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总还是一群孩子,聪明是有,心智方面尚不成熟。为了安全起见,齐王不禁在前后左右布置了探马和其他护卫人员,即便是登上了飞猫派过来迎接的船队,也是不敢大意,将大批兵马布置在河岸上巡视护卫着。即便如此,竟然也有人敢打船队主意。
这日晚上,安排孩子们睡下之后,齐王和几个大小子,大姑娘正交流了一会习练功法的心得,然后指导他们睡前在这河面上的好气息氛围内练习吐纳,突然发觉大船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马上惊醒过来,很快就发觉了船底有人作怪,向船舱边和船舷处几个亲卫发出暗号之后,一下子腾身扎进了水里,果然昏沉的月光照射下,两个模糊的黑影正凿着船底木壁,不敢犹豫,迅速贴近过去,从身后勒住了一个水鬼的脖子,直到对方停止了挣扎,才撇开他,然后摸向了另外那个继续努力凿船的水鬼。两个水鬼漂浮到水面之后,早有几个水性好的亲卫将他们捆到了船上,而此时齐王很快就破开了水面之下的缆绳,大船才慢慢向前开了过去。
“殿下,你们快些离开,我们留下收拾这些混蛋!”亲卫以及飞猫派来的山地师第一旅帅郝本利气呼呼说道。
“不要声张,留下少数人埋伏起来,摸清敌情,主力可以在下游选个伏击地点,然后动手即可!”齐王因为不放心这些小家伙,所以不愿意立刻开战,但是也不想轻易放过对方,决定脱离险地之后,相机消灭敌人。
万万没想到,船队走出没多远,敌人又来了一次偷袭,而且多少有些明目张胆,竟然在一个河道拐弯处设置了缆绳和弓箭兵。多亏郝本利他们警惕性高,左右两岸同时发力,在火枪弓弩一阵犀利反击之下,敌人的阻击部队就被冲垮,自身伤亡三十余人的情况下,打死敌人数十名,俘虏了百多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或者说谁是你们的指挥官?”暴怒的郝本利马上提审了一个头目,对方因为被陆战旅战士砍断了左腿,被简单包扎之后,坐在地上愣愣的不说话。
“阮大雄,你来问他!”以为对方不懂自己语言,郝本利喊来了正在打扫战场的营长,交州出身的阮大雄。
“报告旅帅,对方死不招供,是不是来点苦头让他尝尝?”阮大雄磨了一阵子嘴皮子,对方倒也倔强,竟然一句话不说,气得他差点用皮带抽对方,多亏被自己的营副死死拉住,否则可是犯了军规。
“那可不行,有了!”郝本利在阮营长耳边嘀咕几句,对方点点头,马上带人分别提审了几个小头目,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其实说来简单,既然不能在齐王眼皮子底下用强,郝本利脑袋一转马上想到了用诈,就是分离审讯,威胁利诱而已。阮营长说了:你们谁早说实话,谁就可能活命。结果很快就有人说了实话。
“哼,本王早就看得出来,这老东西头戴反骨,绝非可信之辈!”听着郝本利他们的审讯结果,齐王说道:“让他们写出交代的问题,等回到交州,马上逮捕那几个家伙,然后公开审判。咱们可得以理服人,否则会引起误解,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攻击我们。”
尽管山地师有所损失,惊险也发生过几次,二百多名小朋友,或者说齐王的新弟子却是毫发无损到达了象城,齐王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
“好了,抱怨什么,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想打打杀杀。好了,这里也走上了正轨,就把守城任务交给郝本利他们,你到南面去一趟,活动活动胫骨吧。”
听说齐王殿下在路上遭到敌人袭击,而且还是两股傀儡势力勾结作案,飞猫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就要去组织兵马,杀到敌人老家去,齐王急忙拦住。
“你小子急啥,所谓师出有名吗,咱得先把对方的罪过给公之于众,然后让他们过来解说清楚,接下来就看他们的态度如何了,你可明白!”
