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农历八月底,齐王不敢耽搁,用了超过一般军队强行军的速度,以每日至少坚持十二小时以上,每小时徒步二十公里左右的速度,用时十三天,比较顺利地到达了交州府,创造了陆军历史上的多项第一:用时最少;伤病十三人,无一例死亡事故;无一人掉队;无后勤补给等等。很多年之后,新的山地师曾经沿着南半岛齐王他们曾经穿越的山水线路做过尝试,在各方面条件都远超当初的情况下,最少用时十五天,而且掉队,伤亡等比比皆是,不得不佩服齐王,以及当年那些青少年精英。
“蜕变!”远征结束之后,齐王检点自己的三营随行兵马,心中高兴,因为自己事后想来,那一路惊险,和每日里几乎透支的身体,竟然在这些亲卫、护卫、黑衣卫队,甚至刚加入自己的导师团不几天的哈雷德洼,以及沿途收罗的十几个孩子都越来越坚毅,越来信心越足。等进入象城,没有一名官兵叫苦叫累,依旧精神抖擞,保持着待战状态,真正成为了一支神军。
其实说起来,期间最大收获的应该是齐王。自三角洲出发开始,每当休息,他即可独自一人开始调息。之前耗费大部分体力之后,起码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得到缓解,而且有时候第二天才能真正恢复状态,但这次不同,从出发的第二天他就感到体质明显变化:只要行军中不过分发功,每当到达既定宿营地,稍作调息即可精力充盈,没有任何疲劳感觉和困顿。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懈怠,坚持每日行功至少一个时辰以上,如此周而复始,等十几天过去,时常感到体内真气充盈,大有沸腾之感。
安顿好随行大军休整,齐王只告诉突突和小六两人一声,迅速去了城外的河道,找了一个僻静地域,将外套等装入背囊,塞到一棵足有三十多米高的大树树杈上,接着一个飞腾,瞬间落地之后,再次轻点地面,几个起落就扑入了冰凉的江水之中,顺流而下,一直身体感到舒适了不少,又转身回游,逆流而上。这一次水中畅游竟然持续了三个多时辰,直到自己感觉体力消耗太大,难以自如,这才意犹未尽,慢慢靠近了水边,试图在水中恢复一下体力。
“好小子,竟然三个时辰不停发力,至今依然还有再战之力!”一个略显苍老,带着阴沉气息的声音突然传来,齐王大惊之下,迅速起身,可哪里见到人影,迅速调息并戒备着,并且为了节省体力闭紧了嘴巴,只用神识搜寻着来人的信息。
“老夫给你俩时辰调息,然后,你必须和老夫打上一架。如果你小子赢了,老夫就撒手不管你这侵略行为;假若你输了,那就带着你的人马,尽快滚蛋,否则可别怪老夫不客气!”
齐王胸中一阵翻腾,气息差点乱了方向,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顿时醒悟过来,还好有了一些自我控制的能力,迅速调整心态,极力做到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境界,集中注意力于丹田,很快进入了基本入定的状态。为啥说是基本入定?自然因为有巨大危险俯视在册,任什么样的大师也难以做到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于内功运行,总会多多少少分心。对方说的话可不能全信。
也许是因为分心的缘故,此次调息,是十几天以来花费时间最长的一次,一个时辰之后,齐王才有了内息充盈,几欲飞起的感觉。正要跃水而出,找对手搏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糊涂:既然对方说要等待两个时辰,自己干嘛着急。多做一会准备,就多一份取胜的把握吗。而且时间等得越久,一旦自己不敌,小六他们也好过来寻找,助自己一臂之力吗!想到此,又平定心神,继续沉稳地调动内息运行,直到感觉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放出神识,在河岸之上逐渐搜索起来。
不知是功力未到,还是对方太过高深,齐王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竟然没感应到对方所在的位置,稍稍有些气馁的情况之下,毅然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着对方找上来。果然,正当时辰已到,身后十几米之外,一棵大树之侧,终于传来依旧低沉沙哑,同时似乎少了一些凶狠的声调:“好,这小子定力不错。时辰到了,上来吧!”
