有问题,我会安排人。”惠兰道:“大人,惠兰看了上月帐目,我们足亏了三千贯钱,您又不让报上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放心,前期一定是亏损的,主要一来大明识字人不多,二来名头不够响亮,三来销量局限。这些慢慢都会好起来。我听说,东南那边有商人来,洽谈广告业务?这可以接嘛。人少,我们广告费用就开少点,人多,我们就开高点。不要以为我是安国商会的股东,就一定要做安国商会的广告。做广告,有奶就是娘,谁钱多,帮谁宣传。”
正说着,“咻”一道响箭飞上天空,常智光一看位置大汗,那不是郊区军工厂的位置吗?忙道:“我去看看,你费心。”
“恩,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