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春酒店的大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地板铺的全是白色高档石材,透亮透亮的。天花板也是透亮的,能够照出人影。大厅的正中间还有一组大形水晶吊灯,垂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如果有灯光,在灯光的照耀下,酒店的大厅一定美轮美奂宛若皇宫。遗憾的是,现在酒店中一片漆黑,偶尔有汽车的灯光透过酒店的玻璃大门射入酒店大厅中,光亮一闪一闪的,反而令酒店的大厅看上去显得有些阴森。
大厅的东面墙角处有一组沙发,沙发是棕色的,真皮。我径直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之后,再将背包放在身前的茶几上,从背包中找到一个红色的小瓶子,瓶子里面装着的就是牛眼泪。
牛和狗一样都是通灵的动物,他们的眼睛都能够看到人类看不见的脏东西。所以狗眼泪和牛眼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将其涂在生人的眼眶上,生人也能看到鬼物。
我之所以用瓶子装了牛眼泪而不是狗眼泪,那是因为狗哭泣有些不吉利。大家都知道狗哭泣会伴随着主人死亡。所以一般狗开始哭泣的时候,主人都会出面阻止,要弄到狗眼泪有些麻烦。相比之下要弄到牛眼泪就简单多了。只要和杀牛匠打好招呼,要弄两瓶牛眼泪简单得很。因为牛预感到要被杀的时候,往往都会流泪。
眼眶上涂好牛眼泪,我打着手电,径直走向了步梯。
“听唐堂棠说,之前发生的两起死亡事故,一起发生在七楼703号房,一起发生在八楼805号房。我们就去七楼,到703号房间中守株待兔”。我对着花公鸡低声说完,就迈步朝着楼上爬去。
才爬了十几步楼梯,我就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因为在爬楼的过程中我听到异响,每一次当我的脚步落在楼梯上的时候,我的脚下总会想起“蹦”的一声脆响,就像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怪就怪在,我脚下的高跟鞋在九洞口的时候就已经丢弃,现在我的脚上只套了一双袜子。试问光着脚踏在地板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一圈之后,对着花公鸡问道:“鸡哥,你有没有听到异响”?
“听到了,估计是那色鬼在搞鬼,先不要管它,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去七楼”。
听到花公鸡的话,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距离四点十五分还有两个小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时间上倒是来得及。当然在捉鬼的时候也可能出现不顺利的局面,所以正如花公鸡一再提及的,抓紧时间才是王道。
我继续抱着花公鸡拾梯而上,走到三楼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后背有阵阵冷气传来。我佯装不知,又往上走了三四步然后猛的回头,这一回头正好看见一道身影消失在身后楼梯的拐角处。让我感到有些疑惑的是,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却清清楚楚的看见,消失的身影身上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脚上也蹬着红色的高跟鞋。
“鸡哥,刚刚我看到那色鬼了,不过那色鬼好像是女的,穿着红色连衣裙和红色高跟鞋”。
“放屁!”,花公鸡低声说道:“女的怎么能叫色鬼?如果你没有看错,那么我们就是被唐堂棠骗了,这芙蓉春酒店中有两个鬼,一个女鬼、一个色鬼”。
我一边继续拾梯而上,一边对着花公鸡说道:“鸡哥,不能吧,这种事情,唐堂棠怎会同我开玩笑?”。
“包子,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是聪明过头”?
“屁的聪明过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轻信一个陌生人。唐堂棠能做这么大的生意,能攒这么多钱,你以为他像你一样单纯啊。兴许呀,他是想压价或者害怕吓到你,怕你不接这单买卖,他才故意告诉你,芙蓉春大酒店中就有一个对女人感兴趣的色鬼”。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抬头一看楼梯拐角处,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7”。我径直的走到安全出口旁,将手放在了一扇朱红色木门的门把上。就在我准备拽动木门的时候,背后凉幽幽的感觉竟然再次升腾而起。
我猛然回首,只见一阵阴风从地上刮起,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又是那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人,她背对着我不断的抽动着身体,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入我的耳中。这哭泣声听上去有些别扭,因为这哭泣声显得过于粗矿了一些,就像男人在低声抽泣一般。
来者并不知道我的眼眶上摸了牛眼泪,能够见到她的真身,所以她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停在我身后,竟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谁,有种的出来”?我假模假样的喊了一声,然后悄悄的将手伸到了背包上,在背包的两个边包上,一边放了一瓶黑狗血。
就在我握住黑狗血的时候,眼角余光却见到花公鸡不断的对着我摇头,见到这一幕,我心中明白,花公鸡是想告诉我,这里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我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将手放在房门的握把上,最后重重用力拉开了朱红色的木门。木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长约有四五十米。走廊两边除了一排排精致的房门之外,在墙壁上还贴满了油画。这些油画大部分都是人物画像,每一副画都画得惟妙惟肖,就像是放大的照片一样。
走廊的地上铺着红红的厚厚的地毯,借助走廊尽头窗户上透射过来的暗暗灯光,这地上的红地毯,感觉就像一条伸向远处的红色舌头。只要红色舌头倒转,就能将我轻轻松松的卷入怪兽腹中。
这一层楼有整整二十多个房间,我随便走到一个房间外,将手放在房门的把手上,用力的掰了掰把手,却发现把手纹丝不动,看来这间房门已经被锁上了。
我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正想迈步再接再厉时,对面走廊上一副油画落入了我的视线中。
这是一副贵妇的肖像图,不过这贵妇竟然有一些面熟。我皱着眉头踏前了一步,然后豁然想了起来,这所谓的贵妇模样,竟然和我现在替身的模样长得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是幻觉,是那色鬼或者是那女鬼搞出来的鬼把戏,这一切只是障眼法而已。不过,让我感到好奇并且难以理解的是,那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就在我盯着油画看得有些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油画从中裂开,将我吓了一大跳。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