“啊,我明白了!”齐王一阵狂喜:“原来此人已经到了隐身于万物,屏蔽自己气息的程度,怪不得,自己神识能感知到一些小动物的动静,却是不能发现他。”顿时对自己的能力更加有了信心。
信心这东西人人都有,所谓气可鼓不可泄,这一泄就走下坡路,就很难恢复。反之则一路之上,催人奋进。齐王尽管控制好了情绪,但是自从没有扑捉到对方藏身之处,自然有些担忧,甚至有了等待亲卫来救的消极想法。这信心陡增,士气大振,竟然少了很多担忧,多了必胜念头。
潇洒自然地走出水面,齐王看向蹲在树旁的身影,轻声说道:“请稍等,本王换下衣服!”话音未落,齐王已经飞身而起,直入森林之中,几个起落之下,已经拿到了自己的军用背囊,三两下就换上了一身野战服装,顿时让跟踪而至的对手一阵眼花缭乱,心中多少有些浮躁起来。
“好了,还请……你是?”正要尊称对方为前辈,齐王突然一愣,因为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竟然是一个身材矮小,类似侏儒的白发披肩,脸面微黑,眼睛鼻子嘴巴自然也娇小紧凑的不知岁月几何的特殊人物。
“娃娃,干嘛乖乖的看着老夫,害怕了吧!”声音的确是带着沧桑的,自称老夫的男子说道:“只要你答应老夫,尽快退出南部半岛,老夫也就不用和你打架了,你看如何?”
“哼,这老小子害怕了怎么的?不大可不行,即便失败了,也不可能退出此地!”齐王摇头说道:“这打架是你提出的,至于本王是否退出此地,那可不是你我说的算。好了,既然你找上了本王,想来一定是被人要挟,或者被人收买,被人迷惑等这些咱们都不必讨论,先说大家的事情吧!”
“娃娃有些气势,不过等会可不要哭鼻子!来吧,亮兵器吧!”那人倒也有些大家风范,既没有乘人之危发难自己,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出手攻击,而是带着一些儒雅,请齐王亮兵器,让齐王多少产生一些好感,摇头说道:“既然你也赤手空拳,本王就奉陪了!”
没有过多的客套话,也没有多的观众观战,两个似乎突然相遇的高手很快就打了起来。乍一交手,齐王顿时感到了对方的恐怖:这家伙简直是太厉害了,不仅速度快,几乎到了自己难以扑捉到对方身体实影的程度,而且最让齐王感到不可思议的,每当自己拳掌临身,对方似乎先一步有所感觉,都能勘勘避过,每每让自己的犀利攻击落空。整整半个多时辰的拼杀,齐王闪电般的攻击,竟然连对方衣角都没能捉到,更甭说重创对方了。
“娃娃,该老夫打你几拳试试了!”话音刚落,一只小拳头直冲着齐王鼻子而来,齐王急忙躲避,哪料想对方竟然似乎黏上了自己,那小拳头比自己躲闪速度快乐少许,在齐王一口真气用尽,正待换气躲闪的情况下,“噗”一声,鼻子酸痛,一缕鲜血飘飞出来。
“妈的,老子拼了!”被打破鼻子,而且后悔没有反击的齐王,含怒而发,不退反进,运足气力,瞬间扑上了正自得以的小老头。对方没想到齐王反击如此快捷犀利,就在愣神的瞬间,拳头已经临近了自己脑袋,急忙侧闪躲避。没想到这是虚招,齐王下面的飞脚突然踢上了对方屁股,顿时让两人都是一愣:小老头愣在对方后招来势迅猛,一般武林高手是做不到如此连贯的,急忙用上绝招,本来突出的屁股,突然缩转,让齐王势在必得,出其不意的一脚竟然落空了,怎不让齐王镇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