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笨呢!不过是熟能生巧的事儿。”
“我刚开车也没你这样儿!”秦毕成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你再说,再说我撞前面那个车啦!”颜锦咬牙切齿、暴跳如雷作势要加油。
秦毕成一听忙点头道:“行行,我的小祖宗哎,我不说了,您爱怎么开就怎么开吧!”
“哼。”
到了车库,颜锦怎么都对不准车位,这么来回折腾了几下,秦毕成怒了:“你怎么这么水啊?这么宽都停不进去?”
“你不水,你来啊!”颜锦嫌他啰嗦。
“笨死的,下来!”秦毕成实在看不下去了。
颜锦老实下车,换了秦毕成盘子一打就停的稳稳当当。他把头伸出来看了看道:“看到没有,谁水?”
“你水,我更水。”颜锦绷着脸。
“凭什么?”
“你认为我很水对不对?”颜锦没好气。
“这还用说?事实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秦毕成下车。
“我这么水,你还天天黏着我,按照歪锅对歪灶的管理理论,你更水。”颜锦开始讲歪理。
秦毕成好笑地看着她道:“歪锅对歪灶的管理理论?到底谁更水?”
“对呀!谁更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水。”颜锦耍起了赖。
“哪个高人提出的歪锅理论?”逗她。
“二十一世纪最低调、最谦虚的农民管理学专家乔颜锦提出的。”颜锦大言不惭。
“啧啧,”秦毕成上来扯她的手,“农民管理学专家?”
“你不服?”颜锦任他牵着。
“我服。”秦毕成点了点头。
“哼。”
“论无耻,我只服你。”秦毕成哈哈大笑。
颜锦一听,甩开他的手道:“我走了,再见。”说完往步梯走去。
“干嘛去?”秦毕成急了,上前拉住她。
“走哇!”颜锦虎着脸逗他。
“走哪儿去!”秦毕成面色难看起来,他以为今天话太多把她惹毛了。
“走楼梯去呀。”
“有电梯不走,走什么楼梯?”秦毕成心里发虚,总有上当的感觉。
“电梯有鬼。”
“什么鬼?”秦毕成扯住她。
“自大啰嗦鬼。”颜锦要甩开他。
他灵机一动道:“这么晚了,楼梯里有色鬼!”
她果然一顿,秦毕成趁热打铁道:“夜黑风高劫色夜,别闹了,快走吧。”
此话一出,颜锦终于乖乖地跟他走去电梯,毕竟这么晚了,别一不小心把两个人作死了才是。
两人手拉着手上了电梯到了十六楼,一进门颜锦就复活了,她作恍然大悟状嚷嚷道:“哦,要我说,最大的色鬼是你吧?”
“怎么可能呢?”秦毕成一本正经过来要捧她的脸。
她一歪脑袋道:“狡辩。”
他却是不管不顾地箍住她,低头就吻了下来。刚开始她还矫情地挣了挣,后来就情动地搂紧了他。两人周遭的温度正在持续发酵,这时颜锦的手机不识相地叮呤叮呤地响了起来。本来她摸出手机想接起来,结果秦毕成却是不松手也不松口。手机却是执着的很,颜锦无奈,只得掐了秦毕成一把,推开他去接电话。
“咦?”颜锦看了一眼接了电话,“喂,你现在不是应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吗?干嘛来骚扰我?”
那边家芳嗔道:“都老夫老妻了,什么洞房花烛夜啊!我问你,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个解酒的方子,是蜂蜜加什么东西啊,我硬是想不起来。”
“怎么了,老肖喝醉了?”
“嗯,醉的也不厉害,我想弄点解酒的给他喝,能舒服点。”
“哦,贤妻良母啊!”颜锦调侃她。
“唉呀,你倒是说呀。”家芳急不可耐的样子。
“行行,凉白开冲葛粉加蜂蜜,是解酒的良药……”。
“哦,对对对!葛粉!”家芳兴奋地打断她,随即又蔫了,“可是这会儿去哪儿弄葛粉啊。”
“啧,问我就对了,最右边厨柜的下面有一袋葛粉……”
“真的?就这!”家芳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吼吼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吩咐开车的堂弟道:“调头,我回去拿点东西!”
这边颜锦摇了摇头道:“慌什么慌。”
“怎么了?老肖喝醉了?”秦毕成问她。
“可能吧,洞房花烛夜只怕要浪费了。”
“是吗?那咱们……”秦毕成说着便躬身将她抱了起来。
“呀!”颜锦拔地而起,惊呼一声,“讨厌!”