一场紧急会议在尚未完工的象城召开了。来自周边地区,尤其是梅河沿岸,以及交州地区,甚至西北的八百宣慰司、女儿国等都派出代表参加了会议。交州总督八都儿主持了会议,齐王首先宣布了象城将作为交州行省南掌路的首府之地的决定,然后由山地师军帅,同时兼任交州都督的飞猫通报了齐王船队遇袭的过程。接着大喝一声:“把几个俘虏带上来!”
一阵骚动过后,十几个被捆着胳膊的俘虏被带进了大厅,陈氏王朝后裔,大公子陈世茂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十几个俘虏喊道:“是你们干的好事?”
“坐下!”总督八都儿低沉威严的喊道:“你们谁先交代,快点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说,大人,我们可不知道袭击的船队是,是王爷殿下,只听那阮丞相派来的官员说有一支船队,满载贵重物品,让我们带人前往拦截,并答应我们将劫掠的财物平分,其他的真不清楚,请大人饶命啊!”
“求大人饶命,我们的确不知情啊!”十几人同声哭喊道。
“真该死,你们的行动为什么不和本将军报告,嗯?”陈世茂大公子又跳了起来,声色俱厉的呵斥道,他可是知道,一个不好自己就会大祸临头的,所以着急啊。
“坐下,所谓不知者不怪,既然他们说下命令的是阮丞相的手下大臣,那就需要阮丞相他们过来对质了!”齐王面不改色的说道。
“报告,王爷殿下,我们回来了!”一声报告过后,山地师第一旅帅郝本利,带着营长阮大雄走了进来,郝本利继续汇报说:“根据开廊府守军将领报告,宣慰司使大人和阮丞相都不知所往,但是我们请来了几位官员。”对着门外喊道:“请他们进来!”
开廊府三名官员战战兢兢进了大厅,刚跨过门槛,就扑通跪到了地上,嘴里乌鸦着连连求饶。其中一位稍显年轻的,眼睛眯溜溜转了几圈,果然没见到自己主子在列,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嘴里还喊着“王爷殿下,罪臣冤枉啊!”
经过阮大雄亲自翻译,齐王他们才明白了这位自称相府执事官的中年人所说的话,几乎和前面的军官一样口气,那就是接到丞相命令,调动了一个营的人马前往拦截打劫一批载有贵重物资的船队,没想到自己受骗上当了,差点误伤了齐王殿下。
齐王眼珠一转,突然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差点误伤本王的?”
“这,这是来此地路上,听到士兵兄弟说起的!”那只是顿时惊慌起来,赶紧低下了脑袋。
“你们说起过那是本王船队被打劫吗?”齐王转头问向了站在自己下侧的郝本利他们,对方急忙摇头说道:“纯属胡说,老阮,你提到过这事吗?”
阮大雄认真想想,也是摇头说道:“没有,我们请他们过来的理由是,齐王殿下过来视察,请当地路府和宣慰司主要官员赶到象城会面,没人会跟他们交流军机的。”
“啊,大人,王爷饶命啊!”这回执事竟然听明白了几个人的对话,很是流利地说道:“都是罪臣该死,受了姓阮的老家伙蛊惑,财迷心窍之下,找了人去拦截王爷殿下的船队,罪臣该死啊!”
“把几个士兵兄弟放掉,陈大公子,绝对不能难为他们,因为他们的确不知情,而且是奉命行事吗!”齐王和气说道:“还有,你叫什么?对了应该是姓练,名字叫做可宝的对不对?”
“王爷英明神武,罪臣正是练可宝!”
“本王还知道你曾经是广州东路达鲁花赤的门客,据说卷走了对方不少财货的,可有此事?”齐王依旧面不改色的问道:“不仅如此,你还曾奸污不成,刀杀了路台夫人的贴身丫鬟,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