总而言之,两人真的是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恋爱时光,颜锦对秦毕成来说,是一个可爱、懂事的伴侣人选,曾经三心二意的他,也有了与她共度此生的念头;而秦毕成对颜锦来说,除了脾气不是特别好,有点小傲气,其他条件都还是挺不错的,跟他在一起,只要不触发他的底限,什么都好说。
两人的爱情,风花雪月有之,柴米油盐亦有之。颜锦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表面上意气风发地呵护着这份爱情,内心又何尝没有小心翼翼?小女人的心思,不外如是。
颜锦分了更多闲暇时间用来看书,不再有求必应地随着秦毕成出去浪了。她不想花钱报补习班,打算裸考,少不得自己平日多花些心思、多用点功了。
秦毕成虽有些怨言,但看她那认真的样子,便也没说什么。
这天在上班时间,妈妈打来了电话,通知颜锦请假两天,因为大妈去世了。
颜锦十分吃惊:“妈,真的吗?这也太快了。”
“哎,医生说你大妈的癌细胞转移到脑袋里了,这哪里还有什么指望?生死由命,万般不由人,你请两天假回去瞧瞧吧。”妈妈也是唏嘘不已。
“这也太快了……”颜锦仍然无法相信,她以为大妈最起码还能挨个一两年,哪知道这才半年就去世了,果然是世事无常。
“唉,你大妈要是有个女儿也不至于这样了,”妈妈叹了口气,“生儿子是面子,生女儿是里子啊,你大妈病了,两个儿子都要上班,儿媳妇也不偎边儿,大多数时间都是你大伯在照顾她,你大伯一辈子被你大妈伺候,他哪会照顾病人?”
“妈,也不能这么说,不管生儿生女,总归是要好好教育才行。儿女们有出息了,就算没时间照顾父母,出钱请护工就是了;大姨可是有女儿的,你瞧姨父躺在床上,燕姐照顾了吗?还不是回去嚎了一嗓子就跑了?”
听她说燕姐“嚎了一嗓子”,妈妈忍不住笑了:“你大姨听到你这话只怕要气死。”
“呵呵,我说的是事实。”
“你大姨护短的很呢。哎对了,你爸这段时间可是累坏了。”妈妈又叹了口气。
“怎么呢?”颜锦皱眉。
“你大姨话里话外说是你爸害你姨父和秋哥出事,你爸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多少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他一有时间就过去照顾你姨父和秋哥了,哎,你大姨明面儿上也是说了不少感谢话,咱们也只能这么着了。”
“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颜锦听了极不舒坦,“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应该的,但说是爸害他们出车祸的,这个锅我们不能背。”
“哎,亲戚门儿上,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算了。”
“您可别让爸累坏了,到时候也只有咱们心疼。”颜锦也很无奈。
“知道了。对了,你大伯给你找了个后大妈。”妈妈还没说完,就笑了一声。
“啊?”颜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大伯,已经找好小老婆了!”妈妈一字一字,清楚明白地告诉她。
“什么?”
“哎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妈妈听出颜锦的不可置信,“你以后就明白了,大多数男人都靠不住。女人死了老公可以一辈子不找,但是男人死了老婆绝对不会不找的。”
“妈,话虽如此,可是大伯这也太过分了!大妈还没入土呢!”颜锦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
“嗤,看你那傻样儿。我听人家说,你大妈还没死呢,你大伯就跟那女人勾搭上了。”
颜锦怒道:“有没搞借?”
“没错,是真的,那女的我见了,比你大伯小十几岁呢,长的还可以,还带两个姑娘。”
“啊?这样大伯也乐意?”颜锦实在是小看了男人的勇气。
“人家可不是乐意嘛!等你大妈的丧事办完,这女人就该进门儿了。”
“……”颜锦突然感到好沮丧,人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看来八九不离十啊,而且还不分老中青呢。人家带着两个女儿,大伯也乐意当接盘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简直是大无畏的共产主义革命精神。
“沅沅,你回来了可别在你大伯面前说啥,这事儿跟你无关,听到没有?”妈妈交待她。
“嗯,我知道。不过大哥和小哥他们是什么态度呢?”这事儿她虽然管不着,但是大伯的儿子们总能管得着吧。
“哎呀,说起来还真是一地鸡毛,”妈妈咂了咂嘴,“你小哥倒是挺想得开,他表态说他不在你大伯身边,你大伯有人照顾还是挺好的,他没有什意见。”
“大哥不同意,对吧?”既然是一地鸡毛,那肯定是有人反对了。
“是呀!”妈妈顿了顿,“你也知道你大嫂子,就她那样儿的,除非你大伯把钱全给她,要不然她还不给你大哥吹枕边风啊!”
“……”
“我说呀,你大哥当兵当傻了,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唉,这话咋说呢,反正你大哥死活不同意你大伯和那个女人,说的理由就是你大妈尸骨未寒。”
“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颜锦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